“上位宇宙决定未来，下位宇宙决定初生与灭亡。”
血瞳不懂得上位是何概念，但当他读到这句话的时候却突然涌起一种认知。那就是所谓的下位宇宙，其实就是自己。
又或者是，自己代表的东西。
深渊……
第825节 胎动
轰隆隆……
现实中，第二神座剧烈的摇晃着，仿佛一只在狂涛骇浪中的小船。无尽的紫电和风暴已经延续到次空间，在它周围肆虐，拍打。而出现在它上下的两个空间漩涡还在喷吐出更多的能量，更多的空间气息。这些不属于次空间的物质又再次激起了更强烈的反应，同时也将一道道精纯的规则力量送往神座的中心。
那座渺小的图书馆所在地。
城市外部的护盾一明一暗，每一刻都消耗着天文数字的资源。要不是有着这层护盾，此刻第二神座恐怕早已毁灭。城中的居民也会全部死光。
华服男子背着手和议长站在一起，对外面的景象视而不见。
周围的闲杂人等已经被他们遣空了。两人的全部精力都放在护持血瞳的事上。而有了华服男子的护持，这些血瞳引来的规则之力已不能再破坏这座城市。
不过……也仅仅是暂时。
“让我看看……你的世界有多强大吧。”华服男子笑道，顺手向下一指。只见原本图书馆所在的位置突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厉鸣，以新生的黑雾光球为中心，方圆数千米的地面被硬生生割裂出来。然后徐徐漂浮到了半空。
肉眼可见的，一个力场出现在黑雾周围，反射出镜面一样的光泽。
“这个力场会让你免疫恒星级的强度伤害。要不是你还需要正反空间的规则补充也许我还能做的更强一些，不过先就这样吧。”男子轻松的弹了弹手指。懒洋洋的说道。“你需要的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现在，该是你给我惊喜的时候了……”
“老头，你觉得他的世界会是什么样？”
“谁知道呢？”议长眼睛也不转的说道。“总会给我们一个惊喜。”
话音未落，就见到中间的黑雾漩涡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震，居然猛的向中间收缩回去。它的速度是那么快，以至于只一瞬就缩小到一个针尖大的点，可这并非是它收缩的终点，在议长和华服男子的眼中，这漩涡还在飞速收缩，至不过片刻就超过了空间的承受极限。
下一刻，一声微不可查的脆响就出现在两人的耳中……
力场中间的空间，塌陷了……
次空间的隔断被无尽的能量与质量生生压塌。所有物质，都一瞬间被吸入了其中。就连光也不例外。如果不是有华服男子之前布下的力场，恐怕这一瞬，整个第二神座就会被吸入这不到针尖大的虚无，让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黑洞！！”
议长的脸色当时就变了。不禁失声惊道。“怎么可能是黑洞！？”
他转头望向旁边的华服男子。一脸不可思议。“难道他今天要突破的不是恒星，而是你那个层次？”
“别开玩笑了。”华服男子不屑的抽了抽鼻子。目光在力场中停留了一会。没有光线逃逸，他本来应该看不到什么的，可他却仿佛看到了一切。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深孔漩洞而已，还远远配不上黑洞这个名字。不够这小子也真有意思，居然能演化出这个雏形。让我越来越感兴趣了。”
“你是说？”
“还没看出来吗？这小子在吞噬啊……”华服男子仰起头，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他认知的世界会是何等庞大，一般规则的吸收已经不能满足他了。所以他弄出了这个东西。通过深孔漩洞鲸吞所有养分。来满足他的世界构架和成长……”
说到这里，华服男子眼中露出一丝欣赏。“我猜测，他的世界应该是以反空间为主，正空间为辅的架构。这个架构你应该知道有多困难。”
议长点点头，脸上露出了解的神色。
这个架构并非没有先例。事实上在宇宙佣兵漫长的进化中，就曾经有很多强者研究过这个可能。可最后实施的却只有三个，无人存活。再往后就没有人敢去尝试了。毕竟能进化到恒星级的佣兵都是一方霸主，哪有可能用自己的生命去牺牲？一次两次还叫用于尝试，多次还不知道悔改那就叫找死了。
血瞳居然敢采用这个架构，议长不知道该说他胆大还是愚蠢。
但这时说什么都晚了，血瞳的进化已经开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帮血瞳维持好环境。等待他的成功……
或者死亡……
漩洞以恐怖的速度鲸吞着，而在血瞳的脑域中，他却已到了灯尽油枯的地步。曾经多次构建的世界又破碎了。无数碎片，漩涡，在他的脑域中翻滚，沸腾。血瞳的意识已经不大清醒，他只是追寻着自己的本能，构建，再构建下去。
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构建什么，事实上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构建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实体。但他每一次构建，都仿佛接近了某个目标，每一次构建，都仿佛踩下了坚实的一步。
脑域里浑噩噩的，新的构建刚刚出现就会破碎。就仿佛它们本就不该存在一样。而每当它们破碎一次，一股冰冷的深渊之力就会从血瞳体内的最深处溢出，加入到血瞳认知的世界中。吸收进来的规则之力已经被彻底打乱了，与这深渊的力量融合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哪里是正常的宇宙规则，哪里是深渊的冰冷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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