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有的看向了深渊之间的裂隙。
有的看向了周围无穷无尽的精神怪物。
更有许多，看向了白大褂研究员的手里，那张印有红月的大王牌。
那种可以看透一切的目光，交织在这片深渊，以及无穷的精神力量每一丝联系之中，也看向了那一张大王牌里所蕴含的所有秘密，洞察的力量，在这一刻，可以看穿所有事物。
这里面，自然也包括深渊的秘密。
……
……
“嗤嗤嗤……”
月蚀研究院老院长薛甲的手里，忽然响起了密集的书写声。
听起来，像是有人在奋笔疾书。
而他几乎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快速的将之前差一点破碎的笔记拿了出来。
只见这笔记上，正出现了一串无法被人直接阅读的符号，像是有一支无形的笔，在快速的书写，优雅的字体快的几乎连成了一条直线，记录着这片深渊里，最本初的那些秘密。
“拿到了……”
他忽然用力的大叫，扯着嗓子，完全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与体面。
甚至都不担心会因为这一声大叫，吸引了周围的怪物。
“那是什么？”
安博士在这一刻，也几乎忘了周围的危险，忽然极其担忧的大叫了起来。
月蚀研究院院长微微闭上眼睛，似乎整个人都处在了一种难以自恃的激动状态之中：
“是她当初过来找我们的时候，便与我私下里制订的计划。”
“也是我愿意陪上整个月蚀的家底，陪她冒这一次险的最初原因……”
“在那一次的麻将过后，她便趁着那时的一代研究员对创世硬盘的修复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将一代研究员的目的告诉了我，同时也向我发出了这个邀请。我不能不答应，因为我不能看着这个世界重启。所以我同意了会在合适的时候配合她，拿整个月蚀研究院陪她赌一次。”
“这就是最一开始的约定。”
“而在那时，我问她，研究院可以为了这个世界，陪她冒一次险。”
“那么，她又是为了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险，付出这么多？”
“……”
“……”
沉默了良久，他深深的呼了口气，低声道：“她说，为了自己的命运不被掌控。”
“另外……”
微微一顿，他脸上露出了直到现在都还觉得荒唐的表情：
“她身为一个终极，居然告诉我说，更重要的原因是，为了自己的家人！”
“为了自己的……孩子！”
第八百一十六章 最人性的计划
“剪断自己与精神殿堂的联系，又强行使用洞察力量窥探创世硬盘的秘密……”
看到了妈妈的行为之后，最为震惊的甚至不是陆辛与月蚀研究院院长薛甲。
而是黑衣主教以及穿着白大褂的一代首席研究员。
尤其是黑衣主教，他拿着手里那张忽然之间失去了生命气息的扑克牌，表情都变得扭曲。
第一次真正停下了脚步，难以置信的大吼了起来：“你究竟在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上一次试图破坏我们计划的终极是什么下场……”
“……”
“知道的……”
无数几乎要将整片大地淹没的鲜红色眼球里，有平静的声音传来：
“看到了执剑者的下场时，我便感觉到了释然……”
“原来，我们也可以拥有自己的命运……”
“……”
这种轻盈而平静，甚至带了点自由与轻松的话语里，周围的眼球，忽然数量再次增多，一颗接着一颗，深渊之中，一轮红月静静照着大地，而大地之上，已是一片红色海洋。
“执剑者因为愚蠢不肯配合，也就罢了……”
黑衣主教脸上的肌肉都在一根根的扭曲：“为什么窥探命运的人也会如此愚蠢……”
大吼声中，他已经不敢再向前走去，而是猛得回头。
他的目光与一代首席研究员碰撞到了一起，目光里已满满皆是愤怒与绝然。
……
……
“该我了……”
在妈妈的眼睛覆盖了大地，足以看到一切的秘密时，月蚀研究院院长也已经向安博士说完了事情的起源，然后他轻轻的捧着手里那份写满了一页页怪异符号的笔记，低低叹了口气。
用力将套在了自己脑袋上的头盔摘了下来，然后眼睛努力睁大，看在了笔记上。
“嗡……”
在他低头看向笔记的一刻，似乎有精神力量颤抖着出现。
这种程度的精神力量，在深渊里面，不值一提。
但安博士在看到的那一刻，却是忽然惊得彻底变了脸色，猛得抓住了他的手：
“你要做什么？”
“……”
“要为这个残破的世界拼一把。”
薛院长低声回答，目光并没有试图从笔记上挪开半分。
“我们与一代研究员相比，本来是没有任何机会的，他们将所有权柄都握在了手里。”
“只有现在……”
“现在，就是我们的唯一希望……”
“……”
安博士的声音都紧张的有些变调了起来：“那也不用你亲自来啊……”
“最初的契约，就是我签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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