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一些简单的道理，有时候都未必能想明白。
以漫威为例，灭霸灭世的理由是维护宇宙平衡，少掉一半生命，可以让活着的存在更加幸福——且不说这个价值观的对错，就假定这价值观是对的，难道就有用吗？
不，答案是否。
屁用没有。
答案很简单，生命是可以繁衍的。
灭掉一半生命换来的资源充沛，带来的后果却往往是人口的暴增——一半生命，理论上几十年就能轻松补回来。
所以你灭霸的伟大追求就这么短浅？
几十年的时光，在宇宙中的时光尺度上，渺小到无以复加，代价却如此巨大。
重点是完全达不到需求。
可是看看观众们的反应——翻遍评论，几乎就没找到指出这一点的。
当然，肯定不会所有人都想不到，只不过大部分人有意识忽略了这个问题。
但它不能否认一个事实，就是作为可以轻松毁灭一个宇宙内所有什么的强横存在，其思维程度之简单令人发指。
正因此，降智光环是客观存在的。
但值得注意的是，基本没有哪部作品会在作品里自己声称降智，就算有，也是编织一个法则，比如《蠢蛋进化论》，是全员降智。主角作为该时代最笨的人，在穿越到未来时空后，面对一个全员降智的社会，成了最聪明的人。
也就是说，既不存在公开的单向降智光环，也不存在明确的该类能力。
那么照理说，降智光环在战境次元也是应该不存在的。
所以君临并不能确定这一点，而是补充了可能存在的某种降低智商的道具，但不管是什么，反正它能降智是事实。
它让所有人的思考能力大大降低，黑魔法师们因此犯蠢，在明知神监局会来的情况下还继续滞留；哈克斯等武道大宗师犯蠢，傻傻的硬拼；罗伯特更是犯蠢到连他的明确暗示都听不明白，把训练好的内容都忘了。
唯一让君临没理解的大概就是为什么自己没受影响。
不过也未必。
即便再蠢的人通常也不会认为自己蠢，君临从福尔摩斯这里学到的一个教训，就是别太看得起的自己的智商——你之所以会犯傻，是因为你不知道你正在犯傻。
自我审视是一件无比艰难的事，就因为无法接受现实，不知多少人选择自我欺骗——有太多例子，而指出事实的通常不会有好下场。
“为什么会认为是这个？”福尔摩斯问。
“因为这是幻想法则。”君临回答：“法则是唯一可以凌驾于一切能力之上，无视级别的存在。而且这也是掩盖真相的最好办法。”
如果君临也被降智的话，那么紫荆镇的那场战局，应当不会有人察觉任何问题。
“所以你认为存在某个幻想生物，掌握了降智法则，影响了所有人的智商，从而制造了紫荆镇的那场战局？为什么？”
“那正是我要知道的。”
“可如果是幻想法则，为什么你不受影响？”
君临一笑：“也许是天赋，我不那么好被控制……而这显然超出了对方的预料。”
第四十五章 维护者
当天夜里，君临在城外郊区的一个树林里见到了瓦西里。
他依然背着那杆狙击枪，见到君临后点了下头说：“跟我来吧。”
然后带着君临往一个树洞里走去。
树洞很深，一路蜿蜒向下。
在走过好长一段幽深通道后，终于来到一间地下室。
里面坐着几个人。
有康尼少校，还有几个光头，来自杀手47。
此外还有两个蒙着白色头套的男子，手中袖箭，标准的装束让人一望可知。
刺客信条。
在前方圆桌上，还坐着一名全身盔甲的男子。
他戴着覆面盔，背后是一把大剑，看起来应当是首脑。
见到君临过来，他起身对君临伸出手：“你好，我是兰斯洛特。”
“亚瑟王的圆桌骑士？”君临道。
“是我。”
“哪个版本？”君临问。
“不重要了，老实说我不太喜欢这个问题。”兰斯洛特回答：“某一天你出现在一个和你认知全然不同的世界，然后你发现自己是个虚构的人，更可怕的是，象你这样的虚构人物竟然还有不同的版本存在，你能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
君临点点头：“很糟糕。而比这更可怕的是，你们还要受到制造你们的神的选民的追杀。”
“这并不可怕。”瓦西里回答：“我们从虚无中来，也终将回归于虚无。死亡不是告别，而只是回到我们原有的位置。”
康尼少校接口：“可怕的是我们是否真正存在过。”
“是否真正存在过？”君临奇怪：“你们已经存在了。”
康尼少校摇头：“那不是真正的存在。我们都会死，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的时候没有任何意义。我们的存在，被看成是多余的，有害的，一如害虫。它从根源上否定了你存在的意义，让你知道你是不应该存在的生物。”
君临明白了。
对于这些幻想生物而言，折磨他们的，不仅是生死，还有自己活着的意义。
他们不知自己为何而活！
他们从存在价值上就被否定，这是他们最大的痛苦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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