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继续玩弄着雕塑，坐在最高处的以芒，开始思考：
光线为什么不是恒定的？
如果光线是恒定的就好了。
毕竟光太具备欺诈性了，如果它的速度是恒定的，我们就不用亲手触摸，才能确定雕塑的真正形状。
世界只用眼睛去查看，就能变得真实。
引力为什么不是恒定的？
如果引力是恒定的就好了。
如果引力是恒定的一个数字，我们堆建的雕像，就不会因为物质之间的引力瞬间变化而迅速坍塌，变形扭曲。
空间为什么不是恒定的？
如果空间恒定，我们堆建的雕像，就不会因为空间乱流而毁灭，可以一直存在。
他开始对于自己生活的这个不规则宇宙，第一次产生了质疑，就像是一颗种子一样生根发芽。
他开始不满足了。
但以芒纵然质疑，却没有任何办法去改变。
他只能带领族人日复一日的积蓄堆建雕像，然后被摧毁。
又过了几千年，在雕塑中集中精力，他发现自己的思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快，竟然能朦朦胧胧中，看到身体的内部。
“我看到了……我自己？”
他停下了动作，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如同另外一尊雕塑，其中很多细节不圆满，很弱小，不由得集中精力开始锻炼身体的每一处，感应其中的不足。
像是雕像一样完美雕琢自己……渐渐的，又是三年，他冥冥中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仿佛突破了某种极限。
他进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当他醒来时已经过去几个月，浑身有种奇怪的气息，整个宇宙猛烈中也随之震动，星光璀璨，大道光辉萦绕，一时间仿佛天地之间的第一尊古老神圣。
第1143章 修行的本质
轰！
世界微微奔涌，仿佛什么东西诞生了。
风起云涌，无数大道法则都在颤抖，共鸣。
道道惊天长虹，通天彻地，闪烁在天穹中，那背影萦绕在神圣中，眼中青光闪耀，有俯瞰天地的气魄。
无数以芒一族的族人，放下手中的雕塑，迅速跪下，大呼不已。
“芒！”
“芒！”
“芒！”
他们高呼，看着浑身萦绕光辉的首领，仿佛看到了天上地下的唯一真神。
世界上，这片混沌古老的太古鸿蒙宇宙中，本来没有神这个概念，仿佛这一刻，神这个概念开始诞生。
“真是有趣……”
许纸吃了一口苹果，俯瞰着下方的鱼塘，似笑非笑，“竟然一阶了，并且这等突破，引起的宇宙动荡，竟然能堪比一尊神灵的突破，在一颗星球上引起的能量旋涡……”
这不是什么天地恩赐，冥冥中的赐福，或者宇宙给予天地中第一尊修行者的嘉奖……这种笑话。
宇宙本来就是无意识的。
它就像是地球一样，只是存在那里。
你引起的是自然天象的一部分，就像是古代的人类，看到下雨雷电，就以为天神在天上震怒，实际上那只是自然天象。
不然，许纸扎根毒瘤的宇宙，早就被大宇宙活活打死的。
这般动静，是这个鸿蒙宇宙的规则，太不稳固，太容易撬动了，一尊一阶的突破，吸纳能量引起的连锁反应，才如此夸张。
“一万年，哪怕不懂魂道修行之法，武道修行之法……但在不会衰老的年轻强壮身体上，灵魂、身体的强大，也会随着日常无意中的锻炼，自然成长，也会走向那种门槛……毕竟一头不老不死的猪，在那面漫长岁月中，也会跨入一阶。”
‘况且，雕塑，耗费体力，耗费精神，日复一日的专注，与冥想类似了，冥想也是注意力集中观摩一个观想图，暗中有些符合魂道、武道的修炼一途！’
血脉修行之法，太过复杂，自然没有修炼。
一开始诞生的，果然是魂道、武道，这两大本质的修行法。
至于这个宇宙的规则，可以被证道更改，修炼的不是血脉大道？
怎么可能。
宇宙的大道序曲，是一诞生分裂的法则主干，早已经定下了基调，一切修行路都是冥冥中的，和大宇宙的此世纪元一样，宇宙的规则以血脉为载体，隐藏在生灵体内，所有的生灵修炼的是血脉一道，挖掘自己血脉中的潜力……
“但是，也仿佛命中注定一般。”
许纸淡淡的笑了笑，低头俯瞰整片鸿蒙宇宙，“如果不是永生，是几乎不可能那么快出现修行之法的。”
什么宇宙开天辟地，先天古神生而知之，一生来就懂得修炼？
笑话！
那都是神话典故，后人美化的。
在这个洪荒初开的宇宙，不仅仅各种法则概念都没有，“修行”这个概念也不曾有过，不被这个时代的土著认知，就不会存在，你一出生，马上会去主动修炼不存在的事？
这是认知壁垒，时代的局限性。
许纸感慨了一声，这一切的发展处于他的意料之内，但竟然也完全在情理之中，甚至是必然的某种历史规律进程。
文明，开始把过多的精力，研究雕像。
然后这个文明，又随着永生，寿命的增长，自然而然的突破。
很快，宇宙，也在以芒的眼中变得清晰起来，他发现了新世界一般，竟然发现自己的生命层次提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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