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温的禁锢至上而下,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循环,一个失落的炼金矩阵,不断的将那从冬眠里复苏的血肉再次安抚,令其永远的沉睡。
“真美啊……”
疫医看着那苍白的脸颊,似乎它没有死,只是在沉睡,那中性的样貌在他的眼中不断的扭曲,最后变成惊艳的妆容,那令疫医都不由心跳加速的美好。
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那绝世的容颜,她似乎只是在沉睡而已,疫医的动作很轻柔,不想打扰她的安眠,而在接触的那一刻,疫医看到了。
冻结的鲜血重新流动起来,干枯的皮肤变得鲜嫩,冰雕般的躯体柔软了起来,生机在瞬间回归在这死去的尸骸之上,紧接着有纯白的羽毛落下。
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慵懒之中灼热的白光从其中涌起,仿佛灼烧的烈日。
一瞬间疫医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短暂的失神之后是剧烈的痛苦,先是与其接触的手指,在那炼金矩阵的作用下,极度的寒冷冻结了疫医的手指,紧接着便是手掌和整个手臂,洁白的冰霜一瞬间覆盖了他半个身子。
灼日般高强度的光芒直接灌入了疫医的面具之下,厚重的镜片碎裂,眼球瞬息间熔化炸裂,诡异的黑气从面具下涌出。
疫医发出痛苦的哀嚎,这撕心裂肺的剧痛将它从那诡异的幻境之中拯救了出来,用仅有的力气后退,随后跌倒在了地上,已经被彻底冻结的手臂撞击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紧接着就像玻璃一般,一块块碎裂开,断裂的缺口可以清晰的看到血肉与白骨的截面。
明明已经失去了视力,可疫医依旧能看得到,那天使带着辉煌的光挣脱了束缚,她低着头似乎要亲吻自己一般。
“劳伦斯!”
疫医吼叫道。
劳伦斯教长则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他没有直接接触疫医,而是拔出钉剑随后插在疫医的大腿上,以此把他远远的拖离开。
“你还好吧。”
他随意的问道,目光却看向那被气体包裹的中心,天使的尸体依旧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疫医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那侵蚀是如此的可怕,强烈到你还未察觉便已经被其支配。
理智的大坝在接触的一瞬间便决堤,根本没有任何预警的时间。
“我……我差点被杀了!”
疫医在地面上痛苦的挣扎着,鲜血从断肢处不断的涌出,眼球彻底熔化,液体与血液混合在了一起,从面具的裂隙中流出。
“我知道你不会死的……至少不会这么容易死。”
劳伦斯教长似乎早就清楚疫医会遭到什么,他也不着急,只是站在一边等待着他的恢复。
终于,这巨大的创伤让疫医难以维持,那衣袍被增生的血肉撑开,就好像有什么怪物要从他的体内破膛而出,可当其膨胀到极致后反而缩小了回来,紧接着便是那细密的声音响起。
仿佛有上千只蠕虫在疫医的体内爬行,受到损伤的部位被放弃,被吞噬成养料,随后新生的肢体带着鲜血长出,短暂的痛苦之后新的眼球从眼眶里缓慢长出,疫医弓起身子,在剧烈的痛苦后他终于缓了过来。
“劳伦斯,我发誓,再有下次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剧烈的喘息着,他瘫坐在地上,这该死的感觉真不好受。
“我这是为你好,毕竟你接下来是要和它打交道,再怎么警告你,都不如让你直接感受到它的可怕更直观,对吗?”
劳伦斯教长说道,丝毫不在意如果刚刚疫医没有脱离的话,他说不定就真的会死在那里。
那毕竟是圣杯,哪怕是它那被抛弃的死尸,也不是凡人可以动摇的。
“所以感觉如何?这东西很棒,对吧。”
他赞美着,这一切的源泉,一切混乱与纠纷的起点。
“这就是……那棺内的东西吗?”
努力的平复内心的惊恐,疫医看着那隐藏在朦胧的雾气之后的尸体,眼里尽是警惕。
“是的,圣杯的尸体。”
劳伦斯教长淡淡地说道。
“它的意志已经逃逸了,但作为那意志的容器,这尸骸依旧有着可怕的力量,甚至说没有炼金矩阵的压制,这具尸体将会复苏……生命力,没有灵魂,只是行尸走肉那样的生命力。”
“就像培养皿里的细胞,没有意识,但却会不断的繁衍分裂,对吗?”
疫医缓缓的站了起来,微微向后退,和那个东西保持着距离。
“别担心,当时猎魔教团对它已经有了一套成熟的收容措施,只要你不越过‘冬日’的领域,它便仅仅是一个标本而已。”
劳伦斯教长抬起手拉动了阀门,更多的低温气体坠下,洗礼着那苍白的尸体,名为冬日的炼金矩阵禁锢着这具尸体,阻断了它的复苏与侵蚀。
“一想到我为你做过移植它的血肉手术,我就觉得我现在活着是一种幸运。”
疫医后怕着,当时劳伦斯教长找到自己,并提供了一部分圣杯的血肉来做移植手术,他以为那尸体会干枯的不成模样,可谁能想到这尸体真正的模样会如此可怕。
“只是经过严密的计算而已,你为我移植的血肉,是我在取下它的一部分后,自行增生出来的,侵蚀强度没有那么剧烈,当然这也差点要了我的命。”
说着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胸口,这具年迈的躯体还是有些难以驾驭这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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