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彼此的判断，神色顿时愈发冰冷。
就在场面即将失控之际，明华仙子的声音传来：“好了，我的殿下们，都不要争了，掌教至尊召你们进去叙话，这事情必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说法。”
珞盈圣女哼了一声，昂首转身离去，其余五位圣女面面相觑，须臾之后也跟着进入了大殿。
此刻，洞天秘境深处的某处清幽院落里，秦烽与白泉天君正相对而坐，八角石桌上摆放着几样罕见的灵果奇珍，还有一壶灵酒。
“……那群丫头都以为你在丹道和符篆领域造诣精深，不过在本尊看来，你所精擅的可不仅仅是这两样吧？”
白泉天君给自己和他斟满酒杯，悠然问着。
“是这样的。”
秦烽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似这等活过千万年岁月、修为恐怖的大人物可不容易被忽悠住。
白泉天君温和地笑笑：“我从修道至今，见过的天才精英多如恒河沙数，就是那种生来拥有大气数、大机缘的所谓天命之子，一个时代之主角，本尊也见识过不少了，有几位成功走到最后的，如今都已是太虚星空中赫赫有名的超级巨头，其中最出色的人物，已经单独掌控了多个大世界，言出法随、称宗道祖。”
“本来我也有机会证得大罗道果，只可惜关键时刻功亏一篑，又和天香大世界的几个老家伙起了罅隙。后来才和夫人一起出走，在这中央桫椤世界建立璇华宫，数百万年来一直困顿于此。”
秦烽悚然而惊，这等远古秘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机会获悉的，就连现在的掌教星婵仙子都未必知晓，白泉天君为何会对自己说这些？
白泉天君抬眼望着天际的浮云，目光惆怅：“世俗凡人的恩怨纠缠，至多就是一世而已，人死如灯灭，所有的因果自然烟消云散。可是仙人不同，只要当事人还在，那仇恨就有可能绵延数十万、数百万年，甚至是千万年！”
“一百五十万年前，我的夫人冲击大罗金仙境界，原本成功在望，结果……”
秦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太虚星空中的女修一脉除了天香大世界，其他的分支流派哪怕实力再强，都不曾诞生过大罗金仙级的存在，原本他以为是资源、禀赋、机缘方面的原因，如今看来事情根本就没有这样简单。
白泉天君沉默了一阵，才继续说着：“自夫人出事之后，我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天机术数之道上面，期望能够找出她的转世之身，带回宗门好好培养，再续前缘，这件太弈窥天镜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炼制的，耗费心血无数，直到五十万年前才得以大功告成。”
秦烽轻声道：“如果所谓的幕后黑手真的存在，您就是有了这宝物，恐怕依旧不可能找得到她吧？”
“……”
第0807章 潜修
白泉天君的状态，以秦烽如今的修为也能看出一二了，何况还有舰灵羽澶的助力，要判断出这位大人物的真实情况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简单直白地说，白泉天君剩余的寿元已不足千年！
而且这还是最近有所恢复的缘故，否则可能百年寿元都不到了，如果秦烽所料不差，应该就是自己炼制出的那些太易七窍丹起了作用，所以当初他才对玉萝仙子说欠了自己些许人情。
至于为什么会是这样子，当然是频繁地窥测天机、干涉命运轮回的缘故，这种能力越强，使用起来的限制就越多，如果不顾后果地肆意妄为，遭受的反噬之强大可想而知。
想来白泉天君很是在意自己的这位夫人，所以这么多年来才不管不顾地动用天机秘法频繁推算、寻找，但是至今依旧一无所获，反而自身寿元濒临耗尽、还留下了一身极其麻烦的暗伤。
白泉天君略显惊讶地打量秦烽一眼：“你这小辈思维确实迅捷，就是如此，我数十次耗费寿元推衍都无功而返，在数百年之前，我决定奋力一搏，将自己剩余的数百万年寿元全部献祭，总算是反馈回了些零散信息。”
“我循迹去查找，前后发现了十余个疑似目标，将她们带回宗门仔细甄别后，又逐一排除了。”
“所以到了现在，我仍旧是一无所获，并且寿元将尽，也将神散功消堕入轮回，千万载道业、毕生修为化作梦幻泡影！”
说到这里时，秦烽也感受到了这位大能语气中透出的一丝伤感，一丝遗憾与不甘。
明知道自己的挚爱还活在人间、却始终无缘得见的痛苦，以及明白幕后黑手来自何方，却又无能为力的憋屈，百万年以来一直折磨着他，以至于他到现在都已经近乎绝望了。
“晚辈斗胆问一句，关于此事的始作俑者，其实您已经有所预料了吧？而且这种事情并不需要太多证据来确认的。”
秦烽说着，能够让这样的人物都束手无策的对头，只有可能是大罗金仙了。
白泉天君沉默良久，轻轻叹了口气：“基本就是这样吧！其实事情过去这么久，我都已经不想再计较什么了，唯一所求的，就是找回夫人的转世之身。”
“寿元将尽的我、本来已经不再抱有任何期待，是你这小辈炼制出的太易七窍丹，才让我又多了一丝继续活下去的信心。”
秦烽轻声道：“以后这样的丹药会有很多，晚辈会优先保证您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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