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坏？”尼采笑了起来，“到了我们这个层次还有什么好坏的概念？人类的感觉本质不过是微观层面的基本粒子相互作用罢了，比起超新星爆炸、宇宙暴胀，殴打之类的肉体上的小小形变简直微不足道。小红的是我制造的，她的感觉都是我赐予给她的，我只要修改一下她的程序，哪怕我吃了她的肉她也会笑着接受。”
“可是你现在把她设定的参数却是极其近似真实人类。”
“因为这样虐起来更有快感。”尼采笑着道，“对于你我这样的新神来说，往往还很难从最初的智能生命体的各种原始感性刺激和身体刺激中脱离出来，最喜欢做的就是把原来的躯体的各种快感放到最大作为享受，一直到玩腻，成为对什么都麻木不感兴趣理性神的那天为止。如果真的变成绝对理性的神，那就只会变成一台不知疲倦不停制造宇宙的机器，任何的感受都是玩腻了不再刺激和新鲜的，那时候就是一个神的尽头。成为理性神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所以好好利用神权，把肉体刺激和欲望提高到最大，是神处于原始的人格神阶段最高贵的享受。”
尼采的话多少让我有些心动，确实，人类的一切行动和感受说到底都不过是微观层面的粒子的物理特性在宏观层面的放大和复杂化，到了神的境地，再去考虑什么人性是一件最为愚蠢的事情。到了神的境地，人性、道德观不过是一件自我娱乐的道具罢了。
毕竟，上帝不会受到惩罚。
所以，上帝不需要信仰。
我沉默了半晌，目光落在了站在一旁的蒂兰圣雪身上，蒂兰圣雪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依然是面无表情。她随时等待着我的命令，我知道，和汤初红一样，不管我对她做什么，她都绝对不会抗拒，而只会顺从我，让我这个主人的满意值达到最高。
“放心，我不会对你那么做的。”我对蒂兰圣雪说道，“至少暂时不会。”
“就算主人虐待我也无所谓，所谓的痛觉不过是中枢神经对神经系统电信号的一种反应罢了。”蒂兰圣雪淡淡地道，“如果主人认为我露出痛苦的表情会触发主人由于人类传统文化熏染建立起来的道德观和本能同情心，主人可以屏蔽我痛觉中枢对神经信号过激冲动的反应。”
我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就算这样，我也不会。至于原因，我希望圣雪你能够暂时不读取我大脑里关于这个原因的信息，如果读取了，请你忘记。”
“是，主人，我已经忘记了你不希望对我施加肉体层面伤害的原因。”蒂兰圣雪平和地道。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后转回头，望向了尼采，缓缓地道：
“确实，作为一个神，手握重权主宰一切，让宇宙完全服从自己是神的特权，哪个神都不会放弃这种特权呢。我们之间也无所谓道德正义，都不过是对权力的争夺罢了。”
“反正都要玩个你死我活，那么，这个词如何？——希尔伯特空间。”
尼采的脸再次静了下来，他蹙起了眉头，惊异的目光再次落向了希尔伯特空间之外，这一次，光膜之外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或者说，光膜本身居然迅速向着四周扩展开来，整个希尔伯特空间，都在这一瞬间和外面的低维度的宇宙同化了。
又或者说，外面的所有时空也变成了和我与尼采同在的希尔伯特空间，成为了我们博弈的空间的一部分。
看到我的举动，尼采哈哈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不错的主意啊？你想把外面的时空也变成同样具有无限维度的希尔伯特空间，打通外面的投影世界和我们所在的这个希尔伯特空间的通道，让两个空间连通，然后以此让外面的环境也能够影响到我们好制造环境伤害我是不？不好意思，你做不到的——兼容性。”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我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打通两个空间的成果，就再次被尼采抹除地一干二净。
“差一点。”尼采舔了舔舌头，笑道，“真的差一点你就可以打通两个世界了啊，如果你真的让外面的空间和我们神所在的这个空间连通，虽说因为游戏规则，你无法直接消灭我的存在信息，但是你说不定可以制造出各种极端环境让我的肉体系统受到不小的折磨呢。不过现在，我已经重新把两个空间分离了，你还能做什么？”
尼采的话语带着满满的骄傲与自信，而那一刻，我也是万念俱灰。
诚如尼采所说，我刚才的第三个布局，是想要打通希尔伯特空间与外部的低维度投影宇宙之间的联系，让两者成为一体空间，从而我可以制造出信息传递隔绝屏障之类的区域隔绝尼采将文字接龙的信息传递给他的管理员汤初红来制造对应的实体，只要我能够隔断汤初红和尼采之间的联系，尼采说的话就无法有效地传递给汤初红让她把文字转化为宇宙所能够读懂的表达信息，尼采就很难制造出对应的实体来。毕竟尼采在希尔伯特空间内再有权限，在原来的地球上他也不过是人类的肉体，受到人类肉体的局限性，他的很多记忆都有模糊性，想要完全靠人脑记忆而不靠计算能力更强大的人工智能就在希尔伯特空间内还原出连微观层面都完全相同的物质，是不太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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