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余生都将在监狱度过。
有人说,太便宜他了,为什么没有被立刻杀死。也有人说,这才是最佳的惩罚,对于一个追逐名利和金钱的人来说,让他看着自己筑造的沙塔轰然崩塌,才是最严酷的惩罚。
这是之后的事,只说当时:
渊灵离开后。
莱欧斯利第一时间奔向那维莱特,瞪一眼多托雷。
多托雷:“又见面了,典狱长。”
莱欧斯利没好气:“我现在没空跟你敷衍。”
他一手拽起那维莱特,拉到角落的座位,质问道:“你干吗跟他在一起?他走哪渊灵就在哪,没关系就有鬼了!”
“也不一定。”那维莱特嘀咕。
“??”
“我走哪,渊灵跟到哪,这说法也说得通啊。”
莱欧斯利都气笑了:“你根本没搞清我的重点。重点不是渊灵,是多托雷,你不要跟他在一起,他可坏了。”
那维莱特直起腰:“我不怕他。”
作为水龙王。
那维莱特不会怕任何人,就算没有神力。
莱欧斯利:“我怕,我怕行了吧。你敢跟他接触,说不定什么时候沫芒宫就要扛一麻袋的摩拉去至冬赎你。”
那维莱特:……这样说显得我很傻。
有点生气。
把脸埋进毛绒绒里。
沉默片刻,莱欧斯利伸手戳一下他的眉心。
不理,又戳。不理,再戳。
“干什么!”
“好啦你想跟谁玩都行,也不是什么大事。”莱欧斯利幽幽地说,“大不了我去赎人,看看半袋摩拉人家愿不愿意。”
“嗤。”那维莱特破颜笑了。
在座位的前几排,多托雷始终坐在靠窗的位置,单手支颐,沉浸在自我凝思中,仿佛世界与他无关。
拍卖会中止。
几个逐影庭探员赶来封锁现场。
马斯探员人都傻了。
他还没用力,轰轰烈烈的吊死鬼袭人案都破完了。
被袭击的那几位庄园工作人员也作证,确实跟阿曼德的死有关,难怪渊灵会找上他们。这是后话,当下,还有一个关键的未解之谜:
——死亡面具是谁送的?
——寄宿在面具中的渊灵听谁的使唤?
马斯拿着死亡面具,询问现场的专业人士-那位知识渊博的老者。来自首的园丁看见,突然吓得跌倒:“这个就是阿德曼啊。”保安女仆们也纷纷作证,一样一样,这大鹰钩鼻就不说了。
老者震惊:“可是从材质看,这张面具至少两三百年了。”
不管是谁,但绝对不是阿德曼。
且不说之后马斯冥思苦想,又跟专家探讨了很久,问的问题越来越抽象。总之,案子不是一时半会儿查完的,天也黑了。逐影庭记录完所有口供,解散了众人,大家各回各家。
“多托雷先生,请留步。”那维莱特追上多托雷摘下面具,表示谢谢。
“呵,送给您了。”
那维莱特当然婉拒,太贵重,多托雷则坚持,两人来回说了几句。
莱欧斯利烦了,强行塞多托雷:“给你给你我们不稀罕。”
多托雷:……
多托雷也懒得跟莱欧斯利抬杠,终于说大白话:“呵,或许我没有说清楚。这张面具,是丹顿,不,是阿曼德献给那维莱特先生的归来祈礼。”
什么?
多托雷轻笑:“太深的心情,往往无法被察觉,这大概是阿曼德不愿意与人交流的原因吧。哪怕多注视十分钟,哪怕只是用手抚摸,你也能感受到这张面具蕴含的虔诚悲苦之心。”
那维莱特:……
抱歉完全感受不到,抱歉。
莱欧斯利更烦了:“呵呵真会编,就因为跟制服同颜色吗?”
多托雷:“……”
再说下去非得打起来了。
此时,卡维远远跑来,金发飞散,气喘吁吁:“呼呼,我在外面等了好久,幸好听见出来的那些人聊天……哇,这张面具,也太用心了,是主人特地为那维莱特定制的吧。”
怎么看出的?
两人不信多托雷,但是信卡维。
卡维勾勒面具的边缘:“一眼就能看出吧,颜色、形状、流线、浪花、云水勾勒的自由,都是你的气质啊。”
那维莱特:抱歉看一百眼了,没看出来。
多托雷笑笑,转身离开。
是夜。
半夜惊醒。
那维莱特看到桌子上的面具,拿过来,观摩半晌,没看出名堂。闭目平躺着,抚摩面具,在半梦半醒之际,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悲伤。是丧妻之痛,是丧子之痛,是命运摧折之痛,是痛苦无法倾诉之痛。
「沫芒宫很久没来订单呢。」依稀是老管家。
「是自顾不暇吧。」
「应该适当提醒一下,暗示一下。」
「嗯,注意不错……阿曼德,过来,下一张面具,祈雨,也祈求大审判官早点回来,你懂吧。」丹顿·埃克的声音高高在上且不耐烦。
在最干旱的季节将所有绝望心绪融进了面具。
这是面具里的世界。
世界也许美好。但仍有人想远离世界,只在自我中寻得一片安宁——内心,是另一个美好世界,他们是否都找到了。那维莱特将面具放在心口,感受萦绕不去的悲郁,从面具散开的悲愤苦闷一遍一遍地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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