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邂逅戏码我一天能安排十个。」艾尔海森的回复快如闪电。
说回当时。
聊完咖啡豆古法,大家道别。
那维莱特出了咖啡馆,朝里一瞥:多托雷恢复了认真工作的模样,昏黄灯光下,高领毛衣从脖颈到脊梁流畅一线,勾勒出迥异于平常的优雅和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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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视网膜效应。
第一次遇见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遇见。
实验楼邂逅时就不那么拘谨了。
说起来,「实验室怪物-迪尤尔事件」之后,虽未报道,却在生物界悄然引起了震动。毕竟,这种试验惊世骇俗,还成功了,且仍在继续优化中,确实很值得研究。遇见的那天,多托雷在院方的陪同下参观地下实验室。
互相用眼神打了个照面,微笑。
没有说话。
那维莱特悄悄地提防,隔远了观察:
不一会儿。
多托雷从地下实验室出来,参观完三楼实验室,探访流程就算结束了。不知说了什么,其他人和他握手后就离开了,多托雷独自走到露台,手撑栏杆,眺望校园。
他就那么独自安静站着。
不知想什么。
冬风凄寒,吹过水色头发,修长的试管耳饰轻轻摇晃。他站了很久,天色渐晚,直至融进暮色苍凉里。
那维莱特闪过一念:
他在怀念自己的教令院时代吗?
「至冬执行官一天到晚好像没什么正经事。」那维莱特吐槽。
「他们不干事,就是大善人。」卡维说。
这世界的标准总是这么灵活,大恶人只要不干坏事,就算积德行善了。
生活简单而有序。
周内,就是学校和沫芒宫两点一线,咖啡馆只是偶然伸出去的支线。
这一天回来得有点儿早。
两人顺路去买酒。
卡维爱咖啡也爱酒,对酒非常挑剔,偏好买打折的。「酒的消耗量大,至少撑到甲方打款吧。」美酒街的一家酒馆质量不错,还时常打折,是首选。
通常把酒买回去喝。
今天一进去,遇上一位须弥朋友,卡维又惊又喜,打开话匣子就聊得没完。
那维莱特便独自先回了。
酒馆一条街。
家家都伸出阳台和露台,春夏秋三季花草繁茂。可惜冬天,无花无草,藤蔓也枯,又天寒地冻的冷,顾客都不坐在外面。于是,一眼看见多托雷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个室外。
月色姣好。
没戴面具的他碎发凌乱,手抵额头。
没有从容也没有高高在上的疏离,只有神情失落。一袭黑衣,质地缥缈,被冷风吹得空荡荡地飘,令他看上去消瘦许多。
心碎欲绝?
那维莱特缓缓冒出这个词。
不该靠近。
会不幸。
但好奇害死猫,龙也一样。这位怎么了?为什么在这里买醉?谁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是至冬女皇下达了什么完不成的命令吗?就抓心挠肝地好奇,等反应过来,脚已自己走到了跟前。
“嗯,是你?”多托雷抬眸。
“……”
多托雷有些微醉,迟钝两三秒,叫服务生多加一瓶果酒。
“你喝醉了吗?”
风吹过,多托雷的衣服吹得簌簌响,衣领轻拍他的脸,他端起酒:“那个典狱长没有告诉你吗,尽可能地远离我。我,可不是什么常规意义上的好人。”
“常规意义?”非常规,你也不算好人吧。
多托雷伸手,为那维莱特倒上果酒,手却不稳,酒要倒在杯外,那维莱特眼疾手快给他扶正了。碰完杯,多托雷喝了一口,打开话匣子:“我一直在等听故事的人,没想到是你。”
那维莱特何尝不意外。
若非卡维买酒,他选择一百次也不可能踏进这条街巷。
“你怎么了?”
“科林·丹顿最后一个切片死亡,让联想起自己。我也是切片,你知道吧?”多托雷想努力清醒,右手使劲按着脑门和太阳穴,开启醉后倾诉模式。
“我知道。”
相遇后那维莱特临时抱佛脚全看了。
消息无误的话,多托雷的切片全部被清除,只留下最强势的那一个,跟养蛊似的。
“呵,枫丹的情报网有待完善,留下可不止一个。”多托雷头发被风吹得凌乱,有几缕蓝发沾在到酒唇上,令俊美的脸添了几分失意,“我们切片,按年龄层来区分。不同年龄,因际遇见识不同,性格也略有不同。”
那维莱特很理解。
刚成年的自己,跟大审判官性格相差就很大。
“我是年龄偏早的切片,被教令院否认、被人打击、经历人生最大挫折却还没看到任何希望的那个阶段。我自信自己能力超群,但也时常怀疑自己错得离谱,难免不安、不甘、软弱、崩溃和怨天尤人。”
意外地坦率。
那维莱特被他的伤感打动:“不要紧,你只是需要时间。”
“是啊,时间。我悲叹阿曼德的遭遇,为他设计一场复仇。可我的命运呢,我有能力主导吗?会不会哪一天,一睁眼,就被那个主人格切片抹杀了呢?”多托雷声音颤抖,捏紧酒杯的骨节突出。
那维莱特来不及回答。
一阵冷风吹过,多托雷蓦的清醒,声音冷了八度:“大审判官先生,您趁我喝醉来套话,是不是太过卑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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