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错觉。
怎么感觉这个人在钓她？
每次说话都好像有潜台词。
及川彻：“下午我们学校和其他的学校有练习赛哦，怜子要不要来看？”
铃原怜子：“不了。”
铃原怜子补充道：“不喜欢排球。”
及川彻：“嗯？！”
他惊讶极了，追问道：“为什么会不喜欢排球？”
语气还有些急切，参杂着些许紧张。
铃原怜子抿唇，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
“我有两个朋友，其中一个人很喜欢打排球，另一个朋友喜欢打游戏，然后被喜欢打排球的那个朋友拉着一起打排球。”
“我……我一开始也被拉着一起打，然后，被脏脏的排球砸脸——鼻梁骨折了。”
铃原怜子没在及川彻面前说过这么长的话，她说完就觉得口干，拿起水杯咕噜噜喝了一大口，喝完后唇瓣沾着一点水光。
及川彻的视线不自觉地被吸引，他一开始明明是盯着女生的鼻梁的，见她清澈见底的眼睛看过来，少年假模假样地咳了一下，想打破平静，没过大脑地问道：“是不是很痛啊？”
问完才意识到是废话。
骨折了能不疼吗？
铃原怜子都没回他。
“咳，这就是讨厌的原因吗？”
漂亮的女生眨了眨眼睛，她一本正经地纠正道：“不是讨厌，是不喜欢。”
“讨厌和不喜欢是不一样的。”
及川彻：“……确实。”
他的视线又挪到她微嘟的唇瓣，水润润的，唇形很漂亮。
“那鼻子好全了吗？”
“嗯。”
———
半下午的时候放学，走廊都泛着耀眼的金光，是透过窗户照入的残阳。
今天不用值日，但是社团有活动，铃原怜子参加完社团的活动，出校门的路上经过体育馆。
排球砰砰砰的砸地声响，排球鞋擦过地板发出的吱吱声，少年奔跑呼喊的声音，还有少量观众的呐喊声。
铃原怜子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抬手看了一眼腕表，距离现在的时间还很早，回家估计爸妈都不在家。
于是，她踌躇地立在体育馆门口不，低头注视着自己的影子，双马尾很显眼。
顺着影子又看到鞋子。
铃原怜子脚上穿的是学校统一要求搭配校服的黑色乐福鞋，皮质的鞋面在阳光下泛着光，用鞋底拨弄地上的小石子，滚来滚去的。
要看吗？
听上去很热闹的样子。
可是，她拒绝过了。
要是及川彻看到她……会说什么呢？
算了。
偷偷看一眼吧，那么多学生在观众席呢，不会被发现的。
铃原怜子打定主意，她就进了体育馆，选择角落的位置坐下。单手撑着下巴，目光去搜寻及川彻的身影。
没有。
还是没有。
这里也没有。
奇怪，怎么连替补席上都没有。
铃原怜子左看右看都看不到及川彻的身影，总不能及川彻是女排的吧？
“嘿。”
后方出现一道声音，铃原怜子被吓得一个激灵，她猛地扭头看过去，正是及川彻，还有另一名少年。
两人都穿着蓝色的北川第一中学的排球队服。
他被黑色刺猬头少年，嗯，岩泉一同学搀扶着。及川彻的身上脏兮兮的沾着灰，一只脚似乎扭到了，不自然地勾着，脚踝上缠着白色绷带。
铃原怜子：“……怎么弄的？”
她也不顾自己被发现偷偷来看比赛，心神完全被及川彻的伤势所吸引。
及川彻的脸色泛着运动过后的红，鼻尖上还沾着汗水，他一手扶着眼前的椅背，一手挽着岩泉一的手臂，撑着身体。
少年受伤了还笑：“就是，刚刚比赛的时候，突然想到球砸脸上的画面，一时走神……球来了没来得及接，跑过去的时候不小心崴了。”
岩泉一：“……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刚刚前辈都骂你是木头一动不动，白给你上场机会。”
及川彻：“跑神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嘛。”
铃原怜子：“……”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球砸脸……总不能是她中午的时候说过，及川彻就在场上失误。
不对。
及川彻受伤这件事与她无关，她不用愧疚！
铃原怜子：“去过医务室了？”
及川彻：“嗯。”
及川彻：“你不是说不来的吗？”
铃原怜子：“路过就看看。”
北川第一中学又不是及川家开的，她想在哪里看就在哪里看，铃原怜子很快就不心虚了。
及川彻已经去过医务室，他和岩泉一返回来是拿书包的，毕竟他的状态是上不了场的，岩泉一还是替补位，北川第一的主攻手可不少，比起二传手的位置，新生更不容易上场。不过不是代表没有机会，所以他俩没有第一时间回家，一起返回来过来。
“对了，怜子，你早上是不是骑自行车上学的？”及川彻突然问道。
铃原怜子：“是。”
及川彻为什么要多此一问，早上遇到的时候不是和她打过招呼吗？
铃原怜子：“……怎么了？”
少年眉眼弯弯，他让岩泉一去场上的候补区：“小岩，你把我放这呗我有寄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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