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旧主未尝没有把他们当做量产的可以随意丢弃的存在看待的人，当然代价就是整个本丸都变成了黑暗本丸。
而这位源赖光作为一名强大的阴阳师，对他们这种比妖怪级别高一点但又算不上神明的刀剑世界“特产”刀剑付丧神的态度很一般，也完全能够理解。
所以说，他们刀剑付丧神对审神者的态度，也很分人的。
说的明白点，也许在源赖光里，他们的存在比之他过去契约并且驱使的式神好不了多少。
甚至他还会嫌弃他们太弱了，又不方便差役。
只是，不管是哪一个刀派的付丧神，在和源赖光相处或者切磋之后，都说不出来什么。
尽管他的态度傲慢又张扬，但他同样具备他们熟悉的每一位旧主所拥有的那些特点，譬如强大。
源赖光用他手上的那一振童子切安纲，到现在都没有一次败绩。
哪怕在三位极化短刀的围攻之下，他也分毫不见破绽。
而在这样的战斗之中，他甚至都没有用到他作为阴阳师更加具备的阴阳术，不需要灵力，仅仅作为一名武士，便能够将他们碾压着打败。
在试探过整个本丸的战斗之后，和所有刀剑比过后的源赖光的表情，是所有人都看得出的不好。
那些因为暗堕而具备更加强大的付丧神在他面前是如此不堪一击，大家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根本就没有拥有超出一般付丧神的力量。
源赖光只是轻笑着摇头，看着他们那副狼狈的姿态，是压抑不住的笑意。
至此，膝丸就默默地把源赖光在他心中的地位又提高了不少。
刀剑都是慕强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不必担心，弟弟丸。”髭切似乎是终于想通了什么，微笑着和自家弟弟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啊 ”膝丸猝不及防被打断了思绪，才反应过来他本来想和哥哥表达的东西，“我相信兄长。您一定可以得到源氏大人的喜欢的，您可是最锋利的宝刀，是 ”
“蜘蛛切啊，”髭切打断了他，“我倒并不觉得得到他的喜欢是一件好事呢。”
“兄长，我叫膝丸。”膝丸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
髭切仍然笑眯眯地品着茶，就像是没听到那句小声抱怨一样。
“我与这位源氏大人，若是能够维持一种合作的友好关系，我便已经很感激了。”
“这位大人的心中，大约还有一振 ”
“更让他满意的好刀在吧 ”
髭切注视着眼前院子里泛出暖绿色的生机景象，心情却异样平静。
膝丸并不理解他的话，他不觉得有能够超过兄长髭切的刀剑存在，但还是信服地点头。
第11章
“审神者大人，抱歉打扰了。”
髭切敲响帐子门的时候，源赖光正手执一侧外文的书籍在看。
不说别的，就说这画面感，居然没有半点违和。
髭切一身出阵服，看起来是极尽恭敬的姿态。
他安然地在门口跪着，等到许久之后，里面终于传来了应声，他才拉开门，膝行进去。
本丸那么多人，注意到髭切独自去找源赖光的事情的人还有不少。
大家也知道了髭切被审神者晾在门口许久的事了，对此大家心情各不相同。
膝丸当然是担忧居多，但是他逋一回来，就只知道自家兄长独自去找源赖光了。
“髭切啊 ”源赖光叹了口气，终于是放下了手上的书。
他对着髭切，并无太多叹息的意味，抬起头来，源赖光的神情甚至有几分异样的平和。
髭切冒犯地抬头看去，从他珊瑚色的眼眸里，看不出一点其他的情绪来。
如果说髭切从鬼切记忆力看到的，是一个自负又强大的男人。
髭切从历史上记忆感受到的，是一个英勇而无畏的男人。
那么现在在大家所有人的面前，这样的一位源赖光，已经达到了一种渐趋完美、甄别不出其他东西的完满状态了。
在没有失去那种锋锐和勇猛的情况下，他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表现出一点刀剑付丧神们所有的那种历经世事的疲惫，又或者是变成鹤丸国永那种过分好奇喜欢新鲜事物的性子。
他依然是他，只是变得更加强大，也更加让人琢磨不透了。
有时候，髭切也会想，他会不会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当然，想象一下，他们这种历史中出现的人物又在刀剑世界出现，怎么都不是一个正常的情况。
但偶尔，髭切就会有一种对方已经经历了无数事件宛若从刀山尸海地狱中走来的滋味。
那种血腥的杀戮之气，尽管曾为武士，又或者作为阴阳师打败无数妖怪，也不能够形成到他目前这样一个程度。
但自始自终，他都控制和掩饰得很好。
“审神者大人 不，赖光大人 ”髭切微笑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
“说吧，有什么事？”源赖光并没有和他寒暄客套的意思，巧的是髭切也没有。
“也许您不知道，当然我也是刚才知道的。”髭切微笑着给他解释。
那似乎无懈可击的笑容里，竟带了几分淡淡的凉薄与浅淡，好像他又回到了那个看透一切又不说破的切开黑髭切。
“在和某些特殊的审神者达成一定的契约关系之后，我们这些刀剑付丧神，竟会得到一些特殊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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