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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灯如昼
在回去与大部队汇合的路上，钟离遇到了被灿烂的烟花吸引，停下了脚步的兰堂。
思考了几秒后，他还是出声打断了对方：“兰堂先生。”
“啊……钟离先生。”兰堂转过头，看向了声音传出的方向，说：“抱歉，我看得太入迷了。”
现在还是寒冷的冬季，兰堂像其他人一样穿着厚重的棉服，头上戴着毛线织成的帽子。
不过最近他对热岩体的需求减轻了很多，似乎是因为畏寒体质有所好转。
在两个人一起向人群走去的时候，钟离像是闲聊一般问道：“关于法国那边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从兰堂在荒霸吐失控事件中恢复记忆至今，也过去了一年多，他已经能够将属于两个不同身份的记忆区分开来，并且完全掌握了自己的异能力“彩画集”。
但他仍旧在两个身份之间摇摆不定。
一边有他的祖国，而另一边是因为他的行动诞生的变成荒霸吐容器的孩子。在面临两份责任，并且一旦选择第一份，就会完全断掉承担第二份责任的可能的情况下，他会犹豫这么久也是理所当然的。
“还没有一个合适的接触方案。”兰堂说：“钟离先生有什么建议吗？”
“对于兰堂先生而言，在前一份工作中，你的职责是否已经完成？”钟离问。
兰堂回想了一下，当初的任务是潜入日本，调查高能量的未知生命体，然后把它从日本政府的眼皮子底下夺回。
而在夺回的过程中，他意外将荒霸吐放出，导致发生了大爆炸。到那一刻为止，他的确算是在尽职尽责地完成使命。
“是这样……”兰堂回答。
现在如果与法国联系，上交关于荒霸吐的情报，夺回的计划应该会继续进行。可是，或许会伤害到中原中也，这是他们都不想看见的情况。
“那么兰堂先生拥有选择休息的权利。”钟离说：“其实，我也有一事希望能委托给你。”
“什么事？”兰堂有些惊讶地问。
“横滨的局势并不安稳，既定的那日到来后，小作和中也可否由你照看？以此作为‘兰堂’的职责，或许会带来新的景色。”钟离回答。
正当兰堂思索着对方话中的意思时，买完甜食归来的五条悟一个熊扑，从后边挂在了两个人身上，双手分别架在他们的肩膀上，大咧咧地插进了对话之中，问：“你们在聊什么？好像很深刻的样子。”
而夏油杰和秋村肖太一脸无奈地跟在白发咒术师的后边。
“也没什么，钟离先生拜托我一些事。”兰堂眨了眨眼，说。
“哦？结果怎么样？”五条悟问。
“我想……没人能拒绝钟离先生的请求。”兰堂说着，缓慢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那往前走吧，倒计时要开始了。”白发咒术师松开了手，一人投喂了一个鲷鱼烧，然后催着他们加快步伐。
在新年的倒计时开始之前，他们和其他人汇合，一起来到了那个巨大的摩天轮之下。
随着一个象征新年生肖的烟花升起，倒计时的数字逐一展现在夜空之中，现场的人群也大声喊出了从10到0的阿拉伯数字。
最后以一阵欢呼以及漫天的烟花，作为迎接新年的序曲。
把目光从如梦似幻的场景中移开，禅院真依抬起头看见了身旁因为这样的热闹场景，显得心情不错的青年，拉了拉他的衣角，问：“刚才钟离先生有许下新年愿望吗？”
“并非愿望，更接近感悟。”钟离看向小女孩，回答。
“什么样的感悟？”禅院真希也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接着妹妹的话问道。
“每趟旅行都会迎来终点，而这次的旅途，感谢你们与我同行。”青年说着，摸了摸孩子们戴着喜庆的绒毛帽，显得软乎乎的脑袋，说。
一旁的咒术师们和异能者们，也清楚地听见了这句话，但他们只是默契地维持住了原本的姿势，并没有回头。
新年到来之后，除钟离之外的璃月访客们，就已经正式回归到了各自的日常之中。
钟离本人的离开，则是在二月里一个毫无预兆的午后。
当时他还在阳台里为那些植物们浇花，世界的分离就像它的融合一样突如其来，洒水壶从半空中跌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等织田作之助从横滨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那个安静地侧躺在地面上的酒红色洒水壶，而房间内空无一人。
他稳了稳心神，立即拨打了秋村肖太的电话，同样无人接听。
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他缓慢地关上门，走回了自己的房间，难得的拿起那只一直作为装饰存在的“那留美”玩偶，编辑了一条群发信息，随后把头埋进了玩偶之中。
正在累死累活地做着新一年的预案和计划的五条悟，在百忙之中查看手机时，接到的就是这样一条信息。
“他们走了。”
白发咒术师愣了一下，回了个“小猫哭哭”的表情包，接着就继续埋头苦干起来。
只有把该做的事处理好了，才能腾出手来研究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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