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心大的毛利不同，越智冷淡的不带一丝温度的目光投向对面球网的粉发大美人。
眼神冷得叫人如坠冰窟。
边博利不着痕迹向后退了一小步，让了马尔斯半个身位。
这种事情还是让当事人说一下吧。
老实人·从来不打暴力网球·准点上下学の边博利四处张望欣赏风景。
高个大美女眨了眨眼，对着毛利和越智吐了吐舌头，一只手手掌竖起来放在嘴边：“抱歉抱歉啊。”
动作挺俏皮，不过倒是看不出什么诚意来。
也难怪，在这个随随便便能把人打出内伤骨折的世界赛上，擦伤甚至都算不上是受伤。
又不是擦到了眼眶这种要紧部位，腿上顶多擦一下消毒酒精。
马尔斯在这种小事上道歉，可以说是相当给面子了，换成其他人连这句话都不会说。
话虽如此，毛利还是感受到了越智身上突然降低下来的气压。
“月光桑？”毛利小心翼翼地问。
越智没有说什么，神情比先前更认真了。
毛利稍微拿双氧水擦了一下蹭伤的部位，他皮肤是白里透粉的那种，不过不是易留疤体质，之前在U17后山碰伤刮伤的也早就好了。
伤口接触到过氧化氢液体，直击灵魂的刺痛令他倒吸一口气。
他能够面不改色将脱臼的部位按回去，却不能直面简单的消毒过程。
影帝培训班的练习让他憋住了表情，没有在后辈们面前露怯（他也没敢看其他人的表情）。
***
“比赛继续！西班牙队边博利发球！”
破了U17跳跃极限的男人看似随意地将球往地上弹了弹，做出和先前一样的动作，仰头，直面刺眼的灯光，等待了一段时间。
作为西班牙队或者说是本届世界赛唯一一名上过赛道的跑酷男孩，边博利从体力、力量、协调性、弹跳力、应变能力和心理素质等多方面而言都较普通选手要好的太多了。
他在几百米高的高耸的建筑上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地跑过，也在沿海地区、了无人烟的旷野、热闹的集市甚至人挤人的地铁站跑过，刨去惊艳了众人的跳跃能力外，还有一些隐藏在底下的特色没有被发现。
而另一边，毛利和越智已经开始适应他的高发球了。
和西班牙队二人适应越智的马赫发球一样。
看不清发球点就不看，听声辩位是高中生们的必修课，他们起先没有反应过来也仅仅是因为不熟悉对方的发球模式。
现在可不同之前。
越智气势凌然德将球揽了过去，黄色的小球身后坠着一条长长的尾巴，以直线形式横向飞过球网上空，传来一阵激鸣。
马尔斯侧身，两步跑过去，反手击球。
接到球的一瞬间，他意识到不对劲，咬了咬牙，暗自又用了不少力气，将球击回。
迎接他的，是越智的一击抽球。
展臂全场最长的高中生挥着球拍，速度和其他人比起来丝毫不减，拍面压在粗糙的球面上，重重一挥！
“咚！”网球擦过马尔斯的鞋子外侧，弹到身后的防护墙上。
“15：15！”
马尔斯垂下眼睛，看着握着球柄的手。
他张了张手，握紧，又张开，又握紧，粉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困惑，有点不太理解。
这个高个子，是生气了吗？
那岂不是更有意思了？
粉发西班牙选手勾起了唇角，他越来越期待后面的发展了呢~
毛利察觉到自家搭档似乎生气了，默默的站在他身后，二人半年多时间培养出来的默契让他没有选择在这时候说话。
“呼——”边博利没有被这球影响状态，轻轻吐出一口气，抬眼的瞬间却撞上一双深沉的眼睛。
越智刘海下隐藏着的无机质双眼带着审视和压制的意味，扫向对面的发球员。
边博利一瞬间感觉自己脑海中被数枚细密的针刺过。
密密匝匝的，像是蚂蚁在啃咬。
又像是被人拿了不知道在冰川里冻了多久的钉子，一下下往脑子里钉。
“砰。”
“砰。”
“双发失误！日本队得分！”裁判的声音响起。
毛利眼睛弯起：“出现了，U17的精神暗杀者月光桑！”
“双发失误！日本队得分！”
“砰。”
“砰。”
“本局日本队得分，3：2领先！”
“呀，搞砸了。”边博利皱了皱脸，伸手揉了揉头发。
发胶定型效果很好，头发没有半点变型。
和迹部不同，他很明显的意识到他受到了越智的精神压制，也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劲，但同样的，他也陷入了迹部一样的困境——明知道自己出了问题却无法脱离。
他在最后几球时故意拖延了一下时间，希望给自己预留更多的时间来挣脱精神力的桎梏，但他小看了越智的压制。
能够一眼将冰帝的帝王压制得无法翻身的精神力，便是在人才济济的世界上也没有多少人能够轻松挣脱。
补充水分时间，毛利小口地喝水，喝了半天水位线也没降下去多少。
和他形成反差的越智已经喝完一瓶了，站在一边像根直直的柱子。
对面突然传来嘈杂声。
“怎么回事，西班牙队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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