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胸膛宛如死一样的平静，没有起伏。
*
高高悬挂在半空的黑影消失了，夏油缘洛成功了，但他却没能回来。
斯帕纳嘴里的棒棒糖变成了烟，他含着黄色的烟嘴，焦黑自尾端向上蔓延，点点星火烧尽了烟丝，像是在预兆着什么。
半晌，斯帕纳抬手夹着烟松嘴吐出眼圈，他抬头望着暮色浸染的天幕，看见一个漆黑的小点从远方快速飞来。
不久后，乘着虹龙的夏油杰落到地面，找到负责人询问情况。
不知道负责人说了什么，夏油杰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领，虎口和额上青筋显露，神情先是空白而后是愤怒。
斯帕纳将烟扔在地上，踩上去用力把火碾熄灭，朝扎着丸子头的黑发青年走了过去。
“你说什么？”宛如失去幼崽的猛兽从喉咙发出低沉的吼叫，夏油杰目眦欲裂，眼白悄然爬上几根红色的血丝。
“夏油先生。”斯帕纳及时出现打断了他骤然间攀升到极限的愤怒。
夏油杰转头看向他。
因为工厂事件，夏油杰是认识斯帕纳的。他深呼吸一口气，放开负责人的衣领，转身面朝金发蓝眼穿着迷彩军服的男人，脸色铁青但眼神中仍抱有一丝希冀的问：“缘洛呢？我听他说——”
“他进入到了黑影另一边的世界，在黑影关闭前都未出来。”斯帕纳言简意赅的把事情经过概括成一句话总结，残忍的将真相毫不掩饰的抛到夏油杰面前。
脑袋好像一瞬间受到了重击，耳朵嗡嗡的响着，所有声音在这一刻都仿佛被按下了静音。
大脑空白，心脏抽搐，四肢发麻。
夏油杰此刻的冷静毫无疑问随着斯帕纳的话彻底崩塌。
“为什么是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一种下意识的找补。
很多遭受磨难的人都会问的一句话：为什么偏偏是我？
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家人/朋友/伴侣/孩子……
夏油杰不是圣人。虽然他总是以圣人的标准严苛的要求自己，但真的遇到身边亲近的人遇害，他也会有自私的想法。
“因为那时只有他最合适。”斯帕纳说。
夏油杰握紧拳头，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砸向了斯帕纳的脸。
斯帕纳没有躲，而且他想躲也躲不掉，他本来就不是战斗人员。
嘴角破了个口，口腔里弥散开一股铁锈的腥味。舌头微微一碰，就感到钻心的刺痛。
五条悟就是在这时出现的。
一无所知的他手里拎着刚从国外回来‘顺道’去北海道买的各种海鲜干和点心，鼻梁上架着墨镜，脸上笑嘻嘻的看得出心情很好，伸手拍了下夏油杰的肩。
“哎呀，手机之前不小心掉海里了，在国外也没办法补办，耽误了一会，听说这里出事了。”说着，五条悟环顾了一圈四周。
“呜哇！这是被重量级‘嘉宾’横扫了吗？”
五条悟之所以这么说是好多建筑都倒塌了，外层墙壁和断裂处有着疑似被爪子一类的尖锐物留下的痕迹。
“嗯？看起来已经结束了。”五条悟继续自说自话，他仿佛没看见斯帕纳脸上的伤和周围望着自己一言难尽的眼神。
——其实不是没看见，只是不在意。
“杰，你怎么了？”不过五条悟还是很关注好朋友的。
见挚友半天没声，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转为认真。
“到底怎么了？”他再一次询问，夏油杰还是没理他。
刚才被夏油杰拽衣领的负责人张了张嘴，最后小声的跟五条悟说：“那个……你过来一下。”
负责人带着五条悟小心的走远了一些，把事情告诉了他。
五条悟脸上的轻松彻底消失，做出了和夏油杰一样的回答：“你说什么？”
负责人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衣领后退了两步。
别拽了！再拽衣服就不能穿了！
第173章 一场梦
夏油缘洛感觉自己一觉睡了很久。
他梦到自己回到了前世，对穿越的记忆全是幻想，或者说，也是一场梦。
他的同桌和他一样是二次元阿宅，但是比他懂得多。毕竟他只追动漫，同桌则是上到制作公司动画总监漫画作者……下到cv生活经历等等，都有一定的了解，缘洛比不过他。
听见缘洛说自己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穿越到由咒回、家教、鬼灭融合的综漫世界，但是后两者出场率不高，几乎是咒回专场。
还有猎人世界的角色穿越过来，幻影旅团知道吧，他的前男神也穿越过来了。
同桌啧啧惊叹，“你好会做梦！教教我，我也想和我的纸片人贴贴。”
缘洛接着说，梦的结尾他为了拯救世界达成了牺牲结局，嘎了。
“好家伙，还结合了当下的流行热梗，采访一下，你拯救世界的时候是在读高中生吗？”
“不……我已经大学毕业了，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社畜。”
“笑死，哪有成年人拯救世界的，你这个梦不太行，回去改一下。”
“你当我有存档功能的吗？！”
“都是梦了，有什么不行的。”同桌嘻嘻笑道。
打闹了一会，上课了，整个教室安静下来，只余下老师讲课的声音。
普通人的生活很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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