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深秋,又是早晨,瑟瑟秋风吹得源赖光浑身冰凉,忍不住拽了一下衣领,又打了个喷嚏。
跟在他身旁的鬼切见状,想也没想便维持隐身状态移动至风口,替他挡去大半寒风。
鬼切是过了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对于自己近乎条件反射般的行为,他心情复杂,好半晌都没想明白自己这种习惯从何而来。
源赖光瞟了一眼鬼切的背影,没说什么,只是拢着手往掌心哈气,轻轻揉搓冰冷的手指,试图在满街的喧嚣中偷得几分闲暇静谧。
可惜今天注定不是个适合出门的日子,至少对他而言不是。刚坐下不到十分钟,一股浓烈的妖气便扰了他的清静。
妖气并不是味道,而是更为飘忽的气息,只有专门和妖怪打交道的人,比如阴阳师、巫女等才能感知得到。
妖怪与其他生物一样是自然的产物。
由于人类发展过程中向自然排放了太多有害物质,许多古老的妖怪就像珍稀动物般濒临灭绝。而与此相对的,这些有害物质也和自然中的某些力量结合,产生了新的种类的妖怪。它们没有天敌,有着怪异且强大的实力,又大多没有神智,一旦出现,就会对社会造成极大的破坏。
这些妖怪的存在,仿佛是对人类破坏自然生态的反噬,每每现世,总是来势汹汹,难缠至极。
源赖光以游魂之躯在人间游荡时,就曾数度与这类妖物擦肩而过,更因失去身躯无法干预人事,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肆虐世间。
那是残酷而又令人无奈的记忆,此时与记忆中讨人厌的气息不期而遇,无疑再次勾起了源赖光深藏于心的怒火。
他一动,鬼切便移步挡在他身前,以冷酷的口吻道:“那个男人让你在此等待。”
“阿阵会找到我的。”源赖光不可避免地感觉到他和鬼切,或者说人类与妖怪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但他不会再向千年前一样冲鬼切表露自己的獠牙和锋芒,“现在,我要去履行我的职责。”
“什么?”鬼切声调微扬。
“身为阴阳师的职责。”从鬼切身旁绕过,源赖光疾步奔向妖气的源头。
他匆忙的身影在川流的人群中是如此突兀,仿佛一块美丽的金丝楠木上长出了丑陋的节瘤。
这个比喻其实应该倒过来说,因为源赖光是金丝楠木,人群是节瘤,至少在鬼切看来是如此。
历经千载,他的光芒仍然耀眼不可逼视。让人讨厌,让人眷恋。
所以鬼切没有拦住他,反而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
在路口下车,琴酒付了车钱,抵达系统提供的坐标,把四周都看遍了也没有发现源赖光的踪影。
“系统,怎么回事?”他当即从意识海内挖出潜水的系统。
“五分钟前他还在这里,不过自五分钟前开始,我就无法再确定他的位置。”系统的语气透出两分心虚,“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碍我的定位。”
居然有东西可以阻碍系统的定位?琴酒以为系统身上涵盖的科技已经远远超过了地球。
“和科技无关。”猜出琴酒的疑惑,系统连忙解释:“是别的东西,有点像……玉藻前和鬼切,应该跟妖怪有关。”
妖怪?
琴酒心念一动,从口袋里掏出睡得直打呼噜的玉藻前,一巴掌呼上它脑袋把它揉醒。
“干什么?”甩起尾巴拍开他的手,玉藻前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迷糊地问。
“先别睡。”琴酒继续揉它,“帮我感应一下附近有没有妖怪。”
玉藻前烦躁地扯着飞机耳坐起身,小爪子用力一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这附近哪有什么……嗯?”
话说到一半,它忽然露出困惑的神色,耸着小鼻子嗅了嗅,嫌弃地抖抖耳朵:“哪儿来的妖气?怎么这么臭?……咦?这妖气中还有源氏那个小家伙的气味。”
琴酒认识的源氏成员就一个,听到这话,他立刻问道:“味道源头在什么地方?快带我去!”
玉藻前没有再摆谱,尾巴尖指向东南方,那里矗立着一间鲜花店。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鲜花店内发出“轰”的一声巨响,白色的屋顶被一只花盆破开一个大洞,破碎的木板向上扬起,又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把周围的行人吓得赶紧远离鲜花店。
琴酒甚至没时间感慨自己的劳碌命,迈开长腿冲了进去。
鲜花店很大,有两层,一楼大厅无异状,琴酒径直跑上了二楼。转出楼梯口的瞬间,一团绿色的气体迎面扑来,呼啸着就要从他头顶掠过。
琴酒反应极快,两手往上一抓就搂住了气体。
这团气体软绵绵的像棉花糖一样,还滑不溜丢,非常精神地在他手里扭来扭去,要不是他力气大,只怕刚抓住就被它挣脱了。
“阿阵,把它扔过来!”
源赖光灰头土脸地爬出散落的花朵,神情冷肃,十指结印,指间勾勒出一个金色的类似“井”字的符文,对琴酒大声说道。
琴酒也没来得及多想,下意识对准源赖光的手,把这团气体当成篮球抛了出去。
气团可能也是被两个不走寻常路的人类整懵了,竟然忘了反应,在半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真的直挺挺撞到了源赖光掌心横竖皆二的符文中间,被一张骤然张开的网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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