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旁边临近的几个桌子上倒是有放着学生的卷子什么的, 夏油杰瞟一眼就能看见自己和冤种挚友的罚抄。
长泽时礼这个兼职老师当得一直很没有老师的架子, 嚯嚯完学生之后就跑这儿来打游戏了,他很随意地请迷茫求知的学生坐下,又很随意的回答:“为民请命的事我做过,逆天改命的事情我做过,革新整个平安京的咒术教派是因为想知道咒术师的上限在哪里。”
夏油杰愣了愣,不求甚解:“咒术师的上限?”
“对,不过或者我该称之为人类的咒术上限——很显然,平安中末期的咒术盛世达到了我想要的标准。”长泽时礼靠着椅背,倚着椅子摇摇晃晃的模样像极了某位白发DK,他挥了挥手,脸上是全然不在乎,但又引以为傲。
“神代没落,咒术争鸣。无论我的死亡造成多大的动荡,那个时代的咒术仍然发挥了它的活力与兴盛,给全体咒术师开拓了绝佳的上升空间。”
“哪怕是咒术同样没落的今天,也依旧有我那个时代残余下来的证明:六眼、无下限、影法术、赤血操术……”
“我的想法很普通,哪怕历经千年岁月的磨练,咒术依旧能继续兴盛下去;别看你身边接触的术师很多,实际上对于全人类来说,咒术师的比例远不及千年前呢。”
夏油杰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回答。
是呀,这是无论如何扭曲历史都抹不消的丰功伟绩,不需要过多询问就能明白菅原道真想要的是什么。
可是这种理念完全超过了夏油杰当前的想法,对还是一个学生的夏油杰来说,开万世之太平这种程度的功绩无限接近于热血漫画中才会有的设定,很厉害,也能明白这些行为造就的伟大,但是就是不能代入到眼前与现实。
长泽时礼见他这副怔愣的样子,从抽屉里翻出包五条悟喜欢过的巧克力,递过去给夏油杰,也算是安抚今天中午被他凶残厨艺迫害到的味觉。
“不过这些都是我这个千年前平安京老古董的老旧理念了,听听就好了,没什么参照价值。”
他看了看面前这个黑发扎起成丸子头的少年,面上的表情都不需要细细观察就能明白夏油杰的心思。
于是他反过来问:“你是在犹豫自己定位吗,杰?”
夏油杰一言不发的接过巧克力。
见他接过去,长泽时礼又起身去找空调遥控器,用咒术关上窗户,没有冷热感知的咒灵长辈为后辈开启了炎炎夏日中必不可少的冷气:
“我从悟那里听过一点你的想法。我想你在入学咒术学校的时候应该认为自己是强者,因为那个时候你还没有接触到其他咒术师,但是现在你身边有五条悟,而今天你又来找我,显然是已经看见了其他人的不平凡之处,又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强是弱。”
电子设备‘滴’一声启动,与蝉鸣一起继续响起的是冷气吹动的声音,长泽时礼一手握着空调遥控器调整度数,将辛苦的盛夏隔绝在了外面,这才满意的回过头。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才对自己坚持的理念有了不一样的改观吧?”
夏油杰点头。
手里的巧克力造型可爱,对小学生来说可能有点幼稚,但对这个年纪的高中生来说刚刚好。
不过咬开一看是酒心的,也就能猜到为什么没有被五条悟吃掉了。
长泽时礼探过身从他手里拈来一颗巧克力:“能和我说说你的来意是什么吗?”
“就当做是场闲聊就好了,我不会把你的想法告诉任何人。”
也许是空调的冷风和酒心巧克力的甜味,使得夏油杰浮躁的心安稳下来。
是什么时候开始烦躁的呢?
或许是从最开始,就像菅原公说的那样,在见到了其他人的不平凡之处,特别是在和五条悟相处的时候。
那是一种碾压一般的震撼。
是一种几乎能让夏油杰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该算在‘强者’一方的强大。
六眼术师五条悟,抬手间翻云覆雨,至今为止已经可以完全不依赖生得术式无下限作为他的证明,灭杀特级咒灵也不过弹指一瞬间的事情,而更让夏油杰无法通过仅有知识理解的,是五条悟所会的仿佛全能一样的咒术。
这是一道天堑般的鸿沟,在夏油杰见到菅原道真之后这样的既视感就更强了。
似乎相对来说,他也得从弱者的角度仰视强者的力量了。
夏油杰缓缓开口,他面前就是划时代的强者,那么前人的经验能不能给他一些帮助呢:“我想知道,您这样的咒术师,对‘扶弱抑强,弱者生存’的想法有什么……意见。”
如五条悟一样骄傲的少年最终还是选择了更谦逊的请求。
“扶弱抑强,弱者生存……”红色咒灵只手抵着下巴,念叨着眉眼低垂的思考模样让夏油杰心里突然紧张起来。
下一刻:
“是个很不错的想法。”
“诶?”夏油杰愕然愣住。
反倒是让长泽时礼意外的放下手,“嗯?你为什么一副很惊讶的样子,我的评价哪里不对吗?”
“不……”
夏油杰为自己之前的担忧松了口气,他一改刚才的谦逊茫然,狭长的眼眸弯起轻松的笑容来:“我还以为以您的阅历和性格,对后辈这样的理念会是直接赞赏或者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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