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泠读不到他的心了,但她一双纤白的手已经抚上了他的心口。
“凝神。”
她的声音穿透他心底,一阵温凉的灵气漫入他胸膛,淡淡的莹蓝光晕隔在他与她之间,就像生与死的沟壑。
他眼中露出一丝戾气。
他不能与她分开。
三昧真火似巨浪铺开,将周身的绿意焚烧,火星游窜,将触碰到的任何繁茂燃烧殆尽。
后来,又成了一片平静。
他垂眸不语,眼中的火焰渐渐熄灭,漆玉一般的眸子点点情绵又有几分涩意。
敖泠带着凉意的小手撩上他的耳垂,顺势往上细细描摹,那冰凉的触感将发烫的耳廓暴露地一干二净。
“怎么又红了耳尖呀?”她眼尾弯弯,真是不经哄。
哪吒一噎,想将她的手拂开,最后顿了一下,倾身吻上了她熠熠生辉的眼睛。
她顿时不作声了。
这是她重生之后,她与他的第一个吻,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旖旎。
他尝到了甜头,犹觉不够,揽着她的腰肢似乎又凶又狠,覆上她柔软的唇时却缠绵又温柔。
唇齿相依,耳鬓厮磨,清雅的莲花香撩人沉沦,又与她身上馥郁的暖香混合在一起。
她被吻得情迷意乱,哼了一声,下意识用牙尖咬了一口他的唇瓣。
哪吒的动作一顿,克制的疯狂再也按捺不住,扣住她的颈脖,深深索取。最后到两人面红耳赤,才肯罢休。
敖泠的脸上红晕娇艳,犹如春日杏,嗔了他一句:“登徒子!”
他眉角一挑:“再说一遍?”
“登徒.....”眼看哪吒又要来一次,她慌忙去捂他的唇,“说正事。”
他没什么正事了。
他将她养到这么大,正正经经,什么不正经的事都没做过,所以现在想做的就是正事。
敖泠从他愈渐如墨深邃的眸中看了出来,错开视线,假装没看到般正了正神色。
“你体内的心魔尚未完全消除,往后我会常为你施术化解。”
哪吒抿着唇,这才有几分窘迫地咳了一声。
方才走火入魔,神志不清,他见她穿了一身龙族的裙装,那样如海幽深的蔚青,她已经鲜少会穿,一时他竟怀疑她会离他而去。
“原本定魂珠就可以止无尽梦魇,你却将其一分为二,执念压制不住,才会滋生心魔。”敖泠忍不住嗔他。
千年前,她从东海脱身,也曾陷入过梦魇之中。
幸而定魂珠流转不息,她才能在白日有得几分清明,不至于完全沉沦于梦中失去心智。
况且后来,哪吒又用尽了灵力助她消劫。
可是如今他生了执念,却只知道自己抗,她都难以想象有多难熬。若不是她恢复了记忆,这个小煞星真的会将自己折磨至死的。
“幸好这是我的法宝,就算如今放在你心口,我也能使用,不然大罗金仙都不一定救得了你。”
她叹了一声,心中有些心疼,被哪吒捉了手腕。
他的大手紧紧裹住她的手,眼中的情绪翻涌:“这是你的法宝。”
又来了。
又要开始了。
你的我的,有什么好在意的,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怎么也算扯平了吧。
执念太深,还需要好好治才行。
敖泠抿着唇,一言难尽此刻的心绪。
她深入东海海底,与敖丙一起站在玄洞时,敖丙给了她一枚玉牌,嘱咐她道:“阿泠,若是其中真相令你难以承受,就捏碎玉牌。”
她不解地看着他。
“玉牌间有我一抹灵识,我会用幻术笼罩玄洞,助你脱梦,将那些不好的记忆一并遗忘。”
她笑了,落在敖丙眼中,他能读出她的心,顷刻明白她的意思。
他的身子微僵,想要再解释,可敖泠已经回答了他。
“我向来决定了,就不会退缩。”
读人心声,窥人心神,可他竟是从未真的了解过她。
后来她入玄洞之中,说不惶然是不可能的。
刻入骨子里的记忆只是藏在心中,只等一颗新生的龙珠带她撕开蔽障,并非真的失去。
她在漆黑又压抑的梦境里浮浮沉沉,再次醒来的时候也谈不上平静。
敖丙一直守在洞外,等她出来。
可她一眼也没再看他。
她恨他,恨他害死了她的侍女,恨他害她被拖入海藏,深受折磨。
她恨整个东海龙族,从未变过。
最后,她去了一趟角元殿。
四角翘起的屋檐缀了铃铛作响的铜铃,虽是久未住人的宫殿,在灵气弥漫的东海龙宫中也不会蒙尘,敖丙特意将黎生安排在了这里等她。
一看见她,黎生就笑逐颜开地向她奔来:“阿绫,敖丙说宫殿里的衣裙都是为你备下的,我替你挑了一件,你看看喜不喜欢?”
敖泠眼中朦胧雾气,红裙子的姑娘在泪水的遮掩下渐渐变得模糊,又似印在她灵魂深处,与她记忆中的人愈发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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