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而暂时使用那具死体,进行本体睡眠时的正常活动与学习,避免长达十年的空白期。
……
内容很长。
但“花/虫”的术式,基本可以归纳为“幻化”、“攻击”、“治愈”这三大类型。
至于有关先祖的那些记载,我只当故事看看,对此并不感冒。
从落满积灰常人无人打扫的书库出来,我回房,望向镜子,看着与自己穿越前容貌别无二致的那张脸。
实际上,我也并不关注自己到底回没回到自己的身体,又或者依旧在用着谁死去的尸体,这些在我看来都没有任何影响。
唯一能确认的是,这次的术式很强,非常强。
强到我足以杀死昨天…更准确来说是六年前那个置我于死地的老者。
……
花开院一族是快要走向落魄的家族,这谁都知道。
好在,这具身体的生父也早就决定为了家族,牺牲女儿,将我送给五条家进行联姻。
于是乎,苏醒后的不久,我顺从地被送到五条宅,让“虫”充盈满对方,轻易变让他爆成了繁盛的血花。
我做这些完全没有负担,因为只是还回去罢了。
就像那盆泼过来的水。
谁咬我,我咬谁。
他杀了我,我也自然不会让他多活过一秒。
……
不过,比较苦恼的是,掩盖痕迹比较困难。
烂橘子身份不像侍女,虽然尸体能够作为养分最后被“虫”吞噬,但是发动咒力后有一种叫做“残秽”的东西会留下。
到时候很轻易锁定到我身上。
那么如果,从根本上就让这个人彻底消失呢?
改变所有人的认知,抹消他们脑内有关他的全部存在,这样一来有关那人的失踪便不会有人再继续追究。
也便因此不会有人得知五条宅死了这么一号人。
“你可以做到的吧?”我问。
空气中的“虫”很快回应。
【可以。】
【不过这需要一点代价。】
——代价是体内储存的、可用来调动咒力的“虫”数量会暂时清空。
它们全部被用来施加一个“术”,对所有知晓那名老者的个体记忆抹消的“术”。
届时所有人都会忘掉他的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彻底消失。
只不过,那之后,体内的“虫”,需要一定时间才能被重新弥补填上。
我是【蚀者】。
侵蚀,吞噬。
依靠“虫”,侵蚀他人的身体,同样也能吞噬他人的记忆。
运用这种方法,今后这座宅院所有腐烂的蜜柑都会被我一一根除。
时间早晚的问题。
*
等做完一切,回房的路上。
我忽然想起将我送到五条宅之前,这具身体的生父絮絮叨叨对我说的话。
“小鲤啊,爸爸对不起你……但是你知道,我们家的术式,在许多人眼里都是不光彩的、恶心的,甚至被禅院家说成是下作的寄生‘虫’。”
“再加上那个传说,说什么我们的一个先祖将我们的术法教给了某个诅咒师,从而让他光靠一只大脑便拥有了不断侵占他人身体的能力……就更加少有咒术师家族愿意接纳我们了。”
“爸爸也不想的啊,可是我们家这几年又这样,只能将你……只能将你……唉。”
“你的术式对五条家的小少爷六眼有安定作用,都好几年了,现在醒过来肯定更加有效,他们不会亏待你的……”
“爸爸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你不要怪爸爸啊,小鲤。”
不想承认这样的人是我的父亲。
和另一个世界的爸爸完全不同。
花开院……那样的地方,不回去也好。
比起那边,我更加愿意待在五条宅。
……
再经过一条道便是五条家主给我安排的住所了。
我行进着,因为天上又开始落雪,地面也都快铺满一层雪,天气很冷,想要快点回去。
而就在我过拐角,抬起头,远远看到一个迎面过来的身影时,整个人不由微微停顿住。
——那是五条悟。
只不过与记忆中完全不同。
无喜无悲,神态冷淡。
苍蓝色的眸底满是对一切事物的浑不在意,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淡漠疏离。
他穿着那件熟悉的,与雪景、发色、乃至情绪一样浅淡的,白底蜻蜓纹和服,身边是为其撑伞挡下飘雪的侍从,步伐不疾不徐朝这边走来。
擦身而过的一瞬,仿若神子的白发男孩只是和给一片雪花分去点视线那样,在我身上稍作停顿。
之后雪睫垂下,微敛住苍蓝眼,漠然无言地迈步离开。
“……”
“…………”
直到我有点出神地遵从惯性身体本能地又往前走出半段,一处枝桠上的雪花“啪嗒”一下落我鼻尖,冻得一激灵,这才使我回过神。
有点无奈地拍了拍鼻尖和头顶的雪,我认真在心里想:
果然。
他真好看啊。
*
*
*
“刚刚那位是千鲤小姐吧?很可爱呢。”
回想起方才走过去、不经意偏了头张望过来的碧翠猫瞳的女孩,五条悟身边举伞的侍从不由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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