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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宝珠[清]_南岛樱桃【完结】(127)

  阿圆阿满阿寿与其说聪明,不如说是成jīng了,打小就一肚子坏水儿,宝珠想到他们越来越大的破坏力就头疼,小时候还挺乖巧,只是挑嘴以及离不得人,如今能坐能爬能走能说话了,府上天天都跟闹灾似的。

  不提也罢。

  “五哥给小侄儿取了名儿没?”

  “生下来才知道是男是女,爷说还要琢磨琢磨,估摸着也想学九弟,先起个rǔ名叫着。”

  不得不说,五福晋还挺了解她男人,胤祺的确是这么打算的,他心里已经有想法了。不过他那取名的水平和胤禟简直就是一脉相承,他看儿子生来胎发浓密,想说取个小名叫毛头。

  爱新觉罗.毛头!

  亏得他塔喇氏不知他心中所想,否则铁定能疯了,这名字比阿圆阿满阿寿还过分!

  毕竟刚生完孩子,哪怕方才睡过一觉,还是累,不多时他塔喇氏就犯起困来,宝珠扶她躺下,叮嘱她好生调养身体就出了厢房,那头胤禟已经等着了,看她出来也没继续在五贝勒府待着,就说要走。

  他们酉时出门,到五贝勒府已经天色渐暗,探望过他塔喇氏又陪聊一会儿,出来天都快全黑了。夫妻俩没多耽搁,上轿原路返回,八宝轿里,胤禟全程揽着宝珠,他把手搭在宝珠捧着手炉的白皙柔荑上,宝珠一点儿不觉得冷,她靠在胤禟颈边问他怎么如此快?没同五哥聊聊?

  说起这个胤禟就忍不住笑。

  “聊了,我们jiāo流了给儿子取名的心得,我建议五哥仔细斟酌,这之前先取个rǔ名喊着。”

  宝珠还没意识到呢,她滑嫩的脸蛋在胤禟身上蹭了蹭,问:“五哥怎么说?”

  “五哥说不用我废话,他心里有数。”

  说着,胤禟停顿片刻——

  “他准备给小侄儿取名做毛头。”

  不夸张的说,宝珠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想起五嫂那满身幸福,想起她期待的样子,宝珠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真的是亲爹?

  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啊!

  宝珠这个样子,胤禟再也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爷赶明就进宫去,同皇阿玛以及额娘分享分享,不能只让咱们高兴。”

  他越说越起劲儿,还嫌弃道:“福晋你说,我俩真是亲兄弟?我这么洋气,竟然摊上这么土的哥!”

  这种事qíng让胤禟知道就等于所有人都知道了。

  胤禟果然实现了他的承诺,第二天赶着进宫去分享这个rǔ名,他不仅同康熙同皇贵妃说了,还给老十提了一嘴。老十不负众望,眨眼的功夫就给宣扬得人尽皆知。

  兄弟几个见着胤祺就狠狠嘲笑了他一把,他们同时认可了这个名字,哪怕胤祺打退堂鼓,准备想个更棒的,兄弟们都不配合,见他儿子就喊毛头。

  毛头眼下还是个小崽崽,亲没有接收到来自亲爹的伤害,他每天吃了睡,过着幸福的奶娃生活。

  五福晋这胎生在冬月间,太子妃则比他晚了一个多月。

  太子妃这胎说来也奇,十二月中旬,她就已经怀满十个月了,就是没有发动的迹象,胤礽着急,太子妃娘家更急,康熙表面上看来没啥,其实偷偷召太医来问过,太医说这种qíng况虽然不多见,还是有的,晚几天并没有妨碍。

  纵使太医这么说,上上下下还是急,都说瓜熟蒂落,这都十月零好几天了咋还没动静?这是要怀个哪吒?

  有些事不是着急就有结果的,太子妃比谁都慌,她让嬷嬷扶着在屋里走动来着,每天都好几圈就是没有要生的感觉,直到除夕那日,东宫才有动静传来,说太子妃发动了。

  她这胎生得比五福晋还要艰难,从白天到入夜,再到清晨jī啼破晓之时,产房里才传来一声响亮的啼哭,太子妃甚至没jīng力看一眼,听说是个阿哥就晕过去了。

  第133章 破局

  放眼全国, 生在初一这天儿的没一千也有八百, 其中出息的有几人?觉得儿子生在吉日长大了铁定不凡那就是为人父母的自我安慰罢了……话是这么说, 太子妃这胎还是带来了不小的震动,早就听说日子怀满了,她硬生生捱了小半个月, 到除夕才发动, 并且就那么刚好在jī啼鸣响时把孩子生了下来。

  因这胎怀得坎坷, 哪怕是足月生也没有老五家毛头看着结实,胤礽瞧着就心疼。

  要说他这晚也不容易, 他在产房外守了一整夜,心里总不安生,直到听见奶娃子的哭声才略略松了口气, 亲眼见过乖儿子, 他一扫先前的疲惫困顿,心cháo都澎湃起来。

  盼了多少年, 可算把嫡子给盼来了。

  九弟妹真是副灵药,求她比烧香拜佛还好使。

  在心里稍微感慨了几句,他就想起受累的发妻, 问:“太子妃如何?”

  跟在接生婆后面出来的太子妃的陪嫁嬷嬷赶紧回说:“劳殿下挂心, 娘娘累得睡过去了。”

  这么说就是没什么妨碍, 胤礽彻底放下心来,吩咐膳房给太子妃煲上滋补的汤羹,有jiāo代奶娘好生照看小阿哥,而后方才叫来大管事, 给阖宫上下发下三个月赏钱。

  将这些安排下去之后,他梳洗一二就要亲自去给康熙报喜。

  这夜京城无眠,家家户户都在守岁呢,宫里头也热闹,妃嫔齐聚,皇子并皇子福晋也到了个七七八八。因为他塔喇氏须得闭门静养,毛头也还小,chuī不得寒风……胤祺早先就进宫将qíng况禀明并且求得恩典,就像头年胤禟那样。

  除去胤祺,旁的兄弟都在,胤礽一过来就成了焦点,都知道太子妃昨个儿发动了,也知道太子对这胎非常看重,寸步不离的守着,宫里摆了宴席他都没露脸。

  一整晚不见人,这会儿他过来了,意思还不简单?

  眼神好的已经看明白了,哪怕太子深谙克制之道,周身喜气也还是压不住,瞧这样笃定是一举得男母子平安。没等他开口,胤禟就拱手作揖:“恭喜太子二哥。”

  边上胤誐吃得正香,听见这声就抬起头来兴致勃勃追问说:“这是生了?”

  这不是废话么!

  要是没生他能赶着过来?过来就是来报喜的。

  胤禟嫌弃的瞥了胤誐一眼,那头太子顺着杆子就往上爬,他冲老九老十这方笑了笑,径直往前去,跪在康熙跟前,满是激动说:“禀皇阿玛,瓜尔佳氏给儿添丁了。”

  康熙先是抚掌大笑,连声说好,而后赶紧让太子起身,问他小阿哥是什么模样,像谁。忽而想起丁点大看不出什么样貌,复改口问几时生的。

  太子回说他赶着过来报喜,倒是忘了问边上奴才那是什么时辰,只记得那会儿等得很焦心,恍然间听见一声jī啼,小阿哥就呱呱坠地了。

  这说法更让康熙满意,因为宝珠这个先例,他如今很信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生在大年初一好啊!

  边上跟着乐呵的不少,qiáng颜欢笑的也多。就说直郡王,早先听说太子妃发动了他心里就咯噔一下,总觉得不妙。像这种不妙的事,你越不想它来,它偏偏就是会来,果然,一夜的功夫,事qíng就往对他最不利的方向走去了。

  老二有了嫡子,这个奶娃生来就是好兆头,别说看在愚民眼里,朝臣也会迷信。

  本来在博弈中占优的就是老二,这波造势之后自己还能有机会吗?

  胤褆跟兄弟们一道向太子道贺,同时在心里拨弄小算盘,希望能赶紧破局。他胡思乱想这会儿,康熙又抛出一枚pào弹,他临时起意,要给小阿哥赐名。

  不用想也知道,这名儿差不了,胤褆还是没料到皇阿玛如此偏心。

  他让梁九功拿纸笔来,稍一沉吟,挥笔写下一个“晔”。

  太子离他最近,第一个看清楚,同时露出惊讶的表qíng。哪怕知道皇阿玛属意他,从没考虑过让其他兄弟继承大统,这赐名还是很让人意外。

  单说晔这个字,就是光明的意思,小阿哥生在清晨,倒是很衬。

  关键不在释义,这释义纵使不差,也没到令人心生忌惮的地步,关键在于它撞了当今圣上的名讳。

  康熙名唤玄烨。

  按理说儿子孙子们取名都要避讳,莫说同字,同音也轻易不敢取,赐给小阿哥这个“晔”还不单纯是同音,就只差了个部首,两个字儿释义还非常相近,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这样还不足以令众阿哥瞎想,关键小阿哥是弘字辈,弘是光大发扬的意思。这么一搭配,弘晔这名字就越发暧昧了。

  莫说其他人,太子也很惶恐,生怕他儿成第二个胤祚,他又跪下,说小子福薄,恐怕受不起。

  名字取太大本就不见得是好事,这名儿比胤祚还过分,笃定招嫉,他儿从出生起恐怕就难以安生。

  康熙正要开口,这当口,直郡王cha嘴了:“二弟说的是,皇阿玛您看是不是让钦天监测一测,给小侄儿挑个最衬的名儿?”

  胤禟真恨自己没装病早点走人,这一买卖,过年的喜气丁点不剩,宫里眼看就要yīn云密布了。

  其实好些个兄弟差点按耐不住,比如老八左手已经背去身后了,老十四看着也很紧绷……他们都在忍耐,生怕脑子不清醒说出bào露野心的话来。

  唯独老大,他就是个奇葩,分明是驰骋疆场做大将军的料,他非得去争位,姑且不论机会有多渺茫,坐上那位置他就能把自己bī死。

  他压根不喜欢没日没夜处理政务,也不擅长勾心斗角,这么个直肠子人,gān啥非得想不开?

  看吧,人人都在等,等别人站出来。

  他就抢着做了个这个出头鸟。

  康熙四十年,大年初一,皇帝怒斥直郡王,甚至重提旱灾时那段旧事,说他半点没有手足之qíng,结党营私,密谋不轨,顺势就削了他的爵,降成贝勒。

  后来胤禟用通俗的说法给宝珠转述,说皇阿玛问大哥:

  你是爹还是我是爹?你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我还没死呢,做事用你点头?

  宝珠好一阵唏嘘,她那会儿陪在额娘身边,同胤禟他们隔得老远,还真不知道是在闹哪一出,只是突然就变天了。

  大年初一出了这等事,节日的喜气被彻底冲淡,宫里人人都夹起尾巴来。惠妃听说之后就晕死过去,醒来大哭一场,她将qíng绪宣泄出来之后立刻拾掇一番,她要求见皇帝为儿子说qíng。她迈出这一步就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结果并没有见着人,只是等来梁九功几句转述的话,说老大成今天这样,她这做额娘的责任不小,回去反省着,还折腾什么丢人现眼?

  还别说,胤褆那xing子,确实同惠妃如出一辙,都是冲动的人,康熙盖这个章也没冤枉她。

  老大老二之间会有矛盾其实很正常,他俩年岁相近,打小互相比着,做阿玛的更疼太子,平素也爱夸奖太子,胤褆笃定不顺气。本来,这点摩擦还不足以闹成今天这样,全靠惠妃娘家煽风点火,推着老大往前走,bī着他做傻事。

  毕竟是第一个养活的儿子,康熙对胤褆有很深的感qíng,也寄予过极大的期待,他斥责一番然后只是将胤褆降做贝勒就是想让他幡然悔悟悬崖勒马,并没想过要直接牺牲这个儿子,所以惠妃来求什么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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