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一切展露无遗。
坐在沙发里的万轨眯了眯眼睛，方向遮挡光线的手：“？”
五条悟单手掐腰, 六眼里闪烁着星星, 自信无比的对着万轨竖起大拇指：“完美登陆！”
万轨的视线瞬间定格在五条悟鼓鼓囊囊的口袋里, 五条悟笑嘻嘻的掏出一大把小钱钱, 又露出藏在小钱钱里的优惠券, 全都是甜品店的特价优惠券, 居然被这两个靠谱的成年男性分门别类整理出来了。
五条悟暗搓搓凑到万轨身边, 一黑一白的兔兔头与猫猫头凑在一起, 即使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房间里，也把声音压得极低, 刺客汇报任务似的贴贴：“这个，这个, 还有这个，今日份五折特价，这个巧克力制品，布朗尼和这个黑巧……啊这个太苦了不要，这个这个香蕉布丁草莓班戟……牛奶小方这些都是八折啊，啧, 有点小贵……不过这个大福的折扣还不错唉, 居然有六折……”
万轨‘嗯嗯嗯嗯’的飞快点头, 眼睛盯着那一沓子折扣券, 和五条悟一起掰着手指头算：“可以先去一些七折以下的，剩下的看看钱有没有剩。”
五条悟与万轨飞快的叫唤眼神，万轨清了清嗓，提高声音：“那我们第一站就去兵库吧——”
五条悟附和，也拖长了尾音：“好啊好啊，就先去兵库这个班戟的店吧——”
一片安静。
两人习以为常，五条悟率先开始脱外套，嘴里还在继续：“兵库县最近温度好像有点热唉，换一身衣服再去吧！”
万轨也熟练的开始检查轮椅，格外冷静的从大白的伞骨上抠下来一只窃听器，又从轮椅轱辘里捡出定位器，‘啪叽’黏在五条悟脱下来扔在一边的教师制服上，两人对视着点点头，五条悟一把拉开窗帘，在阳光还未照进房间里时，把外套扔在了楼下常年群聚的流浪狗身上，又飞快的拉上窗帘。
全程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老惯犯了。
五条悟笑嘻嘻的点了点手里的小钱钱：“五百万，老子可真牛！”
万轨对着五条悟竖起大拇指：“果然，从小我就看你有前途呢。”
两个烧钱怪于是格外顺手的将‘帮找无痛补牙，酬劳百万’拉黑，五条悟一边拉黑一边骂骂咧咧：“杰真是的，我根本不会长蛀牙的嘛——”
“有这个酬劳百万，不如给我们。”
万轨不仅仅把夏油杰拉黑，他还‘一不小心’把伏黑惠美美子菜菜子一众与夏油杰同流合污的混蛋一起拉黑了，心安理得的收起手机，万轨也附和五条悟的话：“却是，夜兔是最强的。”
五条悟顺口反驳：“我才是最强的。”话音一落，五条悟立刻原地起跳，躲开了来自大白的连环枪击，还要用无下限挡住会把宾馆墙体打坏的子弹，毕竟这个房间还是挂在他名下的，一夜价格昂贵，押金更贵。
“先生——”他拖长声音，懒洋洋的撒娇：“房间的押金可以买好多小饼干的！”
枪击停止了。
万轨面露沉思，却不是因为五条悟的话而停下的枪击，而是……
他眼里闪过一丝迷茫来，小心翼翼的用舌尖舔了舔后槽牙，蚂蚁噬咬一般的刺痛顺着牙根一路传感到痛觉神经，万轨瞳孔微缩。
……不会吧？
夜兔难道真的会蛀牙的吗？
夜王那个老混蛋明明说夜兔是永远不可能得人类愚蠢的疾病的……？
错觉吧。
“怎么了？”五条悟拉下墨镜，弯腰凑在万轨旁边，跟只好奇的大猫似的，眼里满是探究：“你该不会后悔了吧——我要吃蛋糕——”
万轨一巴掌拍开大猫猫头，又用舌尖舔了舔后槽牙，刺痛已经消失了。
嗯，看来是错觉呢。
万轨放下心，竖起五条悟递给他的甜品名单，点了点其中一个：“先去吃布朗尼吧。”
“唉？那个有点苦唉——”
“你不是在那里又任务吗。”万轨不为所动：“任务金在落进杰手里之前，不如先把它送进肚子里。”
说这话的时候，万轨眼里闪过势在必得的光。
五条悟顿时：“！！！”
另一边，《隔岸》的官网已经开始放送接下来的剧情，还有一些付费小剧场，夏油杰拎着‘与敌互通’的狗卷棘，走进长期合作的会社里，一把将眼里饱含泪花的狗卷棘扔给了十年如一日的红色波浪卷发的女人。
与他们不同，红色波浪卷发即使脸上依旧是精致的妆容，眼角也依旧出现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她嘴里叼着燃烧了一半的香烟，隔着淡色的飞烟与对面的夏油杰对视，勾了勾嘴角，浅声笑道：“夏油君，好久没见到夜兔老师了，最近怎么样？”
夏油杰也露出适当的微笑来：“先生最近还不错，《隔岸》的宣传就麻烦贵社了。”
“哪里哪里，为夜兔老师那样的贵人服务才是我们的幸运。”红色波浪卷捂着嘴笑，视线落在夏油杰已经长及腰后的长发，眼里露出几分惊讶：“夏油君也开始蓄长发了呀，这个长度打理起来很麻烦的吧？”
“其实也还好。”夏油杰笑笑，苦恼似的：“主要还是因为先生，先生很喜欢长发，又不愿意自己打理，您推荐的那些款护发产品又是限量供应，我也只能多试一些其他的护发产品。”
“毕竟先生才是最重要的。”夏油杰笑眯眯的说着，口袋里的手机发给万轨的消息后面还缀着红色感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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