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倒是对甚尔即将离开的预感并不感到意外,他坦然地挂在惠惠的肩膀上,笑笑:“本来就是突然出现的人,哪天突然离开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他反手给了甚尔一堆文件,悄咪咪朝甚尔抛媚眼。
甚尔捏着那叠薄薄的文件:“什么啊?”
五条悟的墨镜反光:“好东西。”
然后把惠惠一推,推到甚尔的身边。
“既然已经是最后的时间了,那就把惠惠暂时借给你吧,剧情再怎么破烂,至少结局得圆满一点才行,对吧?”
惠惠意识到五条悟还想撮合他们增加某些根本不需要的父子情,刚要挣扎,发现自己早已被甚尔牢牢锁在手臂里。
甚尔就当看不见他的反抗一样,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谢了。”
等拉着惠惠快走出高专了,才想起来回头跟五条悟打招呼:“对了,之前说看30秒广告领复活券的事情是我开玩笑的,看你那么认真的样子,别真的信了哦,死了就死了,回不来的。”
五条悟半笑不笑地让甚尔赶紧滚,别在这恩将仇报,心想你死了就能回来,凭什么别人死了就回不来。
那要是回来了呢?
你看惠惠小时候一口一个不记得自己的人渣爹了,长大了不还是在见到甚尔的时候慌了神?
不过他肯定不会像惠惠一样。
他已经是个帅气成熟的大人了!
芜湖!
27
五条悟给的文件夹里装着的是张女士的证件照,证件照的背面是一行地址。
等他们到了这个地方,甚尔才发现,五条悟给他们指的,是一处墓地。
地方很偏,人迹罕至的,连墓园的门卫大爷都躲在岗亭里打瞌睡。
周围静悄悄的,一点别的声音都听不到,他们走过还算被打扫得干净的石板路,来到了一个墓碑前。
墓碑上黑白的照片,跟五条悟给他们的证件照一模一样。
女士也姓伏黑。
看看照片,再看看惠惠,甚尔突然就意识到,啊,这是孩子他妈的墓。
原来孩子他妈也去世了。
因为常年无人祭拜,这块墓碑前只有孤零零的几个果子和快烂掉的花,应该是谁看着可怜,特意捡漏放在这里的。
甚尔觉得很愧疚,蹲下把墓碑的照片小心地擦了擦,擦掉一层雾蒙蒙的灰尘。
“对不起啊,没带点花啊零食之类的来,”甚尔这么说着,笑了笑,“比起那些正正经经的祭拜品,你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应该更喜欢吃零食喝饮料吧。”
“惠惠小时候就很喜欢吃我们家旁边那条街上的甜品,虽然他从来不主动说要吃,但是我还是能看出来他的喜好,这大概就是当爹的人的第六感?”
“也不知道小时候那么可爱的孩子,怎么变成了一个长大之后只喜欢喝着咖啡读书的沉闷小子。”
惠惠把脸撇到一边,闷闷地说:“在当事人面前讲坏话,你怕不怕被套麻袋。”
甚尔:“我喜欢粉色的麻袋。”
惠惠:“……脸皮真厚。”
说着,他也蹲下来跟甚尔一起打扫伏黑女士的墓碑。
甚尔还不是很会跟自己长大的儿子交流,只能用本能犯贱:“真不孝啊你,应该很长时间都没来祭拜过你妈了吧,不怕妈妈一个人寂寞吗?”
惠惠既然是甚尔的亲骨肉,自然也不甘示弱:“没办法,自从小时候被某人扔掉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自己的父母,自然也不知道妈妈被埋在什么地方。”
甚尔被哽了一下:“……”
惠惠压低上扬的嘴角,继续用低沉的声音说:“被丢掉的时候太小了,我一直都不太记得父母的样子,说起来我刚刚都没人出来照片上的人是谁。”
甚尔的眼神开始闪躲:“………”
惠惠:“听五条老师说,我当年还挺值钱的,好像被卖了10亿?也不知道那些钱被用来干什么了,希望不是花在无聊的赌博机器上。”
甚尔惭愧地垂下了脑袋。
虽然这些事他真的没有做,但是在面对自己缺乏父爱和母爱,自己孤孤单单面对各种困难,最后坚强地长大成为一名优秀的大人的儿子时,他依然觉得无地自容。
或者说,作为伏黑惠的父亲,他无比心疼自己的儿子拥有这样的经历。
伏黑惠是个很好的孩子,他明明值得在一个更加健全的家庭长大,拥有一个暮年值得回忆的幼儿时光。
但惠惠却说,他被丢掉的时候太小了,甚至不记得父母的模样。
连母亲的墓碑在哪,都是长大后心地善良的老师帮他调查出来的。
甚尔搓了把脸:“要不我还是想点办法再待一段时——”
惠惠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见甚尔红着眼眶,快两米个头的大男人缩在他旁边蹲着,一副做错事还不敢求原谅的样子,他摸摸鼻子:“一句话,让男人为你愧疚一整天。”
甚尔蓦得瞪眼,但看惠惠不像伤心,反而还有点高兴的样子,憋了半天只得憋出一句:“以后少在网上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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