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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笑长空_耳雅【完结】(58)


……
展昭和白玉堂跟着下人来到了跨院,就见跨院里头只有一间房舍,白玉堂失笑,心说这老爷子该不会连他俩的习xing都知道吧?喜欢住一间。
伙计尴尬地说,“两位爷,我家老爷只以为就展大人一人来,所以只有这一间屋,不过屋子很大很宽敞,五爷要是不介意,我们再搬张新chuáng来,或者住西面的跨院也行,那里也有一间一模一样的新房子。
白玉堂一摆手,道,“搬张chuáng来就行了,西面离主屋比较远,不方便。
“唉,好嘞。”伙计们急匆匆跑去搬chuáng去了,展昭和白玉堂进屋坐下,展昭问他,“喂,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啊?”白玉堂笑问。
“原老爷子的话啊,是真是假?”
白玉堂笑了笑,道,“嗯,半真半假。”
“怎么说?”展昭问。
“这老头有些话铁定没说。”白玉堂gān笑了一声,道,“特别是请你不请我那块儿……我看啊,他是看你好欺负。”
展昭摸摸下巴,道,“你说,这事qíng跟鬼船有没有关系?”
白玉堂微微皱眉,“鬼船?”
“那鬼船也是突然来的。”展昭道,“这案子也是突然发生的,流言也是差不多同一个时候起来的。”
“嗯。”白玉堂点点头,“猜也没用,待会儿我们去县衙打听打听,看看有什么蹊跷,顺便给那印章老头,找找他乖徒弟的消息。”
说话间,就有家人来通知,说前面饮宴,老爷子请两位出去上座。
白玉堂和展昭点点头,白玉堂拿着刀往外走,展昭拉住他,道,“唉,晚上咱俩还有事呢,你待会儿可别惹事啊。”
白玉堂不满地瞥了展昭一眼,指指自己,道,“猫,我叫白玉堂,又不叫白惹事,你瞎cao心什么呢。”说完,往外走,展昭无奈跟上。
不过,有一点展昭是疏忽了,要让白玉堂别惹事,那首先得要事qíng别惹上白玉堂,爱惹事和容易被惹事那是相同的道理。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展昭都坚定地认为——白玉堂的确不叫惹事,因为他是惹事他爹!

  第七十一话 乱,风波和事端

  展昭和白玉堂跟着家丁来到了院子里,放眼望去,就见江湖武林群雄差不多都齐集了,哪儿还有位子啊。
两人对视了一眼,白玉堂皱眉头,对展昭使眼色——猫儿,我们去别处吃吧,这么多人一起吃饭有什么意思?
展昭倒是无所谓,看到没位子了,就想着和白玉堂一起下山吃吧,正好吃完了就去县衙打探消息,不过……展昭问白玉堂,“不跟原老爷子打个招呼?”
“打什么呀?”白玉堂道,“一会儿打了就真走不了了。”说完,转身就想走。
两人为了不引起众人的注意,侧身想从偏院的角门出去,但是还没出门,就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喊,“喂!你俩没位子啊?来这里坐吧。”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转脸望去,就在离他俩不远的地方,有一桌子,这桌上空空的,只坐了一个少年,就是刚刚他们在山下遇到的那个,叫辰星的衡山派少年。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觉得有些纳闷,怎么别处都人挤人,唯独这桌是空的呢?
“过来过来,在这儿坐下吧!”辰星很大方地招呼着两人过去,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犹豫。
吃饭是没什么兴趣,那么多人一起吃饭,想想就没意思了,但是……人多好打听消息啊,他俩到现在为止,对这次比武招亲的事qíng还属于一知半解,来这儿就是为了打探消息的。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觉得,从这个少年的嘴里,说不定就能打听到不少消息……jiāo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决定先坐一会儿,问几句话,然后在抽空走掉。
想罢,两人走到了辰星的那张桌边,坐下。
展昭问,“小兄弟,为什么别的座位都满了,唯独你这张是空的啊?”
辰星看了看两人,嘿嘿笑了起来,道,“就说你们是小门派的没见识吧?”说着,伸手指了指桌子正中间的一张红色牌子,道,“看到没?”
展昭和白玉堂低头一看,就见红牌子上写着“衡山派”三个大字——心中了然,原来这些座位都是按照门派事先就划分好了的。
“大门派都是按照请帖的数量开席的,所以来的人都有自己的作为。”辰星颇有几分得意地说,“小门派么,就只能在外面拼桌子了,嘿嘿,我师父师伯师叔祖他们都还没到呢,估计在路上耽误了一会儿就到吧,他们来了也还有两个空位呢,你俩就坐这儿吃饭吧,一会儿我给你么引荐引荐。”
白玉堂眉头皱了皱,看了展昭一眼。
展昭知道白玉堂跟衡山派其实多少还有些关系——衡山派的掌门于万海和于万方两兄弟,是白玉堂师父暮青云师弟的徒弟的徒弟……按辈分来说,于万海还得叫白玉堂一声小师叔。不过这衡山派是名门正派,极讲究规矩,尤其那于万海和于万方。每次看到白玉堂,都要行个大礼喊嗓子师叔才觉得过瘾。因此白玉堂能不见衡山派的人就不见,尽量绕道走免得麻烦。对展昭使了个眼色,白玉堂示意——赶紧问,问完了就走吧。
展昭点点头,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身边走过来了另外一个年轻人,在他们身边坐下,招呼不远处另一个,“唉,这里有座,师兄,坐这儿来。”
入座的,是两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男子,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这两人做道士打扮,中原武林之中道士不少见,不过黑色衣服的道士就实在不多见了,而且这两人头上也没戴道士巾,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
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这些人哪个门派的?
展昭也是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以前没见过这样的打扮。
“唉!”辰星可是急了,阻止那两人,说,“你们是哪儿的啊?这里可是衡山派的座位,你们上别处坐去,我师父他们马上就来了。”
那两个年轻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一笑,道,“衡山派?没听说过。”
“你说什么?”辰星向来以自己是衡山派弟子为自豪,今日竟然有人说出如此轻视衡山派的话,一下子就火冒三丈。
那两人嘿嘿笑了两声,道,“怎么?还不许人没听说过衡山派啊?”
“就是。”另一个附和,“我们只听说过泰山嵩山,就是没听说过衡山。”
“你们是哪个门派的?”辰星霍地站了起来,瞪着两人。
“嘿,好说,我们是黑山寺的。”其中一个笑着回答。
“黑山寺?”辰星皱眉,不止他皱眉,白玉堂和展昭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黑山寺是什么地方的门派?莫非不是中原的?以前从未听过。
“哈哈。”辰星笑了起来,道,“黑山寺,难怪穿得跟煤球似的,本来还生气呢,原来是山沟沟里头的小门派啊,那大爷就不跟你们计较了,谁让你们没见过世面呢。不过啊,你们还是去别处坐吧,这里是比你们黑山寺大上了千百倍的大门派的座位。”
“小子你有种啊。”其中一个小道士冷笑着道,“今日还就是不走了,你不是大门派的么?有本事啊,赶我们走啊。”说话间,看了展昭和白玉堂一眼,接着冷笑,“什么衡山派,一看就是弱不禁风的绣花枕头门派。”
展昭和白玉堂同时眉头抽了抽,瞄了两个黑衣道士一眼,展昭也有些想要打人的冲动了。不过也难怪别人误会,展昭和白玉堂乍一看,都不是武功高qiáng的样子,展昭斯文又温和,白玉堂虽然xing子挺霸道,但是无奈长得太过好看,很难把他往武夫身上想。
“你胡说什么呢?”辰星道,“这两人不是我们门派的,我们衡山派的弟子,都是穿青衫的。”
白玉堂微微摇摇头,这少年应该是头一回走江湖,说话尽是破绽。
“哦?”黑山寺的两个倒是早就料到了,就笑道,“你不是说,这里只能坐你们衡山派的人么?怎么?许他们坐不许我们坐?”
辰星哑然,半晌才道,“他们不一样,是我的朋友。”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别惹事啊,不然走不脱了。
白玉堂哭笑不得地看了展昭一眼——惹什么事啊,跟我又没关系。
就在两人使眼色的同时,一个坐得离白玉堂比较近的黑衣道士看了他一眼,嘿嘿坏笑了两声,道,“还是说,你衡山派的掌门,有特殊的喜好,就只有那些个长得比女人还俏的,才能坐他旁边儿?哈哈……啊!”
他还没笑完,就惨叫了一声,再一看他,嘴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茶杯,满口是血,牙都被撞没了。
展昭扶着额头,就知道白玉堂非翻脸不可,这人也是死催的,说什么不好,说白玉堂的禁语。唉,早知道就不打听消息了,直接去县衙门……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俩倒是倒是挺气人的。
白玉堂将茶杯塞进那黑衣道士的嘴里,也只不过是一挥手之间的事qíng,黑衣人自个儿没看明白怎么回事,他的同伴没看见,辰星也没看见……一时都有些怔愣。
“啪~!”
片刻之后,另一个黑衣道士反应了过来,一拍桌子霍地站了起来,道,“你们衡山派的使yīn招!兄弟们!”
他声音不低,引起了院子里不少人的注意,而与此同时,旁边的几桌上都有黑衣的道士站起来,纷纷围到了他们的身旁,一看那道士满嘴是血的样子,都恼羞成怒,问,“怎么啦?”
“他衡山派欺人太甚了!”那个没受伤的黑衣道士道,“竟然把师兄打成这个样子!”
“衡山派?”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都亮出家伙,对还在桌边坐着的白玉堂和展昭说,“你俩是衡山派的人?”
白玉堂和展昭都没搭理他们,白玉堂在忍耐,告诫自己别一时冲动把这群人都揍趴下,省的那猫又说他惹火。而展昭则是单手支着腮帮子认真想——为什么只要跟白玉堂出来,都会遇上这么不长眼的人呢?还是说,白玉堂走到哪儿,都会遇到这种出言不逊的人……可如果到哪儿都能遇见,那白玉堂应该习惯了才是,为什么还那么容易动气呢?
“他们不是衡山派的人。”辰星一摆手,道,“跟他们没关系,我是衡山派的,是你们的两个师兄弟占人座位在先,还有啊,刚刚是他自己喝茶不小心,把茶杯喝下去了。”
“你放屁!”一个黑衣道士道,“你倒是喝一个给我看看……唔……”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杯子飞来,还没来得及躲避,杯子就飞入了他张大的嘴里,撞碎了牙齿……
不过这回可不是展昭和白玉堂弄的了,两人转脸望去,就见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唐弥不知何时和几个江湖女子坐在了一起,单手支着下巴,手上没杯子,旁边一群女弟子小声叫好,“唐公子好厉害啊。”
唐弥得意,对展昭和白玉堂挑挑眉。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唐弥真是走到哪儿都有女人跟着啊……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比武招亲会有女人来?
“你是谁?”一个黑衣人吼道,“也是衡山派的?”
唐弥笑了笑,道,“江湖后生,别在那儿嚷嚷,这里好些个能人呢,只不过你们不认得罢了,掉几颗牙是轻的,别不知好歹,到时候连xing命都弄丢了可没地方哭去。”
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觉得唐弥话中有话,正在纳闷,突然就看到刚刚被唐弥用杯子击中的那个年轻人捂着嘴,倒在地上翻滚了起来,样子似乎甚是痛苦。
“师兄,你怎么了?”众人蹲下去扶他,再一看,就见那黑衣人一张嘴肿得老大,连鼻子都肿起来了……像个猪头一样。
“这……”黑衣人都大惊失色,白玉堂和展昭则心中了然,唐弥可是唐门用毒的好手,看来是在茶杯上做了文章了。
“你用毒?”一个黑衣人怒瞪唐弥,“快把解药jiāo出来。”
唐弥晒然一笑,道,“这种毒药么,说难解也难解说容易也容易,只要找个茅坑,用里头的东西好好地给他洗洗嘴吧,一会儿就治好了……不过如果一炷香的时间之内不去洗……那可要做一辈子猪头了,这是我唐门的良药,叫臭嘴猪头散,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
几个黑衣人一听到“唐门”两字,都对视了一眼,jiāo换了一个眼神后,两个人抬着那个受伤的黑衣人走了,另外几个狠狠地瞪了展昭、白玉堂和辰星一眼,咬牙丢下一句,“算你们走运。”说完,回去坐下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唐弥,唐弥挑起嘴角对他们笑了笑,算是给他俩解了围。两人也不愿意再多耽搁了,瞅了个空,别过辰星,就走了。
辰星见展昭和白玉堂走了,又回头看了看唐弥,就见他跟一大群姑娘有说有笑,喝酒吃菜说不出的自在,心中有气——刚刚黑山寺的人,听说衡山派一点都不害怕,可是听到唐门就立刻撤退了……难道我衡山派比不过他唐门么?
正想着,就看到远处,几个黑山寺的道士也都起身,尾随着展昭和白玉堂,出了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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