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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代沟_碎碎九十三【完结】(19)


闷油瓶说:“我不冷。”
我坚持把手套也脱给了他,心说屁,平时跟家里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都要坐在空调旁边,还把空调偷偷调成直对着自己的角度,还跟我chuī不怕冷。
我趁给闷油瓶带手套的机会捏了捏他的胳膊,发现他没有变瘦才松了口气,我买的手套是分指的,只能给他戴左手的那一只,右手的得戳俩窟窿才能戴,只能作罢。
闷油瓶把右手手套套回我手上,然后用右手攥住了我的左手,很认真的说:”这样手就不冷了,走吧。”
我老脸一红,下意识想把手抽出来,毕竟公共场合,俩大老爷们手牵手多那啥,勾个肩搭个背还能解释解释,后来转念一想这里都是不认识的人,看到了又怎么样,爷这辈子还就不怕人看,那些异xing恋当着大众亲嘴揉腰的咋不顾忌顾忌。
我立刻理直气壮起来,反手用力攥了攥闷油瓶的手,牵着他出了大厅,一离开暖气我就被寒风chuī的一咧,风顺着我的衣领子嗖嗖的往里窜,不由庆幸刚刚给闷油瓶把围巾围上了,他一身的汗再给chuī感冒了。
机场人多出租车自然也紧俏,几个想cha我队的大汉在看到我脖子上狰狞的疤痕后都默默退缩了,出租车司机本来还想跟我漫天要个价,我一撸袖子立刻表示可以打表。
我跟闷油瓶挤在出租车后座,肩贴肩腿碰腿,还一直牵着手,出租车司机一直偷偷的从后视镜看,估计没见过我们这种的,我瞪了他一眼,让他好好开车,我可不想死在这种奇怪理由导致的车祸上。
车里很暖,一暖我就有点犯困,在家里根本也睡不好,更别提那些糟心的事,我这几天躺chuáng上一直是半梦半醒。
不过车程只有两个小时,如果我睡着了就意味着我要在睡得正香的时候被叫醒,一下车就要面对凛冽的寒风,我只好qiáng打jīng神跟闷油瓶说话:“小哥,这几天你过得怎么样啊?北京这几天天不好,你怎么出来也不戴个口罩,对了,这几天都吃什么啊,胖子不会天天给你叫外卖吧?还是天天带你下馆子?还是他给你买了个烤鸭让你饿了就啃一口?cao,他不会是把你一人丢家里自己跑去搓麻喝酒了吧?你这几天都穿这么薄在外头晃悠?你不会是没带钥匙进不去家门了吧!?”
我一口气把我担心的事qíng都问了出来,闷油瓶没嫌我婆妈,耐心的回答我的问题,他说话的时候会扭头看着我,眼睛比在照片里看着还亮,跟我连珠pào一样的语速不同,他语速平缓,不急不躁的把一切娓娓道来。
闷油瓶很少说话,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肯张嘴,也多半言简意赅,这么没营养的话题他也愿意跟我聊两个钟头,让我不由有些感动,他的声音很好听,我一直都知道。
出租车司机战战兢兢的把车开到了目的地,接过钱以后一脚油门就窜出去了,好像我和闷油瓶是什么洪水猛shòu一样。
我们进门的时候胖子还在睡,年都过去三天了他还宿醉不醒,简直颓废,我也没跟他客气,直接把他从chuáng上掀了下来,然后大喊:“surprise!”
胖子迷茫的抬起头,脸上还有睡红了的印子,见是我回来了也立刻不客气的踹了我一脚,说我终于舍得回来看兄弟了,晚上必须得叫上小花他们一起喝一顿才行。
我说你还喝,你一把年龄也不知道好好爱护一下自己的肾,到时候喝坏了得换看你怎么办,医生一刀下去全是脂肪,还得多切几层,多劳民伤财。
胖子满不在乎:“你懂个屁,胖爷的肾坚qiáng着呢,有这个闲工夫担心我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瘦的跟豆芽菜似得一看就肾亏。”
我把桌子上的饭盒拍在他脸上:“你别给我扯没用的,我让你好好照顾小哥,你就天天给他叫外卖啊?这些都胆固醇超标,地沟油知道不?”
“瞧你说的,怎么就天天叫了,胖爷我给小哥做饭那是一日三餐顿顿不落,也就是特殊qíng况的时候才叫了几次外卖。”胖子睁着眼说瞎话,当我看不见似的把一垃圾桶的外卖盒朝茶几下面踢。
我走到电视旁边把挂历拿下来哗啦啦的翻,一翻一手的灰:“你看看你这日子过的,外头已经很多雾霾了,你家里就不能好好搞搞卫生吗?在外吸尘在家吸灰,你有俩肾可就一个肺啊!”
胖子就道:“得了吧,小哥在我这你才这么说,不在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关心我家的卫生,这不是没办法吗,要不是你给那闺女通风报信,胖爷至于天天提心吊胆的有家难回么!”
我知道胖子说的是那个一直追着他要他娶的姑娘,心说行啊姑娘口味一直没变啊,这肥腻的口味吃了这么久都没吃腻,还紧追不舍呢。
跟胖子扯了一会皮我倦意更深,要跟他借chuáng睡一会,胖子让我去小哥的chuáng睡,他昨晚一宿没睡正困着也要睡觉。
闷油瓶的房间比客厅要好太多,至少垃圾都在垃圾桶里,被子还在chuáng上,我随便洗洗脸漱漱口就朝chuáng上一扑,总算清净了,不用再听那些老不羞为了几百万跟我唧唧歪歪。
闷油瓶帮我把外套挂起来,问我:“这几天睡得还好么?”
我不想他担心,就说:“挺好的,小哥你给我搞的那个香用着挺不错,闻着就想睡觉。”
闷油瓶说那就好,只是可惜那种香现在已经快绝迹了,他搞不到更多的了,我想起二叔说过的话,立刻着急道:“小哥你能弄到这么多已经很牛bī了,其实我现在睡的挺好,没有那个香也能睡着!真的,现在沾枕头就着!你千万别再费劲去找了!”
闷油瓶坐在chuáng边,伸出手摸上我的脸,略微用力的搓了搓我的黑眼圈,那表qíng好像在看家里不听话还要撒谎的小孩,我只好改口道:“乡下过年规矩多,得熬夜,回家我绝对能睡着的。”
闷油瓶不置可否,帮我把被子拽上来掖好,低头亲了亲我的嘴巴:“我陪着你,睡吧。”
归心似箭,成语,出自好俅传,意思是想回家的心qíng像she出的箭一样快。形容回家心切。

第13章 代沟系列短篇十三《花开》

“阿花你喝啊!这才几瓶你就怂了!感qíng深一口闷懂不懂,你看人家小哥,一口一杯一口一杯,比喝矿泉水还痛快!”
“谁能跟他比啊,你少扯我,死胖子你自己那杯底子还剩着呢!给我喝下去!”
过年跟兄弟小聚无外乎就是喝酒抽烟吃饭chuī牛bī,奈何前两样被闷油瓶给我禁掉了,吃饭我也吃不了几口,我唯一能gān的好像也就只有chuī牛bī了,然而这些年过的太牛bī反而失去了chuī牛bī的乐趣,我不禁开始思考,这次小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小聚没叫太多人,就我、小哥、胖子和小花四个,上一次我们四个这么轻松的喝酒还是十几年前,普通人能有几个十几年,这么一坐下对比实在太明显,除了闷油瓶还顶着一张百年不变的小白脸,即便是小花也不敢说自己完全没有变老,叫人唏嘘叫人惆怅。
我惆怅的这一会功夫里胖子和小花已经喝懵bī了,我一看这么下去他们非得站在桌子上跳舞不可,明天我和闷油瓶还得坐飞机回杭州,可没工夫伺候两位爷。
小聚固然难得,离别也需果断,我当机立断给小花的伙计打了电话让他们来接人,拽着闷油瓶就跑了。
我没叫车,跟闷油瓶肩并肩走在街上chuīchuī风,大街上还残留着浓浓的过节气氛,红灯笼挂的满街都是,只是北京城禁烟花爆竹,这么热闹的气氛里没有二踢脚助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闷油瓶喝酒不上头,喝了那么多脚步依旧稳健,比没喝酒的我下盘还稳,我闲着无聊就问他道:“小哥,你小时候过年的时候收没收过压岁钱啊?”
旧社会大户人家过年可比现在讲究的多,他们张家那么有钱给孩子的压岁钱肯定也很厚,会是厚厚的一打银票还是袁大头?
没想到闷油瓶问我:“什么是压岁钱?”
我立刻震惊了,闷油瓶居然不知道什么是压岁钱?他玩高科技的时候玩的可溜了,传承上千年的老规矩他却不知道,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闷油瓶看我一脸吃惊,就告诉我他小时候张家内家是不过年的,所以他从来没有过过年,只听说过一些,并不是很清楚过年具体有哪些规矩。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由停下了脚步怔怔的盯着闷油瓶看,他说这些的时候神色如常的跟我对视,甚至轻轻的勾了勾唇角。
我的心脏一点点缩紧,有点发疼,闷油瓶的人生不需要节日,所以他不需要记住节日的规矩,年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计数方式,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
我不是第一次知道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我也亲自参与过他很小一部分的人生,早就该知道他的人生中缺少了太多普通人拥有的东西。
这些事说出来跌宕起伏牛bī闪闪像一本传奇小说,无数听众拍掌叫好,他们听到的是传奇,只有我听到的是艰辛,在一gān拍掌叫好的人群中像个傻bī。
我不在乎他能不能一肩扛起所有重担,我只想他过的好一点,再像人一点,再鲜活一点,他不该老这么不拿自己当回事。
闷油瓶似乎注意到我有一点不对劲,伸手拍了拍我的后背:“没关系的,吴邪。”
我收起奇怪的脆弱小qíng绪,假装豪慡的拍回他的后背,用的劲挺大手都震疼了:“咳,我妈说她回杭州了,跟老家没过好年想在家再过一回,等咱们明天下飞机就直接过去,小哥你没问题吧?”
“嗯。”
过年说到底还不就是那点事,年龄上来了也没什么好新鲜的,吃顿团圆饭就很心满意足,闷油瓶没意见我们下了飞机就直接打车回我爸妈家了,没我的捣乱厨房自然是我老爹的天下,我四仰八叉的大爷一样瘫在沙发上,吃我妈切的苹果。
“妈,你苹果哪买的?挺甜的。”看到苹果我不由想起闷油瓶在西湖卖水果的时候,还用十二块钱卖给我过一堆又小又酸的烂苹果,虽然那些苹果最后没有进我的肚子,还是莫名有点不慡。
我妈就说喜欢吃带点回去,她买了一箱等会全给我装车里,想吃就给她打电话,她再给我买。我妈在买水果上永远比我买的好,就算是同一家店同一筐水果,她拿的就是比我拿的甜,不服不行。
“吴邪,你看。”闷油瓶从我家阳台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花盆,递给我看。
那是我送给他的小白花,怕放在家里冻坏了,临过年前带给我爸妈放在他们的温室里,在我家一直蔫巴巴光溜溜的一个杆,在我爸妈家没两天居然开了花,白白的花瓣huánghuáng的芯很是娇俏。
我一直说闷油瓶是盆栽,想想他也不是很称职,人家盆栽还会开花呢。
我家南方人,过年不吃饺子,为了迎合闷油瓶东北人的口味,我妈特别给包了饺子,里面还按照规矩塞了硬币。所我妈盛饺子的时候一个劲的在锅里挑,我知道她肯定在饺子上做了手脚,希望我们能吃得到硬币。
不过饺子这东西一煮皮就蓬起来了,她做什么记号都是没用的,我妈舀了半天也没找到哪个是做了标记的,gān脆胡乱搅了搅单凭运气,一人一碗公平公正。
闷油瓶第一口就咬到了硬币,巧合的是他吃到最后一个的时候也咬到了硬币,规定是家里几辈人放几个,我妈就放了俩他全吃到了。
闷油瓶这个人就是这点好,淡定,吃出什么来他也不吃惊,就是等大家都吃完了他发现只有他的饺子有硬币,也有点疑惑的样子。
我跟他解释这是好彩头,吃出硬币来这一年都有好运气,他哦了一声分了一个给我,擦的gāngān净净的新钢镚,亮晶晶的。
有头有尾有彩头,我妈就说闷油瓶今年的运势一定特别好,就着彩头从兜里摸出两个红包来,我一个闷油瓶一个。
压岁钱这玩意我过了十八除了我妈就再没人给我了,不多,从来都是薄薄的一张百元票子,图个吉利。
闷油瓶没有伸手去接红包,我连忙给他拿了过来朝他怀里一塞,笑眯眯的说道:“压岁钱,该给的,辟邪驱鬼,保佑平安,收着吧收着吧。”
闷油瓶这才把红包收了,跟我妈说了一句:“谢谢……阿姨。”
他还是第一次开口跟我妈说话,我妈高兴坏了,一个劲的给他夹菜让他多吃,我知道我妈其实更喜欢这种看起来酷一点的男人。我小的时候她曾经试图把我培养成狂炫酷霸拽那型的,结果我长歪的一发不可收拾,她很郁闷,郁闷了三十来年,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
气氛一直很融洽和谐,直到睡觉的时候,我惊恐的发现我妈并没有给闷油瓶准备客房,一时间有点搞不懂她这个意思是什么,是懒得收拾客房了呢,还是别的那层意思,不论是哪种我都有点小忐忑。
我的chuáng还是高中买的单人chuáng,我自己睡都觉得有点小,我对着chuáng左描右画也没找到更好的合理分配方法,无奈的抓了抓一头乱毛。
说实话我搞不懂闷油瓶到底在想啥,他兴致来了就撩我一把,跟撩小狗似的,撩完了该咋咋地,也不解释解释为啥那么gān。
就上次他亲我那一口吓得我三天没睡着,等着他说点什么,然而并没有,他没有对他的行为作出任何解释,自己睡得倒是挺好的,如果不是打不过他我真的很想抽他一顿。
可怜我的小心肝,被他这一下一下弄的没事就心跳过速,再这么不清不楚下去,我哪天非得搞点速效救心丸以备不时之需。
算了,管他的,不就睡一张chuáng吗,也不是没睡过,能他娘的出什么事。
我晚上喝水喝的有点多,加上我妈给我吃了那一堆的水果,一放松下来就有点想尿尿,可能被尿意憋的有点脑堵塞,我没敲门,直接推开厕所门就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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