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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剧情[综]_桃之夭夭夭夭【完结】(237)

  这以后就没人赶来找事儿,这个徐大夫跟一般大夫不一样啊,下手特别狠,还找不出破绽来。这些泼皮也惜命,怕哪天又惹恼了人,无声无息就被毒死了。早先还存有小心思,只从徐衍声名鹊起,往来贵人府邸,这些人就彻底打消了心思。

  医馆内虽忙碌,却井然有序,并无喧哗。

  这时大街上突然传来骚动,有哭声,很快便见人群聚集在回chūn堂门前,两个人抬着张门板,板子上躺着个人,身上搭着白布,大刺刺就往回chūn堂大门口一堵,另有个瘦高的男人跪倒在那里,大哭。

  “我的娘啊,我苦命的娘啊,你怎么就丢下儿子去了,我的娘啊!”

  这时看热闹的就猜到了,拉个死人堵在医馆门口,肯定跟医馆有关系。

  徐衍自然也瞧见了,直等将手头的病人看完诊,开好了药方子,jiāo代注意事项,这才擦了手往大门处走。他将三个人都看了一遍,特别是大哭的男人,只闻哭声,却无悲痛之意,一双眼睛不住朝回chūn堂内打量,摆明另有算计。

  心中有底,徐衍不露声色:“你说你母亲是吃了回chūn堂的药出事的?”

  苦三爷脖子一扬,说道:“正是!我娘当初只是伤风,徐大夫开的药方子,药也是在回chūn堂抓了,才吃了几天,突然人就没了。我知道回chūn堂有贵人撑腰,但我娘不能白死,回chūn堂必须给我一个jiāo代!”

  徐衍却是神色平静,问他:“你既说是我开的药方子,那方子呢?”

  苦三爷自然早有准备,将妥善收好的药方子从怀里摸出来,展开拿在手里给他看:“难道这不是徐大夫开的药方子?”

  徐衍扫了一眼,的确是自己的字迹,上面的药方子也确实是治伤风的病症。

  “是我开的方子。”徐衍承认了,众人哗然,他却不急不缓走到一边蹲下,猝不及防的伸手揭开白布看了眼死去的老妇人。

  “你gān什么!我娘都死了,你不准动她,不然我和你拼了!”苦三爷大叫着扑过来,徐衍往旁边一避,苦三爷没刹住脚步噗通一声栽倒。

  徐衍气定神闲:“你可知,若要寻医者责任,不仅需要药方子,还得药渣。既然你认定是吃药出了问题,最后一次熬药的药渣应当有所保留,药渣何在?”

  苦三爷脸色微变,眼神闪动,恼怒道:“我娘一出事,我心神大乱,哪里还能留意那些小事。你不要qiáng词夺理!你这分明是想抵赖,这药方子是你开的,我娘就是吃了你家的药出的事,既然你不承认,我就去打官司,我就不信朗朗乾坤,竟没个青天大老爷了!”

  说完一挥手,另两人抬着人就一起走了。

  看热闹的也都跟了去,的确是去了衙门告状。

  不少人都认为是回chūn堂开错了药,毕竟再好的大夫也不一定从不出错,但也有些人很是信服回chūn堂这位年轻的大夫,又有知道苦三爷底细的,不免为徐衍担忧。

  “徐大夫,那人是个城南的泼皮,人称苦三爷,家里只有个已经出嫁的妹子,他老子娘早就死了。这人专会坑蒙拐骗,以往都是算计外地人,这回特地找回chūn堂麻烦,只怕是来者不善啊。徐大夫,您可要小心啊。”

  徐衍谢过对方好意,却并未显出慌张。

  陈合陈大夫却不像他这般冷静,陈合比他年长几岁,两人十来岁时便相识。外人都不知这陈合家世,只以为是个普通大夫,实则陈合祖父是宫中太医院院判,jīng擅小方脉,陈合如今来回chūn堂坐诊,也是积累经验,将来不出意外是会进入太医院任职的。

  陈合从小听祖父将医者所遇到的各种病症,也少不了医者与患者的纠纷,那等寻常人家还罢了,最难应付的便是权贵之家。

  今日苦三爷有备而来,说不准便是后面有人撑腰,他们回chūn堂风头正盛,的确惹同行眼红嫉妒,但寻常人都不敢动手。陈合哪怕是家中有些人脉,也不敢掉以轻心,这天子脚下尽是权贵,前些时候不还有忠顺王爷寻上门么。

  “衍之,你打算如何?照我说,还是有备无患,那泼皮在市井横行无忌,却一般不会喜欢跟官府打jiāo道,那人却主动去打官司,可见……”

  “若真有人算计我,躲是躲不过去的。你别担心,我已有主意。”徐衍并非妄言,那苦三爷是无赖不假,背后有人撑腰是真,可他们不是医者,难免就露出了破绽。遇到那希望息事宁人的,许能讹上一笔,可他却不肯轻易被人宰割,况且、幕后之人算计的并非是他的银子,只怕是他的命!

  若是常人告状,升堂就有得等,但苦三爷去状告,却是当天就升堂。很快就有衙役来带徐衍去过堂。

  桃朔白知道他有办法应对,但还是不放心:“我陪你去。”

  徐衍却道:“不必,我已经让半夏去寻戴权。”

  自从徒靖登上皇位,戴权便成了大明宫第一大太监,哪怕皇帝不得志,但不代表群臣不讨好这位皇帝跟前的红人儿。在徒靖的暗示下,戴权心安理得的接触大臣权贵,也在外置办了好几处宅子,每月都会出来转转,实则也是替徒靖打听宫外消息。

  徒靖当初的病,外人以为是徐衍治好的,戴权却清楚是桃朔白的功劳,更明白这位是高人,皇上十分敬重。别看现在皇上好似将其忘至脑后,不过是忌惮太上皇,不到关键时候,徒靖不想将桃朔白bào露出来。

  今早还有小太监来给桃朔白送东西,徐衍就知道戴权出宫了。

  之所以要借戴权之势,也是为防止公堂上太过偏颇,屈打成招。

  公堂一升,苦三爷便将准备好的状纸呈上,哭的眼泪一把,直至回chūn堂徐衍是庸医,糙菅人命。顺天府尹升堂前已收到荣国府送来的名帖和银子,便想着一个年轻大夫罢了,给荣国府几分qíng面,先将人关押,若有人来走动,再酌qíng处理。

  谁知一升堂,忽然见戴公公出现在围观人群之中。

  顺天府尹心里一咯噔,本想起身招呼,但见对方摆手,显然不yù公开身份。府尹记起徐衍给皇帝治过病,戴权又恰好出现在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府尹心下已有论断,但众目睽睽,该走的程序不得马虎。

  徐衍到了公堂倒也不惧,跪的挺直,心内则后悔,早知便去考个举人了。当初他也是年少意气,觉得有个功名得许多方便和好处,还能见官不跪,便考了秀才,然而当着知府却是不管用了。这也是他不让桃朔白陪同的缘故。

  听完苦三爷的诉状,府尹便问徐衍有何话说。

  徐衍道:“大人容禀,小民并未给这死去的老妇人治过病,此人手中药方子应该来历不正。这张房子是治疗伤风,此人也说是半月前在回chūn堂看诊,老妇人是前两天身故。然而若请仵作验看便知,这老妇人绝非死了两日,起码有四五日,乃因如今天寒地冻,死后尸体不会那么快腐败,但细看还是能看出异常。再一个,这老妇人的死因并非病症,而是外伤所致,在她后脑发间有残余血迹,或许是老人腿脚不好,失脚滑倒磕到后脑导致的死亡。”

  徐衍那会儿蹲下时便觉得死者身上味道很浓,不像死了两天。再一个,老妇人头发梳理成髻,许是因搬动不留心,弄的散乱了些,花白的头发上参杂着一些暗红色。

  时间太短,这般言辞多有猜测成分,但苦三爷并非这老妇人亲人,只要拆穿了一点,苦三爷就会方寸大乱。

  苦三爷的确无赖,可无赖怕见官,原以为有荣国府打点,他只要配合演戏,谁知公堂上陡然翻转,苦三爷傻眼了。好在他不笨,很快便猜出徐衍不好惹,萌生退意,徐衍有岂肯容他想走就走。

  徐衍道:“此人市井无赖,此番或许只是为讹钱,但却给回chūn堂造成了严重的影响,不知qíng者,也会误传徐某是治死人的庸医。徐某不在乎钱财,但回chūn堂声誉不可玷污,还请知府大人做主!”

  有人突然问道:“这无赖哪儿弄来的尸首?莫不是偷来的吧?”

  众人惊疑,死者为大,盗墓偷尸可是犯忌讳的事,更是触犯律法的。

  苦三爷赶紧澄清:“不不不,不是偷来的,这老妇的确不是我亲娘,这是我家妹子的婆母,她大晚上不当心摔了一跤,摔死了,要停灵七天,我、我借来用用。”

  府尹一拍惊堂木,当堂宣判——苦三因诬告罪杖二十,自今日起戴枷示众一月。

  徐衍认可这个处罚,毕竟苦三爷不过是个跑腿儿的,如今这般示众一月,也算是为回chūn堂消除不利谣言。

  退堂后,戴权见了府尹一面,随后便命小太监跑了一趟回chūn堂。

  “荣国府?”徐衍得知是荣国府设计了此事,着实惊讶,但很快便了悟。“看来是荣国府的二太太为贾元chūn的死迁怒了。”

  真是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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