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这一个月的事，就更能推翻那一条定论。所谓‘无鞘之剑’的剑鞘，可能根本不是夏子旬，与其说程七是为了夏子旬留在夏家，更大的可能其实是为了那个不知身份的人留在了郑州城。
没见那个人死后，程七就一直待在小院，没再回过夏家，也完全不管夏家死活吗。
而现在，程七的剑鞘可能已经毁了。
所以在万梅山庄给出的资料里，对于程七的评价变成了‘无法评估的危险’。
在没能真正接触现在的程七之前，就不知道程七到底有多危险。是变回了很久以前的那个无所顾忌的杀手，还是变成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另一幅模样。
这个问题的答案，沈明衍觉得自己应该很快就能知道了。
因为他此行就是来找程七的。
离夏家老爷子的生辰倒是还有几天时间，沈明衍也不算太着急，他等了两天，这两天他都在熟悉的位置摆摊算命，顺便跟一天下来讨不到多少钱的雨花聊聊天，讨论讨论郑州的各家甜点店。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再次前往那个小院。
这一次过去，他也确实没有扑空。
程七早一天就回到了小院，且并没有再次出门。
正如故事开头时所说的那样。沈明衍和郑州城内其他忌惮程七武力值的人不同，所以在跟瞎眼婆婆进行了短暂的友好沟通过后，他直接进入了那个放着无名墓碑，程七所在的神秘后院。
在见到程七之前他也完全没有想到。比起其他人所说的冷血杀手，一身丧服跪在墓碑前的程七完全不像什么无鞘之剑，他现在的状态反而更像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因为失去了重要之人，而沉浸在悲伤中的人。
更让沈明衍惊奇的还是，天道碎片在跟他一起看到程七的时候，突然给出的信息。
“阿衍，这个人好像快要死了。”
沈明衍来郑州城只是为了找夏子旬问老先生的事，路上遇到个路海加了点寿命就已经是意外，没想到他第一个要找的程七也能让天道碎片看出问题来。
在他没有摆摊算命的时候，天道碎片其实一般不会注意周围人的生死。
毕竟沈明衍每天遇到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要是真的一个个看过来，就算是天道碎片也绝对要能源不足。所以在沙漠小镇初见吴成的时候，他也没有第一时间对书生进行探查，反而要等书生自己说出来沈明衍同意后才认真去看他的死劫。
但是程七不同。
天道碎片知道找那个老先生对沈明衍来说有多重要的，他也对现阶段必须要找的这个程七上了几分心。
在第一眼见到程七的时候，他就先下意识的对这个人进行了上上下下的观察，同时也顺便看了下程七的命格。
谁知道这一看还真能让他看出问题来。
沈明衍当然听到了天道碎片的话，但毕竟不是能毫无顾忌跟他对话的时候。
他只把天道碎片看出程七要死的事情记在心里，现在首当其冲的还是要先问程七关于夏子旬的事。
但程七看起来并不想跟他聊。
在沈明衍叫出他的名字后，虽然成功的引起了程七的注意，但当他想再开口提夏子旬时，却被程七完全止住了话头。
程七冷冷的看着他，在他开口的前一刻，用极其沙哑的声音对他说了一个字。
“滚。”
沈明衍：“……”
他也在资料里看到过，程七自出现在江湖中后，从来不会跟任何人废话，比起说话他更喜欢直接动手解决。现在看来资料里说的这一点倒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现在的程七不会直接动手杀人了，但他依旧不喜欢听人说话。
或许更不喜欢有别人闯进这个院子里来。沈明衍这么想到。
但他也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据瞎眼婆婆所说，程七在从外面回来之后，会一直待在后院的墓碑旁，直到下一次再出门。
所以不管他什么时候来，恐怕都是要在这个地方见程七的。
但现在程七已经对他的出现表现出了明显的抗拒，沈明衍看了一眼他腰间的剑，知道普通的说辞应该不能让程七忍耐他多久。
程七到现在都只说了一个字还没有动手赶人，说不定都是看在那个坟墓的份上了。
既然已经来到这里，沈明衍当然是不可能离开的，他在程七越来越危险的注视下，脑子里过了一遍刚刚听天道碎片说到的话，言简意赅的直接说了重点：“你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吗。”
程七的眼神突然波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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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言墨语24瓶;(抱抱
第34章 力竭的杀手（十四）
沈明衍在见到程七之前，没想过他会是满足替死任务条件的客户。
程七同样是他遇到的第一个，求生欲比任何人都要强的杀手。
在不是杀人就是被杀的世界中徘徊太久，越是名扬江湖的杀手往往越不在乎性命，有时候为了完成杀人的委托，有组织的杀手甚至能毫不犹豫的以命换命。沈明衍一直觉得这些杀手不怕死，然而程七显然是个例外。
正如他此时怎么看都不像是杀手的装束和行为，在沈明衍单刀直入说起他的生死问题时，程七的反应比沈明衍预想中的还要大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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