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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论情
可皇帝却像无知无觉一般道:
皇帝：" “如懿，你还是想岔了，这个位子带来的不仅仅是寂寥，还有一但走上去，就永远只能局限在这里面，脱身不得，也无法走下来。”"
那不是废话吗，谁要从皇位走下来，谁要从凤位上脱身？
皇帝：" “朕从前一直以为孝贤皇后太像一个皇后，而不像一个女人，为此埋怨于她，冷落于她。可如今朕却明白了，她也有她的身不由己。昔年那些事，到底是朕愧对。”"
如懿都要跳脚了，怎么好端端的又提起孝贤皇后！人去才知情深不过无用之功，再念多少遍她也不能复生的！她以青梅的身份陪伴在皇帝身边的时间远比永璜要长远，皇帝为何这个时候看不到她？他不是说了会陪着她走到皇后的宝座上吗？他明明是属意她的，为何现在却不做数？
不怪她听到孝贤皇后就胃痛，大阿哥临终之时，再次表现出对自己生母哲悯皇贵妃的惦记，也终于是在临终之前凭借无意识的呓语让如懿确定了当年害死哲悯皇贵妃的真凶乃是金玉妍。事关人命，本该立即上报，但如懿打定主意一声都不吭。皇上本就在孝贤皇后死后表现出极深的哀思，若自己在帮她洗白，那她岂不是更要被比得体无完肤？这个罪名孝贤皇后必须背着，终生都不能摆脱！反正她当时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这个秘密便始终没有公开的一天！没有人会知道！
但她到底没急眼。方才她说的一句话很对，皇帝是永远不会犯错的。所以对孝贤皇后，皇帝也不该如此愧疚:
如懿（皇贵妃）：" “皇上，您无需怪罪自己，您是九五之尊，心里装着天下，孝贤皇后纵然有她的难处，但身居凤位，又是您的妻子，自然是该以体谅您的心意为先。相信孝贤皇后泉下有知皇上的心意，也不会再埋怨皇上了。”"
这话说得她毫不心虚，反正富察琅嬅已经香消玉殒，再不能出来与她对峙一二了。她相信皇上要的也不是安慰，而是开解罢了。
果然皇帝的面色好了一些，又道:
皇帝：" “可她到底是朕的发妻……”"
如懿（皇贵妃）：" “臣妾与您之间的情意只多不少。皇上，自臣妾是青樱，您是皇子时，臣妾便相随您左右。臣妾真的希望，臣妾与您，可以是少年时的相伴，白头后的不离。必生所求，唯有这个。”"
她满心满肺的恳切，仿佛胸膛之中真的有那言语中描述的那么多的如火情深，仿佛他们之间就是那样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没有猜疑，没有算计，没有掺杂权与力，怨与恨。只有少年慕艾，纯粹而浓烈。
皇帝：" “唯有……吗？”"
皇帝品味着这几个字，沉默须臾握住她的手，轻声唤她：
皇帝：" “青樱。你的心意，朕自然是相信的，但许多时候，只朕一人是说了不算的。你要知道的，你的身份一直为人所诟病，不仅太后不愿，大臣们也是如此。”"
第162章 身退
如懿（皇贵妃）：" “可是皇上，不论是流言蜚语，还是世族施压，这些臣妾都经历过，也自信能够完美的解决。皇上这样说，是不相信臣妾的能力吗？”"
何况当初反对最激烈的张廷玉已经被打压的不成样子，太后也失了把柄，不再是当年能事事干涉，搅动风云的太后，放眼天下，还有谁能约束这位九五之尊？无非就是不愿意，不愿意！
可他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如懿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皇帝不答，只反问道:
皇帝：" “听说在去永璜府上之前，你在宫里处置了一个太监？”"
如懿（皇贵妃）：" “……是，那位赵公公犯上作乱，私打宫女，臣妾便打发他去了慎刑司。”"
这是重点吗？
皇帝：" “朕还听说当时舒妃和令嫔也在场，令嫔被一名宫女撞到了受了些伤？”"
如懿（皇贵妃）：" “……是，那名宫女正是被赵公公刁难之人，臣妾也是看她可怜。”"
这是要为令嫔讨公道？
皇帝：" “她到底可不可怜，朕不在意。只是你把一个害得令嫔受伤的人收进宫里，朕倒是觉得令嫔心里很难不多想。”"
果然，还是在心疼令嫔。如懿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如懿（皇贵妃）：" “臣妾是看那位宫女是从圆明园出来的，谈吐不凡，手脚也麻利，想着留在身边，为臣妾分担一二。皇上您是知道的，自惢心之事过后，臣妾身边的得力之人便不多了，臣妾不过是起了爱才之心。永寿宫那边请了太医看过，想来令嫔也不是会计较这些的人。”"
但凡她计较，那就是她善妒，不知礼数。
如懿早把退路想好，然而皇帝只是微微笑道:
皇帝：" “确实，未能补上你宫中宫人的空缺，是朕的疏忽。不过既然那名宫女那样得你青睐，想来也无需朕再去画蛇添足。只是皇贵妃终究是要记住，你是摄六宫的皇贵妃，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要考虑的是很多很多。令嫔自是不会计较，但难保落到他人耳中不会私语一二。你还是有很多要学的。罢了，你今日也累了，歇息吧，朕去看看令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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