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五条悟是真的没想到青木优认真起来能和他打的这样不相上下。
他心里当然还是想和她分个高低，尤其是在她看起来整个人比他矮了一头的情况下。
青木优看起来也同样如此。
所以尽管他们两个人都已经很累了，但还是一直坚持着继续玩，也不知道是谁的动作先停了下来，另一个人马上就跟着进入了梦乡。
夏油杰在睡梦中感觉自己靠在什么温热的东西上。
他下意识的蹭了蹭，脸颊碰到的地方触感异常光滑，外层是柔软的皮肤，内部是坚实的肌肉。
肌肉……
夏油杰猛然睁开眼睛，白发的少年被他按在榻榻米上，睡的正香。
他身上原本穿了层叠的羽织，只是此刻腰带松了，领口跟着敞开了一片，夏油杰的脸颊刚才就贴在他露出的一小片胸膛上。
少女的脸颊立刻浮现出一层红晕。
夏油杰觉得自己无意识的欺负了五条悟，把人当成床垫，顿时心生愧疚，俯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五条？醒醒……”
少年雪色的睫毛长而浓密，安静睡着的时候整张脸看起来漂亮又圣洁，像个小天使一样。
夏油杰叫了他两声，看他没有醒过来的意思，都不忍心再叫了。
他正打算去找个被子过来给五条悟盖上，就见那雪色的长睫轻轻颤动一下，慢慢向上抬起，露出一双晴空一般湛蓝的眼睛。
当那双眼睛向自己看过来的时候，夏油杰的心脏忽然停跳了一拍。
他只觉得自己倒映在其间的身影就像是点缀在湛蓝苍穹上的云絮。
是造物主将天空割下一角，给了他这样一双眼睛。
“青木，”雪色长睫抖动了一下，声音的主人慵懒道，“几点了？”
夏油杰这才如梦初醒，拿起旁边的手机看了一眼：
“上午十一点。”
五条悟揉了揉脸，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困倦：“啊，快要吃午饭了……”
夏油杰看着他揉脸的动作，莫名就觉得超级可爱，像个白色小猫一样。
他放缓了声音：“起来洗脸吧，昨天也不知道我们是几点睡着的。”
五条悟正要说什么，忽然动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窗外。
夏油杰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却只看到一片寂静的庭院，不由问道：“怎么了？“
五条悟有些烦躁的啧了一声：”连这里也能进来，它还挺厉害的。“
夏油杰还没有弄清楚他是什么意思，就被他握住了手腕。
下一刻，窗外飘进一层灰白色的薄雾，数不清的絮语声随之而来：
“好恨，我好恨啊……”
夏油杰浑身一凛，立刻就要后退。
但五条悟却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拉到了自己身边：
“没关系，上次老子就注意到了，”他看向那灰白色的雾气，“它破不了老子的无下限。”
果不其然，那些雾气到了他们身前的地方，就被全部阻隔在了外面。
五条悟用空闲的右手摸摸下巴：“五条家是有天元的结界的，按理说咒灵如果强行入侵，一定会触发结界的警报。”
他拉着夏油杰往外走，边走边道：
“和老子猜的差不多，它应该不是咒灵。”
不是咒灵？
夏油杰忍不住转头看向那团雾气，低声道：
“但它也有咒力残秽。”
“不太一样，”五条悟道，“六眼的视野里可以看到咒灵的咒力核心，理论上任何咒灵要维持自己的咒力运转，就必须有一个稳定的核心作为支撑。”
“但它没有，它的身体里面是’空‘的。”
灰白色的雾气隔着无下限紧紧的粘着他们，五条悟对它视若无睹，继续道：
“与其说它留下的是咒力残秽，实际上不如说是负面的力量对周围环境的腐蚀。”
他带着夏油杰穿过回廊，来到了一栋独立的仿古建筑前，推门而入。
一进门，夏油杰就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仿古建筑，而是真真正正存在了数百年的古迹。
与上方陈旧的圆木横梁相应的是满屋的书香。
这整个建筑里都摆满了两米多高的书架，上面陈放着无数古老的书籍，甚至还有卷轴和竹简。
五条悟熟门熟路的绕到一个书架前，抬手从最上方抽出一本古籍，翻动片刻，打开到其中一页：
“就是这个。”
夏油杰凑过去，古籍是竖版的文字写的，读起来有些晦涩，但上面的内容很快就让他成功的把身边的灰白色雾气对号入座了。
“原来如此，”他感慨道，“世界上居然还有幽魂啊。”
按古籍上的说法，幽魂的形成条件非常苛刻。
不但要当事人死前有巨大的怨恨，而且这个人的出生年月日还必须恰好是在阴时阴日，死亡的时候要在子夜时分，天象要乌云蔽月，不能见到月光。
总之，在如此繁杂的条件限制下，相比从人类的负面情绪里诞生，满大街都是的咒灵，幽魂的出现概率还是很低很低的。
灰白色的雾气在无下限的外部蠢蠢欲动，夏油杰一边看古书上描述的特征，一边仔细观察它，只觉得自己获得了一次前所未有的现场教学。
五条悟维持着无下限，视线若有所思的落在他的侧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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