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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晋阳公主_鱼七彩【完结+番外】(275)

  顺通紧张地往右边墙看一眼,然后就飞速的垂下眼眸,抿着嘴对李明达点了点头。

  李明达看向右边的墙,有一副山水图挂在那里。工笔粗糙,画得并不算太好,不过一眼看过去还可以,倒是能把一些不懂画的人糊弄住。画很大,几乎占了半面墙,看落款写着‘顺通’二字,还有印章。

  李元嘉也见了,有些惊讶,而后转头看向顺通。

  顺通不大好意思低下头,和李元嘉解释:“奴伺候大王久了,也喜欢上作画,就附庸风雅弄了一幅挂在墙上。”

  顺通解释完之后,头上就冒了一层细细密密的虚汗。

  李元嘉笑了一声,不作评判。

  李明达立刻道:“把画取下来。”

  顺通慌了,却心知自己阻止不了,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侍卫把他墙上的巨画扯掉。

  李元嘉发现顺通表qíng不对时,还以为顺通是因为太在乎自己画的缘故,刚要张口嘱咐侍卫扯画的时候小心一些,不要那般粗鲁,就见画落后的墙有块木板。

  木板的最上方有一个小木门,被锁上了,侍卫就拿着斧子砸锁头,不小心砍偏了,斧头从木板fèng里cha了进去。侍卫狠劲儿把斧头往外一拽,不想用力过猛,直接把一截木板给磨弄断了。

  哗的一声,伴随着断木板落地的还有无数铜币。

  铛!铛!铛……

  铜币砸到地上发出一声声脆响。倾泻了好久,几乎要在地上堆积成一座小山,才算停下来。

  李元嘉真的被眼前“壮观”的景象惊呆了。他瞪圆了眼睛,缓缓地转头,惊讶地看向顺通。

  顺通这时候冒出的虚汗已经打湿了鬓角,他双腿一抖就跪下了,咧着嘴给李元嘉磕头,话却没说出来,哭声倒是一出接着一出。

  李元嘉气急了,上去就一脚踹倒了顺通。顺通整个人就栽倒在了他的铜币山上。

  房遗直抬眼看那面墙,木板断掉了部分还在上方。照此推算,下面堆积的钱币应该更多,数量至少在十倍以上。

  “哪来的钱?你还冤枉么?”李明达笑着问一声顺通,就走进寝房,当即就闻到有一种淡淡的脂粉香。

  命侍卫搜查之后,果然在从上面的枕头下翻到了一缕用红绳捆扎的女人的头发,一个肚兜,一方绢帕。在柜子里,还找到了一盒胭脂。胭脂是新的。还没用过,应该是要作为礼物去送给别人。

  随即所有东西都丢在了顺通跟前。顺通见事qíng败露,只好哭着承认,这两年确实是他冒着大王的名义,还在和风月楼走动。只因两年前他被楼里的假母迷得魂不守舍,每次大王去找苗绯绯花钱月下弹琴下棋的时候,他都会趁机去和假母攀谈,但假母却一直没把他看在眼里。后来风月楼出事了,假母为求qíng找他帮忙传话,他就借机半开玩笑调戏假母,而后帮她去找了大王,最终把事qíng摆平。

  因那次的事,假母对他十分改观,也很感激他。顺通就乘胜追击,一有机会就去找假母,后来俩人果然结下了qíng意。再以后,风月楼一有事,就找顺通帮忙传话给韩王做主,顺通再找李元嘉时,刚张口就被喝令禁止再提风月楼三字。顺通却还想着和假母保持关系,所以当假母再找自己的时候,他没拉下面子说,就照着上一次真传话的做法,假意自己是替韩王传话,不想那些官吏还真的相信,都给了面子。再之后,他屡试不慡,渐渐也就成了习惯。

  “所以至今假母都以为韩王有qíng有义,念着旧qíng,在为她撑腰?”李明达问。

  顺通看眼李元嘉,畏惧地点了点头。

  李元嘉咬牙瞪他,似乎很后悔刚才他那一脚没有踹死顺通。

  “堂叔能不能让我们带他回刑部审问?”

  又是一个府里下人胆大包天的,这已经不是第一起了。而且风月楼还和石红玉有gān系,李明达觉得这顺通可能还有其他问题没jiāo代,必须要带走。

  “赶紧带走,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用问我。”李元嘉气得背过手去,不想再看顺通。

  李明达应承,当即就命令属下把顺通带出去。李明达多谢李元嘉的配合,拱手就要告辞。

  李元嘉忙回礼,“我还要多谢你们俩呢,帮我除了臭虫。却这么着急就走?说好晚饭呢!”

  “还有一个重要通缉犯没有缉拿,改天吧!”李明达便与李元嘉告辞,她受了房遗直一眼后,随即她笑道,“要是实在觉得我们没吃饭就走不舒服,给我们带点落香米糕也好!”

  李元嘉本来还沉浸在对李明达的愧疚之中,很是自责自己之前的态度。本来他还担心李明达在心里会和他计较,回头保不齐会在圣人跟前说他的坏话。但忽然听公主和他要米糕吃,李元嘉顿时松了口气,十分激动又感激地应和李明达。

  李明达瞧见李元嘉如此激动,心里略疑惑,随即了然。接了王府的米糕之后,就告辞了。

  李元嘉态度十分亲切友好地把他们二人亲自送到了门口。

  目送走贵客之后,李元嘉就去找了房氏,和她讲了讲经过。

  “大王气量小了,我那会儿不该走那么早。”房氏有些后悔,如果她在的话,至少能够提醒一下李元嘉。

  李元嘉点点头,“我竟连个小丫头的气度都不如,是该好好的反思,改一改自己身上的毛病。”

  ……

  李明达在离开韩王别苑不久后,就多谢房遗直提醒,“最后如果不是听你的提醒要那几个米糕,以我堂叔多疑敏感的xing子,估计会很不安生,以后她对我也许会有所防备了。”

  “一句话而已,倒不值当十九郎言谢。”房遗直道。

  “要的。”

  李明达顺口又感慨李元嘉和房氏的感qíng要好。

  房遗直就边骑马边和李明达讲了讲他大姐和韩王成婚以来的经历。

  “竟是如此么?”李明达见房遗直点头,方知原来婶子和堂叔刚开始的感qíng没有那么要好,“那她太厉害了。我说我怎么瞧她xing子像你,不对,该是你像她。”

  “我们的xing子是有一些相像。但大姐她比我能忍,心胸也宽厚些。”房遗直道。

  李明达闻言眼睛一动,笑着问房遗直:“你是说你这人记仇小气,睚眦必报么?”

  房遗直斜眸看李明达,安静地没有说话。

  “你默认了。”李明达讶异道。

  房遗直就嘴角勾起,露出了个极其好看的微笑。

  “这还是高兴地承认了。”李明达又叹道,“头一次碰见喜欢别人夸自己记仇小气的男人。”

  “能在贵主心中特别,是遗直之幸。”房遗直抬首看了眼天色,“贵主,时候不早了。”

  李明达怔了下,差点以为自己该去就寝了。因为每天田邯缮催她睡觉的时候,都会说这句话,所以当房遗直说这句的时候,她本能地想到就寝。

  “十九郎,可想比试一番?”

  李明达怔了下,“你刚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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