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背叛了那位先生,而琴酒——那位养的最忠诚的恶犬也绝不会放过我们,你选择了我,就意味着未来我们将站在同一条战在线。”
“而现在的我,已经拥有了足够多的筹码。”
“是麽?”
青年并不以为意。
“难道你还想为那位先生卖命?”朗姆讽刺道: “你的父母,老师,甚至养父母都因为他而死,他的手里沾满了你亲人的鲜血,别告诉我你忘记了伊势谷正清的死状,他可是换脑实验的第一位实验品。如果不是他,或许你不用杀人,也不需要像是囚徒一样待在英国那麽多年,你会拥有美好的家庭,朋友,你曾经想要的一切。”
“我曾经想要的一切……?”
朗姆平静地看着他: “你想要自由,不是吗?”
自由。
似是没想到,直到如今居然还有人会在他的面前说出这个词,绿眼睛的青年将这段话又再次重复了一遍,他愣怔了几秒,随即觉得可笑至极地低头大笑起来。
他一字一顿地问道:
“朗姆,你知道我曾经想要什麽?”
“自由?”
是的,或许曾经,那个因为身体原因被关在宫野诊所的少年人确实渴望着眼前这个人所说的东西。那个时候他什麽都拥有了,唯一没有的东西就是自由。
可当他真正走出去之后,他却连拥有的东西都失去了。
什麽自由。
他出生便在牢笼,无论去到哪里,都是牢笼。
“……就算是吧。”
青年终于笑够了,他抬起手臂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厌倦而轻佻地问:
“我加入,你就给我吗?”
“前提是你给予我绝对的忠诚。”朗姆哼笑道, “我这里并不需要废物,叛徒。我终将到达那个位置,我会成为里世界真正的掌权者,我会拥有一切,届时,你为我所做的所有一切,都将得到应有的奖励。”
“你要知道,到那个时候,你想要的东西对我而言,并不算困难。”
“听起来很不错。”青年双腿交叠,面无表情的评价道: “可光说些假大空对我可没用。”
他靠在椅背上摊开手: “说到底,我只不过是个科研人员,朗姆你也知道,因为过去的一些事情,琴酒对于我的态度一直都不能称为信任,这也侧面说明了BOSS对于我的态度,所以实际上这麽多年过去,我对于组织的事情依旧知之甚少。”
“说句实话,我并不在乎组织的第一把交椅是谁坐,就像你说的,我的家人差不多都死光了,而我——孤身一人,除了不想呆在组织里当受人鄙视约束的烂泥之外,没什麽太远大的目标。”
“但这并不代表我是个白痴,朗姆。”
“所以,你让我一个科研人员去和琴酒拼命——”
青年抬眼,不假思索地说道。
“总得说出点能让我信服的东西来。”
两个人的目光在狭窄的空间中碰撞,朗姆缄默了许久,也并没有从对面这个才刚刚二十岁出头的青年脸上窥探出一丝有可能入侵的破绽。
有一瞬间,他甚至在格兰威特,这个在他印象中随时就会死亡的病秧子身上,看见了鸣海直人和早已经死去的伊势谷正清的影子。
如果不是……
“……”
“好吧。”
朗姆低笑了一声,看似妥协道。
“——格兰威特,你应该知道,你的养父曾经参与过组织的实验吧?对于当年的这件事情,你了解多少?”
“如果我告诉你换脑实验的成功率几乎接近于零,而鸣海直人则是几百个实验体当中唯一活下来的那个,你觉得这是因为什麽?”
“难道,只是因为他曾经偷偷取走过,你的血清?”
不。
当然不是。
青年清楚的明白这一点。
他的血清只针对“美梦”这一种药物有效,换脑实验区别于宫野夫妇所经手的药物实验,这是一种完全从人伦和生理层面上的彻底颠覆。
他不难猜到那位先生想要做的事情,就像贝尔摩德曾经随口说出的那句歌谣,如果身体腐朽,那就选择新的身体,将自己的大脑与精神置换进去,得以永生。
绝对疯狂而变态的想法。
以现在的科学医疗水平,这种实验短时间内当然不可能成功,那麽问题来了,就像朗姆所说的——鸣海直人又是怎麽活下来的?
本田车爆炸案中的死者真的是他麽?那枚芯片中所记录的那段影像里,他又究竟为什麽会失忆?
[杉布卡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无数的声音不断浮现在他的耳边,他在巨大的漩涡中不断挣扎,在残酷的命运之中窥视着哪怕一丝的可能性。
朗姆冰冷而丑陋的面容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们的脚下踩着数百具森森白骨,那些枉死的灵魂埋葬在泥土中不得永生。
他们破土而出,抓住了他。
无数张没有五官的脸与朗姆的脸渐渐重叠在了一起,他们张开嘴,异口同声地说着同样的话——
[他和你一样。]
……我和谁一样?
青年低着头与他们对视,茫然问道。
那个孩子早在出生不到十天就已经死去,他被不知名者做成了夏油口中的咒胎,他承载了这个世界不该拥有的灵魂与欲望。又在世界意识地排斥之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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