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样啊。”
——为了那个异能开业许可证。
古沢仟岛收回视线，斜着眼睛睨他，泠然开口道：“看来你算反应过来了。”
不过既然计划已经完全被干涉，接下来的打算也几乎崩盘，原本以为不会轻举妄动的棋子直接出其不意地掀翻了棋盘，这种感觉大概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对方当时是想跟我来一场赌上性命的决战的。”古沢仟岛以一种回忆的口吻，漫不经心地说，“那当然不可能了，我只是住院就已经让中也那么担心了，怎么可能会真的跟这种人决一死战。”
不过事情发展得那么顺利，现在他反倒有些惶惶不安，而且不止一次地怀疑过，森鸥外真的那么放心？没有一点后手？
——或许是有的，但古沢仟岛多年以来一直没有展现出更进一步的实力，连不久前的龙头抗争都要求助异能特务科和港口黑手党，加上港口黑手党作为中原中也所在的组织，他还是不免稍微有些放心得太快了。
森鸥外如果当时直接带走古沢仟岛，以保护的名义关押，那么整件事确实将会无法更改地按照计划进行……最后使港口黑手党赢得谈判，获得许可证。
但他当时没有这么做，而之后的事态变化，也快得几乎让人没有反应的机会。
谁能控制纪德当时接触古沢仟岛的行为？谁会在挑衅的那一刻制止双方？谁又能算到在各个组织被袭击的时候，有个人已经从目标转变成了操盘手？
而古沢仟岛很多时候，已经习惯于应该如何撒谎表现，如何做到成为别人眼中的那个样子，清楚自己在别人眼里应该有着什么理由、带着什么样的心态行动，才能用欺骗成功应付对方而达成自己的目的。
——在穿越之前，甚至连他自己都相信，他就是个这样卑鄙无耻的人。
太宰治闻言，忍不住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一手捂着鼻子一手驱散什么气味一样，在半空挥了挥，“真是够了，你跟小矮子以后都离我远一点……什么情况啊，恋爱的酸臭简直要让我窒息了！”
“相比起狗的口水，应该好上十几倍吧。”古沢仟岛故意提起以前的事，表情略带险恶的意味。
“……你敢再来一次的话我就把你做的事告诉那个蛞蝓。”太宰治威胁道，又有些恶寒地抖了个抖，也不知道被狗舔一口和向中原中也告状哪件事更令他无法接受。
“怎么样？各退一步吧，你根本就没有想把详情告诉中也的打算吧？但我不仅知道了，而且完全能笃定这件事会变成什么样哦……”
至于面前这个人，根本就还存着“最糟糕的结果”的想法，不知道涉及到这个问题，中也那个白痴蛞蝓会怎么想呢？
太宰治不乏有些看戏的恶劣想法，对于古沢仟岛投来的冰冷注视毫不在意，毕竟他知道对方不会做什么——被动等待结果的悲观使然罢了。
古沢仟岛定定地看了他半晌，转身走下楼梯，“随你的便吧，最反正之后也不会有什么事情能烦我了。”
而这之后森鸥外会对自己做什么，没有异能开业许可证的港口黑手党会如何，太宰治会不会做出跟原本一样的决定，那都不是他想管的事。
太宰治挑了挑眉，不再说话，回头望了一眼还在偷听的小孩，慢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也跑下楼去了。
小孩们早就已经吃过晚饭，老板在制作好晚饭后，转去后厨继续自己的工作，把店内的空间留给他们三个明显需要交流的人。
古沢仟岛双手合十在面前，三人一起念了一句开餐词后，才拿起筷子。
“现在距离最开始的混乱，过去了多久？”他抽空询问了一句。
“谁知道，我没怎么关注这件事，但这个叫mimic的组织冒犯到港口黑手党是三天前的事，大概。”太宰治回答，拆开了一双一次性筷子，目光专注地凝视眼前粘在一起的筷子。
双手一齐发力，他整齐地掰开了这双竹筷，脸上的喜悦都像是要溢出来。
织田作之助一边咀嚼一边思考，好一会才说道：“我记得那些穿斗篷的人出现的时间……大概在半个月前？”
半个月没有吧，感觉是最近才发生的事一样，港口黑手党的相关工作也是这几天才开始……说起来，好像和自己在路上救了古沢的时间一模一样。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啊，难道说，是古沢的缘故吗？”
“是的，他似乎是那天刚好杀死了mimic的首领哦。还真是厉害呢——古沢——”太宰治说完，还揶揄了他一句。
“我怎么知道他们的首领居然都亲自出动了，我还以为自己要死在那了。”古沢仟岛淡定地咽下嘴里的饭，反问道：“那你想好之后要怎么做了吗？我是指，跟三者都有关系的另一个人。”
织田作之助疑惑地投去一个眼神，没有看到太宰治突兀的停顿。
“这就是你对我难得好心，信任你、为你隐瞒情报的报答吗？真是冷酷得不行。”太宰治不满地说，开始对着碗里的米饭一粒粒地数。
“啊，说起来，安吾最近不知道去哪了，好像也是差不多半个月前的事。”织田作之助突然想起这件事，却莫名刚好卡到话题点。
心知肚明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个是觉得不必多说，而另一个此时的思绪转得飞快，东一个西一个冒出来的想法和问题都纠缠在一起，显得好像是这句话终结了话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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