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层最开始说话还有点磕磕绊绊, 越往后底气愈发充足, 仿佛又回到了给随意给高专学生布置任务的时候。
非臣莪术盘腿坐在办公桌上, 他单手撑着下巴，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五条悟。
“怎么样，这些人可是让我恶心到吐啊。”
高层的人很想破口大骂，身上的伤口不停地提醒着他们刚才发生了什么，这使得他们只能憋在心里, 转而催促着没有什么动作的五条悟。
可惜救星完全没有把那些对着他发号施令的人放在眼里, 他兴致勃勃地说：“我早就看不惯他们了，趁着这次可以清理掉不少人。”
他看了一圈办公室, 像是在挑选第一个下手的人，心里啧啧称奇，没想到对方不声不响就来这里搞了个大的。
高层们依旧不能认清现实, 哪怕听到了这种摆到了明面上的发言, 他们色厉内荏地嚷着, 要求五条悟制服闯入总监会的敌人。
非臣莪术欣赏够了这群人的丑态, 还真的认认真真地和五条悟讨论起来, 之后该怎么往咒术高层安插人手, 完全不顾底下的人铁青的脸色。
他们摆明了就是故意说出来刺激这群人, 如果改革咒术界真的能有这么容易，都不用非臣莪术出手，五条悟早就自己打上来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咒术界独立了这么久，各种利益盘根交错，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现在烂的地方太多，想要改革只能一步一步来。
五条悟原本的想法也是这个样子，等待小咒术师们成长起来，自己这方的势力越来越大，就可以一步一步地对咒术高层们进行替换。
今天的事情虽然意外，可是吓这群老家伙一顿，至少能够让他们消停不少时间。
身为特级咒术师，和五条家板上钉钉的下任家主，只凭这些咒术高层可没办法能够拿他怎么样，就是骑脸嘲讽也只能忍下去。
只要他们还想要坐在这个位置。
好歹附近的咒术师不是很废物，距离这群高层失联还没有过多久，庭院里面就传来了人谈话的声音，估计是看到了院子里昏迷的人，脚步声变得慌乱了起来。
非臣莪术已经看够了笑话，他曲起的双腿伸展开，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然后伸了一个懒腰。
“剩下的交给你了，悟，我就先走一步......”
五条悟心里咯噔了一下，来了。
他几乎没有思考，下一刻就抓住了非臣莪术伸直的胳膊。
他不是瞎子，六眼还能够看到一般人看不见的东西，再加上别人压根没有一点隐藏的意思，他再看不出来就真的成蠢货了，接触后发现的东西更进一步证明了他的猜测。
这是五条悟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体里面感应到这种咒力，混乱又狂躁，还夹杂着不祥的气息。倒不是说就有多么少见，但凡这里有一个出过任务的咒术师在这里，就能和五条悟得出一样的结论——
这是独属于咒灵的咒力。
咒灵在消散之前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咒力了，只要制造出一个伤口，全部的咒力就会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同时涌出来。
说不定下一刻就能够把人类脆弱的皮囊撑爆。
“你要去哪里？”
“离开这个门之后，我可不觉得他们会不发布我的通缉令。”非臣莪术的语气像是在安慰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还是说，你想要把我送到他们手里。”
手臂上的那只手猛地收紧了。
“欸？是吗。可是莪术你可以住在我家哦。”相信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五条悟继续畅想未来，“我们可以住在一个房间！”
五条悟极为认真地提出了他认为可行的建议，中间手上的力道一点都没有放轻。
两个人的声音放得很轻，不注意听根本听不到，除了他们之外的人也没有心思注意这些。
外面的喧哗声越来越近，虽然闹出来的动静很大，可毕竟不是直属于总监会的护卫，很容易就能听出来里面的敷衍。
大概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还清醒着的几个人正在四处乱爬，试图趁着两个人不注意跑到门外。
门内门外都是闹剧，非臣莪术的灵魂像是被揪出来又重新填了回去，尽管看上去没什么区别，可是灵魂与□□的夹缝处露着凤，吹得骨髓都泛着凉意。
从家里离开时就是这个样子，再等下去他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绝对不会有人发现的！”五条悟信誓旦旦地保证。
非臣莪术从他的肩膀往后看，那几个高层已经快要摸到门口了，察觉到他的视线又开始躺在地上装死。
“你有没有想过，按照现在这个情况现在最好离我远一点，我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你不想看到的事情。”
五条悟点了点头。
非臣莪术：“......”没想到他会点头，刚想好的一套说辞直接卡在了喉咙口。
而五条悟乘胜追击：“你离开后绝对有一堆人找你麻烦，这群家伙这么记仇，背地里肯定会使阴招，你现在.....”他说，“我不放心。”
五条悟的眼睛一眨不眨，里面闪闪发亮，苍蓝色的眼睛里映着蓝天白云，在傍晚的光线下染上了温柔的夕阳色。
很漂亮。
非臣莪术的手臂动了一下，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挣脱了手臂上的桎梏，感受了一下之后，发现现在的情况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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