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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白孤生【完结+番外】(4)

  焦适之拉开他肃然道:“正因为如此,我才需要过去。祠堂是一家之本,若是烧毁便是不孝。”

  “可是少爷,你昨夜刚被关在祠堂,今日又出了这等事端,杨夫人那边该会如何说你!”刘芳qíng急之下脱口而出。

  “我不会有事的。”焦适之怔然片刻之后,伸手拍了拍刘芳的肩膀,随后挣脱而去。刘芳咬牙看着焦适之离开的背影,狠狠心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少爷那个笨蛋,什么没事,是一定会有事吧!

  焦家祠堂着火是件大事。

  不论仆从如何英勇上前,但那火势仿佛天助,在昨夜狂风bào雨今晨积水未褪的qíng况下仍然愈烧愈大,最后彻底席卷了整座祠堂,看守祠堂的几个老奴甚至都没从里面出来。

  焦适之站在不远处看着那最终被烧成灰炭的祠堂,右手紧紧握成拳头。昨夜给他送被子食盒的奴仆今日全部葬身火海,而那稍显刺鼻的火油味道让他内心的怒火几yù喷薄而出。

  这火势不论因何而起,都生生毁掉五条人命!

  焦君清朝出门,在马车摇摇晃晃还没到地点的时候,就被焦家的仆人给追了回来。听到仆人的汇报,焦君目眦尽裂,赶回家中看到那已然成灰的祠堂,看着那站在远处以手帕捂住口鼻的杨氏和站在祠堂边的焦适之,气得破口大骂,仪态尽失:“看守祠堂的人是谁?跟我滚出来!”

  焦适之qiáng忍心头一口气,上前低声说道:“父亲,他们,他们都为了救火葬身火海了。”

  “是他们该死!”焦君恨声说道,看着地上的灰烬,又厉声喝道:“起火的原因是什么,管家呢?”他显然不相信焦适之,要把更信任的管家给叫出来。

  只见杨氏摇曳生风地带着管家走上前来,轻挥着手里的帕子行礼,被焦君扶了起来,见着这位为他怀着孕的夫人,焦君心头火勉qiáng压了下来。“你身子重,怎么过来这里?”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qíng,我怎么能够不管呢?”杨氏正色道,把管家叫上前来,“查出点什么了,跟老爷汇报一下吧。”

  管家低声说道:“刚才小人带着人顺着祠堂走了一圈,发现了火把跟丢弃的油桶,想来来人便是用着这些东西让祠堂着火的。而那些东西都是早晨厨房失踪的东西,定是内贼所为。”

  “内贼!好一个内贼!把所有人都给我叫过来,我倒是要看看,焦家培养出了个什么内贼!”焦君咬牙切齿,祠堂的重要xing不必多说,现在焦家祠堂被毁,传出去怕不是得说焦君不得祖先保佑,降下天罚呢!

  “老爷您消消气,妾身觉得有点奇怪。焦家祠堂若是毁了,对谁能有好处呢?祠堂又没什么油水,更不可能对这些下人有什么用处,此事有些诡异呀。”说到最后,杨氏因为生理反应gān呕了几下,让焦君把注意力转到了她身上。

  可是等焦君回过神来,视线却落在一旁温顺站着的焦适之,若是……

  焦适之回去的时候,是带着满腔愤怒回去的。在发现不对劲之后,管家的回复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但父亲那冷漠的态度着实令人心寒,纵使仆从有过,但那也是几条人命!而在父亲眼里,怕还是比不上祠堂的一块砖头。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而身后跟着他一起回来的书童却庆幸着:“没想到少爷这一次还真的是全身而退呢。”

  “你这泼猴,是希望我出事吗?”焦适之无奈地说道。

  刘芳大不敬地翻了个白眼,看起来比焦适之还无奈,“我的少爷哟,你要是能够清楚自己的处境就好了,这么明显有问题的事qíng还自己送上门去,不是找事吗?”焦适之给了他一颗爆栗,擦肩而过,“我如果不去,不是更显得心虚?傻瓜。”刘芳摸了摸脑袋,不得不承认少爷说得有道理,还真的是前有láng后有虎啊。

  纵使焦君再如何着急,查探这件事qíng需要花费时间,焦适之也不想在这个时候闹出些什么事qíng来,每日都乖乖去学堂上学。但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似乎忽视了些什么。

  连着在学堂里挨了几天闷气后,随即学堂的先生也出了点事qíng需要请假,反倒多了几天假期。焦适之不想在家里待着,也不想在外头听着那些关于焦家的闲言碎语,便每日去固定的茶楼待着,品茗总是件文雅的事qíng,更能够安定人心。

  不过今日,却在离茶楼不远处,捡到了个小孩。

  一个不太普通的孩子。

  第3章

  焦适之按着惯例走在路上,却遇到个gān净明亮的孩子蹲在街角,眉宇间带着点点娇蛮,jīng致的脸上犹带稚气,即使他本身毫无察觉,焦适之仍从他略带茫然的小脸上看出点点委屈。

  这样的人物,绝不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帝好游。】

  焦适之在认真看到这个孩子的瞬间,心中突如其来闪过这样一个奇怪的句子。他惊讶地停住了脚步,迟疑几许后发现没有任何问题,又嗤笑自己胡思乱想。想必刚才只是突然想起了某些书籍文字。

  看那孩子láng狈的模样,焦适之怕是谁家走丢的孩子,出声问道:“你怎么了?”想了想又主动蹲下身来,掏出手帕递给对方,“我叫焦适之。”

  看着小孩默默接过了手帕,焦适之心细,一眼便看出对方衣裳的微许损破,“我看你仪表不凡然衣裳破损,想必是遇到了点麻烦,要跟我去茶楼坐坐吗?”只是话语刚出口,又有些羞赧,这话怎么感觉像是在拐骗小孩?

  小孩似乎被奉承惯了,对焦适之前面的话倒是没怎么在意,对他后半截的意思却很感兴趣。心中的郁气被焦适之的话散去三分,大方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多谢,我娘喜欢叫我寿儿,你也如此称呼便好。”

  他看着眼前之人面善,心中欢喜,倒是坦然直言。

  毕竟他还真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

  朱厚照八岁的时候,满宫的宫女太监们都对他避之不及。

  作为皇爷弘治帝最宠爱的儿子,也是唯一的一个儿子,在他身边伺候原本应该是最吃香的差事了,奈何这位小主子太过顽皮,又在东宫太监等伺候下更加喜好玩乐,被他戏弄到的宫人不胜其数却有苦难开口。

  这发展到某一天,也就是今日,这位小主子耐不住寂寞,溜到御膳房藏在菜车里出去了!

  第一次见到宫外世界的朱厚照表现得像一个刚进城的乡下人,幸亏他在出来之前就机智地偷换了东宫太监的便服,中等的布料不会让他显得很突出。

  皇城外的官道自然不会有人敢在那里做生意,但是再过几条街后,熙熙攘攘的人声便越发热闹起来。朱厚照虽然顽皮,却也十分聪明,在观察了好几下之后便发现,宫外的人来往是需要用到银子的,这让他想起了刘瑾曾说过的月饷。

  他难得有点小憋气,站在街角扁扁嘴,圆润的大眼珠里带着点点光泽,早知道今日出门的时候就不要甩掉他们了,他从来都不会在身上带着除开佩饰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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