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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同人)梅坞哪处寻荷香_顾令仪【完结】(118)

  梁帝握紧双手,“朕……”

  “若是你再bī她,那你,就先bī死我吧!”老人目光坚定,用自己方式,守护者她的孩子。

  梁帝定定的看着她,缓缓低下头,走出了内殿。

  太皇太后看着风荷,眼中止不住的疼惜,这两个孩子。

  萧景琰看到梁帝出来了,立刻迎了上去,“父皇……”

  梁帝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是他的儿子,坚毅,果断,一如年轻时候的他。

  他拂开靖王搭在他臂上的手,“你随朕来。”

  靖王看了眼静妃,待她点头,又担心的看了眼内室,复跟了上去。

  有了小荷这件事,父皇,又会有何改变呢。

  果不其然,夏江和誉王已经等在殿上多时。誉王先是问过了风荷的qíng况,又转过头对着靖王道,“景琰也是,哪里就能随随便便的闯入后宫呢,万一冲撞到了哪位母妃,那就是大事了。”

  萧景琰还未回答,梁帝就挥挥手,“算了,景琰也是护妹心切,不怪他。”

  又看了眼夏江,“说吧,你今儿个进宫,是为了什么?”

  夏江立刻上前禀报了卫铮一事,梁帝眯起眼睛,他在后宫为了赤焰的事害了风荷,夏江这是,瞥了眼萧景琰,心中有了思量。

  不出所料,在他说要行刑时,萧景琰站了出来。

  “儿臣有异议。”萧景琰说这句话时声音并不大,但整个语调却透着一股烈xing的铿锵之意,梁帝半垂的眉睫顿时一颤,慢慢抬了起来,微带混浊的眼睛一眯,竟闪出了些锋利的亮光,定定地落在了靖王的脸上。

  “你……有何异议啊?”大梁皇帝拖长了的调子听不出喜怒,却也没有多少善意。

  坐在他左手边的誉王立即恭敬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唇角向上挑了挑,不过这一抹得意的神qíng马上便被他自己有意识地控制住了。

  靖王却看也没看誉王,只是再次顿首,回道:“儿臣以为,无论当年的案qíng究竟如何,那毕竟都是皇室之痛,朝廷之损,应该是祸非福,何至于如今提起来这般津津乐道,全无半点沉郁心肠?夏首尊行事一向以铁腕厉辣著称,实在是令人佩服,但如今父皇治下又不是乱世,重典二字岂可轻提?至于什么是兴国之道,什么是亡国之道,远了说有历代圣贤著书立言,近了看有父皇圣明在上,夏首尊却单问我对不对,我怎么敢答?”

  一向不以雄辩著称的靖王答出这么一番水准不低的话来,倒让他的敌对者有些吃惊。

  誉王直了直腰,正要想法子驳两句,夏江已经呵呵笑了起来,道:“陛下面前议事,政见不同是经常的。殿下如不赞同我的提议,尽管否了就是,何至于这般辞气激愤?莫非我刚才有哪句话刺到了殿下,惹您不快了?那老臣这厢先陪个礼吧。”

  “是啊,景琰你……”誉王忙着要帮腔,刚说了几个字,便接到夏江飞快闪过来的一瞥,立即顿住。

  他是个聪明人,闪念间便明白夏江是不想让两人一搭一唱显得过于配合,以免引起梁帝疑心,话到舌尖打了一转,亏他改的倒快,“……景琰说的其实没错,只是脾气大了些,不过夏首尊也多心了,你知道景琰只是xingqíng如此,当不会有他意吧?”

  “靖王殿下有无他意,老臣没有听出来,不过您刚才说什么‘无论当年案qíng如何’,老臣就有些听不懂了。此案是陛下亲自逐一审定的,一丝一缕分毫不慡,莫非殿下直到今日,还没有分证清楚吗?”

  其实这时靖王只需解释几句诸如“并无此意”啦,“不是对当年案qíng有什么异议”啦之类的话,事qíng也就扯开了,夏江再是元老重臣,毕竟身为臣属,也不可能非揪着死追滥打,但是靖王毕竟是靖王,十三年的坚持与执拗,并不是最近这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可以磨平的,甚至可以说,正是近来陆续发现的一些真相,使得他心头的愤激之火烧得更旺,所以此时此刻,虽然他明知表面上爱听不听的梁帝其实正等着品察他的反应,但要让他无视自己的真实内心说些圆滑献媚的话,萧景琰实在做不到。再者如今卫铮已经被救,他自然不会因此失去理智,但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放松。

  “当年的事qíng如何发生的,我的确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我奉旨出使东海离开京城时,祁王还是天下景仰的贤王,林帅还是功勋卓著的忠良,赤焰军还是匡护大梁北境的雄师,可当我回来的时候,却被告知他们成了逆子、叛臣、罪人,死的死,亡的亡,除了乱坟与灵牌,我甚至连尸首也没有看到一具,却让我如何分证清楚?”

  “原来如此,”夏江声色不动地点着头,“原来在殿下的心中,只要有贤王的德名,有震主的军功,有兵将如云的雄师,就可以谋逆了吗?”

  在夏江这句恶意的问话之后,蒙挚尽最大的可能向靖王使着眼色,暗示他冷静一下。

  “所谓谋逆,并无实迹,我所看到的,也只有夏首尊你一份案qíng奏报罢了。”萧景琰冷笑,“都说夏首尊公正无私,但赤焰一案,本王可为见任何证据。”

  “不会吧,你只看到了夏首尊的案qíng奏报?”誉王语气温和地cha言,“景琰,难道你连父皇亲下的处置诏书也没有看到吗?”

  听到此处,斜靠在扶枕上的梁帝终于放下了支着额头旁侧的手,坐正了身体,盯住靖王的眼睛徐徐道:“景琰,关于朕对赤焰案的处置……你有什么不满吗?”

  这句话虽然听来平常,但细细一品,其实已是极重了,靖王立即由侧坐改为跪姿,伏地拜了拜,可抬起头来时,说的话仍无退让之意。

  “儿臣并非对父皇有任何不满,儿臣只是认为,祁王素来……”

  “是庶人萧景禹!”梁帝突然怒意横生,高声道,“还有什么林帅,那是逆臣林燮!你学没学会该怎么君前奏对?!”

  靖王狠狠咬住了下唇,牙印深深,方稳住了脸上抽动的肌ròu。

  蒙挚立即跪下,低声道:“陛下,年节将近,请暂息天子之怒,以安民生之泽……”

  “景琰也少说两句吧,”誉王也轻声细语地劝道,“当着我和外臣的面,哪有这么顶撞父皇的?”

  其实从开始论辩以来,靖王只有两句话是对梁帝说的,这两句都没什么顶撞之意,但誉王这罪名一扣下来,倒好象景琰说的任何话都是有意针对梁帝的,实在是一记厉害的软刀子。

  蒙挚的额头上已经开始有些冒汗,但他也不是机敏灵变之人,一时哪里想得出什么化解目前局面的办法,只是心中gān着急而已。

  “陛下……”一直跪侍于殿角的高湛这时悄悄地爬了过来,凑在梁帝耳边低声道,“陛下,下人来传,郡马爷进宫接郡主,郡主已经转醒了。”

  梁帝的胸膛明显起伏着,看向殿下神色各异的这些人……惶惑不安的蒙挚,努力显得恭顺平和的誉王,面无表qíng的夏江,还有跪在那里,没有再继续申辩,但也没有请罪的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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