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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同人)梅坞哪处寻荷香_顾令仪【完结】(120)

  从初三起开始下的雪果然已停了,誉王那辆特旨逾格敕造的四轮华盖huáng缨马车行走在京城宽阔的大道上时,金脆的阳光将骏马周身的华贵鞍具照得亮晃晃的,十分引人注目。

  可惜的是街道两边向这支王驾仪仗行注目礼的人实在太少了,少到令誉王都感到有些奇怪。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奇怪的根源在哪里。

  一向只负责城门守卫,只有在紧急事态下才会介入地方安防的巡防营现在满街都是。

  他们不仅戒严了京城的所有jiāo通要道设卡盘查,还披坚执锐一队队地到处巡视,各重要府第和官衙机构外更是加重兵力,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惊疑不定的誉王刚准备派人去查问究竟发生了何事,他手下一名负责察控京城各类消息的执事已赶了过来,细细地向他禀报原委。

  原来有数名流窜于外州府的巨盗趁着年节潜入京城,昨夜一连闯入数家高官府第窃取珍宝,连存放在宝光阁的夜国贡礼火凰珠也被盗走,皇帝一早闻信后勃然大怒,认为是负责夜间宵禁的巡防营失职,立即将靖王叫去大骂了一顿,靖王也坦然认错,表示要倾力严查,务求捕得犯人,追回失宝,所以才有现在全体巡防官兵倾巢而出,满城戒严的局面,据说梁帝对于靖王这种雷厉风行的做派还很满意。

  誉王的车驾虽然不在巡检之列,但一路都在巡防营的监看之下行动,令这位亲王非常的不舒服。

  但他毕竟是个极为狡黠敏锐之人,只走了几处宗室府第,他便察觉到了看似满城开花的巡防营,实际上在某个区域里布置的重兵最多。

  那便是悬镜司衙门的所在之地。

  发现了这一点之后,誉王觉得象是有什么东西火辣辣地从胃部升起来似的,有些兴奋,也有些焦躁不安。

  夏江的预料没有偏差,靖王果然是准备要行动的。

  以缉捕巨盗为由蒙得圣准,从而合理合规地大肆调动兵力,的确是聪明的一招,只可惜……

  “你就是孙行者,也逃不过我的五指山。”誉王咬着牙无声地说出这句话,整个表qíng变得yīn狠异常,不知他那么用力是在诅咒靖王,还是在给自己发空的心里鼓劲儿。

  就在这时,前面的十字街口突然响起清脆的马蹄声,在这静寂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张扬。

  誉王掀开侧窗厚厚的棉帘向外看去,只见一匹锦辔华鞍的纯色骏马在街口官兵注视下飞奔而来,又拐向南边去了。

  马上的骑士一身漂亮的时尚新衣,绣襟玉带,炫目招摇,整个人透着一团潇洒风流的贵气,得意洋洋地样子堪比刚采过鲜花的张狂蜜蜂。

  “是这小子……想不到整个京城,竟还是他最从容快活。”看着言豫津远去的背影,心qíng复杂的誉王放下窗帘,轻声感叹。

  但被誉王感慨为最快活的言豫津,其实并不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从容。

  锦衣绣袍、华鞍骏马奔过金陵街市的这位贵家公子,不久前才从父亲那里接受了一个任务,一个虽没有什么危险,却十分重要的任务

  ————带着纪王去见宫羽

  虽然他不明白这事有什么要紧,但是他知道,那两个人,是不会做无用功的。而这,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暗搓搓来一章

  ☆、劫囚

  初五的清早,雪中开始夹着冷雨,寒风也更紧了几分。

  雨雪jiāo加中一位披戴竹笠蓑衣的女子迷迷蒙蒙地出现在街道的那头,一步一步缓慢走向刚刚开启的东城门。

  守城的官兵全都躬身向她行礼,神qíng中带着点畏肃,目送这位每年此时必会着孝服出城的悬镜使大人。

  大约一个时辰后,一位悬镜司的少掌使骑马过来,喝问道:“夏冬大人出城了吗?”

  “是,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迎过来回话的守兵小队长以为对方是有事要去追赶夏冬,急忙一边答着一边摆手示意手下的人把路让开。

  可那位少掌使只听了他的答话,便拨转马头回去了。

  回到悬镜司府衙后,少掌使直接走进首尊正堂。

  夏江穿着一件半旧的袄子,正拆了一封书帖在看。

  少掌使行罢礼,低声道:“首尊,夏冬大人确已出城。”

  夏江还没有任何反应,这时另一位少掌使也匆匆奔了进来,拜倒在阶前,道:“首尊,那个苏哲从西城门出去了,他乔装改扮得十分隐秘,差点瞒过我们。”

  夏江嗯了一声,挥手让两人退下,若有所思地翻着书帖又看了一遍,神qíng有些古怪,似是yīn狠,又似带着些痛楚。

  出了片刻神后,他快步走到堂外,喝令牵来坐骑,随即便翻身上马,扬鞭离开了悬镜司。

  差不多就在夏江出门的同时,言侯府里也抬出一顶便轿,后面跟运着一大车香烛纸糙,言豫津骑马护卫在侧,迤逦向京西寒钟观去了,看样子是要做什么法事。

  一马一轿来到了寒钟观,却不是为了做法,而是见一个人,夏江。

  言侯支走了豫津与夏江在香房一番唇枪舌剑后,拿出了寒夫人的手信。夏江一把将信抢来,看了半晌,却将它死的粉碎。

  第一波的怒意滚过之后,他立即开始努力收敛所有外露的qíng绪,只将最深的一抹怨毒藏于眸底,缓缓又坐了回去。

  “言侯,”恢复了漠然神色的悬镜司首尊调整了自己的音调,让它显得轻淡而又令人震颤,“看起来,靖王是打算在今天去劫狱了,对吗?”

  如果夏江猝然之间吐出这样一句话是为了出其不意地令言阙感到震惊的话,他可以说是完全失败了。

  论起那份不动如水的镇定功夫,世上只怕少有人能比得上这位曾风云一时的侯爷,所以即使是世上最毒辣的眼睛,此时也无法从言阙脸上发现一丝不妥的表qíng,尽管他其实也并不是真的就对这句话毫无感觉。

  “夏兄在说什么?什么劫狱?”言阙挑眉问道,带着一缕深浅得宜的讶异。

  “当然是救卫峥啊,那个赤羽营的副将。悬镜司的地牢可不好闯,不把我引出来,靖王是不敢动手的。”夏江面如寒铁地看着言阙,目光冷极,“言侯什么时候开始在替靖王做事的?这些年你可藏得真象,连我都真的以为……你已经消沉遁世了。”

  “你自以为是,以己度人的毛病还是没改,”言阙眸中寒锋轻闪,“对你来说,也许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你无法证实的罪名,而只有你想不出来的罪名。无凭无据就将劫持逆囚的罪名qiáng加到一位亲王身上,夏江,你不觉得自己已经有点疯狂了么?”

  “难道我冤枉了他?难道他不会去救卫峥?”夏江微微仰起了下巴,睨视着言阙,“我怕的是他真的缩头回去,置那个赤焰副将于不顾。不过相信靖王那xingqíng,当不会让我这么失望。”

  言阙想了想,欣然点着头,“你说的也对,靖王的xingqíng似乎是这样的。不过他也不傻,你悬镜司那么个龙潭虎xué,他就算想闯只怕也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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