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斗神啊……”水无月云鸢想了很久，在师傅科普的神明里面，确实没有这个名字，“以后请多指教了。”
“……之前也有yīn阳师来过这里，但是都没有记住我，你应该不是一般的yīn阳师吧。”
“怎么会。”水无月云鸢轻笑了一声，“我和其他yīn阳师一样。”
夜斗看了她好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不一样。”
如果有什么不一样，大概也就是她来自未来这一件事qíng吧。水无月云鸢耸了耸肩，不在意地笑笑：“我有些事qíng想和你谈谈，跟我来？”
“好，无所谓。”
遇见的神明都很善解人意啊，这样子看夜斗，根本就不像是祸津神，忍住想要揉他脑袋的冲动，张了张还是带着他去了茶楼。
栗原先生知道夜斗的事qíng，不能带他去栗原先生家里，所以只能带他去茶楼，再说了一般人是不能轻易看见夜斗的，所以去公共场合她也很放心。
上了一壶茶和几盘点心，水无月云鸢决定开始她的威bī利诱，啊不对，友好的询问，她都已经想好了用夜斗会对那一盘盘可口的点心露出垂涎yù滴的表qíng，再然后她就可以……诶嘿嘿嘿。
但是夜斗并没有表现出很想吃的样子……
嗯？这怎么和想像好的不一样啊？
“那个……夜斗……你不吃吗？”水无月云鸢有点不可置信，竟然有人能摆脱甜点的诱惑，夜斗竟然一点都不垂涎yù滴？
他默默地摇头，“这不是贡品。”
水无月云鸢讶异地看了他一眼，神明只能吃贡品这一说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如果说要贡品的话……她低下头双手合十，嘴唇开开合合，似乎在默念着什么。
“你在gān什么？”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水无月云鸢的动作，有点不太理解。
水无月云鸢继续念叨了一会儿之后，重新抬头笑着看他：“你再试试？”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拿了一块糕点，放入嘴中吧唧吧唧地嚼了一会儿，顿时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贡品呀。”水无月云鸢好笑地戳了戳他塞得鼓鼓的脸颊，“好吃吗？”
“嗯！”他吧唧吧唧地嚼着，脏兮兮的脸颊配上这风卷残云的样子，简直就像是逃荒的难民，有谁会想到他竟然是一个神明？
水无月云鸢从怀里掏出了块手帕放到他手边，看着他啃了一会儿糕点，问他：“今天的那个米商是不是你杀的？”
“……是。”
“为什么？他犯了什么错吗？”
“因为有人对我许愿了。”夜斗理所当然地回答：“所以我杀了。”
水无月云鸢眼眸微敛，一只手撑着下巴，穿过窗台看向那依旧热闹繁华的街道，呢喃道：“这样啊……”
夜斗见她收敛了笑意，竟然不自觉得紧张起来：“你生气了吗？”
“嗯？”水无月云鸢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怎么会，你也是为了生存。”
不过，这里的事qíng就cha手不了了。
夜斗是神明，并不是妖怪，若是妖怪作祟，她还能除妖，但这是神明在完成心愿，她不能弑神。
在这里待的时间也够久了……是时候离开了啊……
“云鸢，你会一直留在这里吗？”他的嘴角还有糕点屑，虽然一脸严肃，但是完全看不出威慑力，反倒还透露出一股萌萌的感觉。
水无月云鸢摇摇头：“不，既然这里的事qíng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也就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还有其他地方也需要我。”
夜斗的眼神似乎暗了暗，却并没有说挽留的话，“那以后你死了就来找我，我会收你当神器的，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水无月云鸢简直要被这句如同诅咒一般的话给吓cry了：“你就别咒我死了，我还想活很久呢。”
“……”夜斗撇了撇嘴角。
明明他说的都是认真的。
.
在知道了事qíng的真相之后，水无月云鸢当天下午就打算收拾东西走人的。
这趟九州之旅还剩下最后一个地点，完成了之后她就能会京都，但没想到这其中竟然会出现如此大的变故。
事qíng是这样的，留在水无月云鸢收拾好行李之后，栗原大人慌忙地过来找水无月云鸢的说是村子里面出了妖怪，让她帮忙去治退。
可是到了那里的时候，只剩下的一滩血迹，和那股腥气。
只是这股味道水无月云鸢就知道了这到底是谁做的。
这可真是老熟人啊。
水无月云鸢让栗原大人先回家里等着，那里有她布置的结界，一般的妖怪是进不去的，而她自己也是顺着那一股腥臭的妖气追上去，般若虽然出来吃人，但是夜斗这个神明不是摆在这里好看的，地上的血有夜斗的也有般若的，所以顺着余留的妖气就能顺利找到他。
果不其然，在水无月云鸢一路摸到镇子边缘的时候，她看到了对峙着的两个人，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点伤，但总得看来还是般若更láng狈一些。
水无月云鸢一出现在视线范围内，般若就注意到了她。
“啊啦。”般若神态自若地舔了舔自己手臂上的血液，笑着和水无月云鸢打招呼：“好久不见，云鸢姐姐。”
“果然又是你。”水无月云鸢狠狠地皱了皱眉头，将夜斗护在身后，隐隐看了他一眼，问道：“夜斗你怎么样？”
“还好。”夜斗手持一把无剑鞘的水刃太刀，见水无月云鸢挡在他身前，心头微微一动，但还是压下脑子里所想的东西说道：“很奇怪，我的咏唱斩杀对他不起作用。”
“是吗……啧，看上去比之前又qiáng了许多，他到底是怎么修炼的啊。”水无月云鸢苦恼地叫出了莹糙：“莹糙，络新妇，出来吧。”
两张纸人飘落在地面上，化成两张人形，般若似乎是委屈地扁了扁嘴巴：“云鸢姐姐真坏，我都没有打你的注意，你竟然想要消灭我。”
“……”
她顿时露出了如同便秘的表qíng。
“噗，云鸢姐姐的表qíng真好玩。”般若轻笑出声，他看了看越来越yīn沉的天空，跳上了一旁的屋顶：“时间差不多了，是时候享受盛宴啦，玩得开心哦。”
“什么？你别走！喂……”水无月云鸢本来想冒险用言灵定住他的，结果发现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
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拉住，水无月云鸢回头看去，只见夜斗神色凝重，看向天边说道：“云鸢，有很多东西过来了。”
闻言她立刻抬头看向天空，乌云遮天蔽日，光这样看根本就发现不了什么异常，水无月云鸢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天空的气息，顿时震惊到失去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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