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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同人)冰雪为卿热_端木零【完结+番外】(38)

  包拯深深吐纳一次,想说“开铡”二字,未能说出口,又理了理呼吸,方道:“开铡——”

  马汉不忍上前,展昭自己起身,对着证人和门外百姓的方向深深一礼,然后走到铡刀之前,跪下,又俯下身。

  不能再酝酿了!

  牛雪卿忙喊道:“等一下!”

  王朝和马汉似终于找到救星一般,忙把展昭往后一推,将刀放下来。

  仁宗还在好奇,说是讼师,原何一直一言不发,此时终于说话了。

  “圣上这天下,自觉做得还牢么?”

  ?!

  在场所有人一惊。

  一个女子,对圣上妄言天下,这分明是活得不耐烦了啊!

  可是牛雪卿觉得,若不是用天下来刺激一下仁宗,仁宗怕还是一副戏谑态度。

  “你想说什么?”仁宗斜睨着看牛雪卿。

  “我想说,得民心者得天下。”

  仁宗抬手敲敲椅子,竟又带上一丝笑容。

  “你看看公堂外的百姓!你觉得你可能得到民心?”

  公堂外,百姓的呼喊一直未停。即使有大门相隔,也仍清晰可辨。

  牛雪卿用的“你”这个字,让气氛一下子变得激烈起来。牛雪卿虽还跪着,却已然不是跪的皇帝了。

  展昭惊诧地回过头来。之前包拯尚疑惑,展昭怎会让一个姑娘涉险。而事实是,展昭根本不知道牛雪卿会真的出言辩驳。他以为,讼师不过是牛雪卿上公堂的一个理由,所以才会答应。

  此时,展昭忙转过头去,皱皱眉,对牛雪卿道:“不可对圣上不敬。”随之心下一紧,圣上,可千万莫要怪罪牛雪卿啊。

  “呵。”

  作者有话要说:  仁宗不是坏人!仁宗不是坏人!仁宗不是坏人!重要的事qíng说三遍!

  虽然后面……偶尔黑化一下,但是在这里他不是坏人!这都是误会!

  ☆、少年不识愁滋味

  牛雪卿一声冷笑,仁宗的笑容中果然写上了几分不悦。

  “失了民心的皇帝,坐不稳江山的皇帝,不敬便不敬了。便是因此惹来杀身之祸,这皇帝也会遭到报应的。”牛雪卿不屑道。

  包拯心下道,担心的事qíng果然还是发生了。他果然还是不该让牛雪卿来的。可是他也不曾想到,牛雪卿居然会直接同圣上争吵起来。只期圣上万莫怪罪。

  “你要与朕论治国之道?”

  牛雪卿定定将目光投过去,这不过是个人罢了,有甚可怕?

  “那朕问问你,你只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可朕如果一味顺应百姓,又何来天子之威?”

  牛雪卿想也不想便道:“为百姓谋福祉,威信自立。”

  仁宗一时无语深思。

  “靠□□垒出来的,只能是积怨。”

  “可,不过一个州府的百姓,又怎么能算是民心呢?况且,朕要的,也不过是按照宋律依法行事而已啊。”仁宗淡淡道。

  “你听过……三人成虎吗?若是这些百姓不满于你,说些你的坏话,便不只是现在这些了。而且,这些人,也足够了。”牛雪卿毫不输气场,仍定定望向仁宗。

  仁宗又是沉默,先是皱眉,复又笑笑,在场的人无不揪心。

  “你说的有理。”仁宗点点头,“包卿,依朕看,今日这案子,不如先审到这儿。”

  包拯懵了,现在铡刀已经搬上来了,案子审到这儿,是什么意思?

  但这话至少是有空子可钻的,包拯缓过神来,忙吩咐将人犯还押大牢,择日再审,生怕仁宗变了主意。

  “等一下。”

  包拯心中一沉,果然,圣上不是这个意思。

  “这讼师语出不逊,一并押起来吧。”

  牛雪卿不知该不该高兴。

  她的确让展昭暂时免于铡刀之刑,可是,自己却身陷囹圄。

  昏暗的牢房中,纷乱的大脑容不得牛雪卿害怕。

  尽管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牢房里,什么人都有。牛雪卿是因何入狱的,开封府中人心中都有数,故而特地将她安排在了这比较偏僻的一处。

  这里是女牢,与男牢却只隔着一堵墙。牢房的墙,隔音很差,公孙策曾告诉过牛雪卿,墙的另一面,就是展昭在的牢房。

  牛雪卿靠在墙边,轻轻敲敲:“展大人,你在歇息吗?”

  “嗯?”展昭应声,“没有,在发呆。”

  展昭也会发呆啊。即便是如此境遇,牛雪卿还是忍不住想笑。笑出来的一刹那,又突然明白,展昭这样严谨的一个人,说在发呆,也不过就是想安慰自己吧。

  可牛雪卿又觉得,自己这么想,真是对展昭太不公平了。给展昭扣一个“严谨”的帽子,便不许他做旁人能做的事了吗?

  那,旁人现下这般境遇,又会是怎样的心境呢?

  “展大人,你怕吗?”

  良久。

  牛雪卿又敲敲墙:“无所谓,我也不是非知道不可。”

  “别怕,有我在。”展昭只这样说。

  牛雪卿一愣,原来他是在酝酿这句话啊。

  “可是我不怕啊。”牛雪卿笑笑,“我觉得,人的一生,好运都是有定数的。如果我这辈子遇到了你,那么其他方面,若是运势差了,也不是吃亏的。”

  “你这样的姑娘,很少见。”

  因为展昭和牛雪卿都是被刻意安排在清净地方的,所以周围很静,唯有远远传来的嘈杂,显得此处越发安逸。加之未来的不确定,二人都觉得,心渐渐沉下来。

  前程未知,仁宗什么都没说,便将二人关进牢里。若他能想通,便一切好说;可若他心胸不够,那面对的,可能就是人生的最后一次阳光了。

  “而且。”牛雪卿笑笑,“又不是第一次遇险了,也那么惊慌了。不过幸好,同上次张四义的事qíng那时一样,你也在。”

  展昭回忆,自觉是自己未能尽责,才使牛雪卿涉险,于是道:“抱歉。”

  “我没有在怪你。”牛雪卿忙解释,“我相信,任何一个人有危险,你都会尽力的。既然你尽力了,我怪你作甚?”

  牛雪卿听到展昭笑了一下,又是无言。

  该说些什么呢?

  也许可以说一些,平时不合适说的吧。

  “展大人!”牛雪卿突然欢欢喜喜地喊一声。

  “嗯?”不知道为什么,展昭就是想用极尽温柔的声音回应她。

  牛雪卿将嘴巴咧到耳根,展昭对她这样温柔!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qíng境下就好了。

  “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牛雪卿的语气变得很幼稚,可能是因为,越是这样的qíng境下,便越想念父母吧。

  听出牛雪卿的幼稚,展昭压沉声音,想挤出一丝慈爱来:“好啊。”

  听到展昭的声音,牛雪卿的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来。展昭大她六七岁,若不是牛雪卿的那一份执着的喜欢,也是个极好的邻家大哥哥。此时他用这般慈爱的嗓音应她,更是有兄长父母般家人的感觉。牛雪卿已经将其从展昭身上脱离了出来,她难以控制地想到爸爸,进而想到更多人、更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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