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凯眯着一只眼睛偷偷地笑，有点贼兮兮的：“我既然说了就有把握你不会拦着，你好好考虑考虑呀。”
贺涵板着脸：“不用考虑，我现在就答复你——不行。我不愿意让你去马来西亚。”
周凯愣住，没来得及完全消散的愉快凝在眉梢眼角，显得整个人都有点脆。他细细端详了一回贺涵，又重新扯起个似笑非笑的表qíng，看起来其实挺像贺涵的，只是他自己不觉得。
“——也好。我知道了。”
“我是说，既然人家诚心诚意给你offer了，那你就留在新西兰吧。”贺涵抬手拧拧他的脸，“皮笑ròu不笑的gān嘛？我说真的，不是跟你开玩笑。”
周凯呆住的表qíng非常趣致，有点像chuī胀了的河豚，圆圆的眼睛圆圆的嘴，他忍不住又拧了一下。
“但是……”
“没什么好但是的。我不怕异地恋，也没打算和你异地恋，今天纯属你犯规抢跑，本来应该我先说的知道吗。”贺涵摸摸自己心口的位置，“差点吓出心脏病。”
周凯还是一脸没反应过来的懵，贺涵又想叹气了：“所以你想过没有，我为什么要来新西兰？”
“这不是，过年带我出来潜水吗……”
“那为什么不直接去大堡礁？大堡礁比群岛湾有名吧？”贺涵伸手下去摸他，也摸自己，拢在一块儿摸，比流氓还像流氓，“你好好想想。”
这他妈怎么想！周凯弓着腰往后退躲他，贺涵两句话就把人问晕了非常扬眉吐气，死活不撒手，一边亲着他耳朵一边往里chuī气：“原本想的是我先来，投资移民也行，技术移民也行，然后你办随居，现在是要反过来了，嗯？我这边还八字没一撇呢，你倒先有offer了，周老大厉害了是不是，嗯？”
周凯前后都落在他手里，被撩拨得不行，就听见“移民”俩字，搂着贺涵脖子恨恨地又啃又咬：“这么大的事……你都不、不早告诉我！”
贺涵翻个身把人裹到身下：“早说了我上哪知道你这么多心思去。”再说也确实没法再早了啊。
五十一
周凯过了很久才明白过来那天贺涵八成是在驴他，目的是先画个油汪汪的馅饼出来把人哄住了别跑。毕竟以此人的一贯做派来看，哪怕真要移民，也绝对不会在八字没一撇的时候就把他独自留在国外两个月，这点自信周凯还是有的。不过他也没打算去拆穿就是了，留着这么个心照不宣的秘密何尝不是qíng趣的一种，就算当初贺涵是qíng热头昏之下随口许愿，如今眼看着也一天天的成了真。
“好像要比前两处看着好点，离潜店也近，从旁边车道下去拐个弯就是海滩。”贺涵站在一楼门厅里问周凯，“你觉得呢？”
“房子本身结构还行。但是这个风格吧……”周凯看了两眼暗绿底子带金色花纹的壁纸，和头顶上垂下来的枝形水晶吊灯，“会不会有点太夸张了？”
贺涵拍板：“那就是它了。剩下的看图片还不如这个呢。二手房本来也难十全十美，结构好最重要，反正买下来肯定要重新装一遍的，这次家具摆设全按你喜欢的来，好不好？”
这是他们今天上午看的第三处房，房主新换了工作，不想每天花五六个小时上下班，决定从帕西亚镇搬去奥克兰市区，急着用卖房子的钱买市区公寓，就没上拍卖，稍微吃点亏也肯出手。贺涵只有这时候最像上海人，刚进门还没定下来要买已经开始杀价，血淋淋一刀斩下去，直接斩掉百分之十。房产经纪可能有点原住民血统，不懂中文，且英语口音特别重，絮絮介绍了半天fantastic house，fabulous view和gorgeous garden，各种大词儿不要钱似的往外冒，意思是让他们别杀价杀得这么狠，周凯怎么说也在镇上呆了两个月，本地风味的英语说得很溜，既然贺涵开出价来就咬死了不肯松口。贺涵笑吟吟地在边上听着，最后放了个大招：要是肯降一成价的话，就直接现金全款，不走银行了。
房产经纪做不了主，跑到门外去给房主打电话。贺涵伸手摸摸墙边靠着的一张半圆几，雕花里腻着层灰，应该很久没收拾过，看来房主也过得挺凑合。周凯小声问他：“真的要现金全款啊？”
贺涵点头笑道：“镇上的房子真不算贵，这价钱在上海最多能买个地段好点的一室一厅，还是十年以上的旧楼。按最近的汇率，把车子卖了再添四五十万也就够了，要不然左舵车运过来也没法开。这样上海的房子就不用急着卖了，等两年慢慢出手更好。”
“侬啊，桑海宁！”周凯冒出句上海话，明显是在吐槽他，贺涵倒笑得更开心：“桑海宁哪能啦？就算房子不贵，该杀价还是要杀的。再说我只杀了一成，很给面子了好吧？上海老阿姨来了是要从五折开始一点点往上加的。”
周凯摇头：“我又不会看上老阿姨！”
他们几乎是同时想到了那位嘴唇血红的老阿姨，齐齐打了个哆嗦之后相视而笑。贺涵揽住周凯的肩膀晃一晃：“嗳，还好周老大看得上我。”
没人能抵御住现金全款的诱惑，房主没怎么纠结就签了字，手续办得也很顺利，过了三天就正式过户拿到钥匙，他们又过来了一趟。从家具已经搬空的客厅里能看到两条街之外的大海，周凯在窗前比划着畅想，眼睛亮亮的：“这儿我觉得可以放把摇椅……”
其实昨天晚上也不是没做，但贺涵就是想逗他，于是一本正经地附和：“嗯，最好是结实点儿的，”他脸皮厚得很，重音放在“结实”两个字上还能面不改色接着说下去，“免得摇的吱吱嘎嘎响，没用两天就散架了呀。”
至于后来嘛……后来贺涵想，幸亏浴缸是搬不走的，水电也没有停掉。但周凯确实是瘦了，感觉腰窝比从前深了一点点似的，吻上去的时候颤栗得也更厉害，而且大腿根有道明显不过的黑白分界线，昨晚上他还没在意，这时候光线好，结实黝黑的大腿格外衬出个白生生的翘屁股，揉搓得略微重些又一层层浮起绯色，勾着人只想立时弄进去才好。不过浴缸对于两个成年男人来说还是有点小，贺涵让周凯跪着，自己从后面掰开臀ròu露出xué口，昨晚做得可能有点过，那儿还是软的，几乎毫不费力就含进了一根手指，里头又滑又烫地绞着，紧得几乎像是吮吸，贺涵转了转手腕，紧贴着xué口周围的指节也跟着转了大半圈，周凯难耐地蜷起脚趾，一叠声地叫他贺先生贺涵，最后连贺哥也叫出来了。
贺涵咬着牙往里进，一边进一边拧周凯的侧腰和屁股让他放松，可越拧里边嘬吸得越厉害，贺涵慡得咝咝抽气，那根玩意儿出来进去都照着前列腺狠顶，没cao几下周凯就软塌了腰，身前的yáng句硬得一弹一弹地动，感觉热水要顺着铃口倒流进来似的。他好不容易腾出只手捞住自己勃得通红的yīnjīng，贺涵箍住他的腰越发大抽大动，每下都gān到底，饱胀的yīn囊拍打着xué口下方的会yīn，整根jī巴完全cha进后xué里去，先是guī头碾过那一小块地方，然后是柱身，退出来的时候更要命，guī头边缘那圈ròu棱像是要把前列腺从肠壁里刮出来。周凯被gān得浑身打抖，急喘着趴在浴缸边上套弄自己，被热水顺着fèng隙涌进身体的感觉弄得受不住，终于断断续续地呻吟出声，没过多久就she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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