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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斗士+濡鸦]雨之穹山之柩_雁栀羽【完结】(24)

  事到如今,我终于明白,宁世大人抗拒的不是深明和我,而是「婚契」本身。可笑的,我还信誓旦旦在族长临终前发誓绝对不让宁世大人感到孤单;事实上,所谓的「孤独」才是她所渴望的、永不被尘世惊扰的宁静。

  可是,我也知道,只要「huáng泉」存在一天,那长青山的「大祭」就不会停止。即使是宁世大人,也有「崩溃」的那天。

  为下一次的「大祭」打算,我想,这才是宁世大人帮助我真正的目的吧?

  本家已经式微,继承城户一族血脉的,唯有我城户政司一支。”

  日志的最后一页,只写着一句话:

  “若「huáng泉」爆发,凡我城户政司之子女后代是日必赴「隐世」为祭,不得推卸。

  城户政司绝笔”

  沙加紧紧地攥着手札,微微颤抖,指尖在日志中的最后一句话上划过利利一笔:

  “凡我城户政司之子女后代是日必赴「隐世」为祭,不得推卸。”

  原来,城户宁世盯上纱织的原因并不是与城户政司之间的纠缠;而是此时她即将「崩溃」,急需有人代替她镇压huáng泉。

  纱织,正是城户宁世选中的继任「雨山巫女」!

  沙加丢下手札,身形一虚,瞬间消失在和室内。矮桌上的烛焰晃了晃,无声熄灭。

  沙加在消失的同一时间便到了纱织的卧房。不动明王的结界完好无损,而chuáng上却是空无一人。

  不妙!

  沙加抬手,泄愤似的拍在了鎏金chuáng柱上。他太大意了,自以为布下了不动明王,女神喝了安眠药睡在里面就万事大吉了;无论有人想破坏还是进出结界,都逃不过他的感应。可是他忘了,这是长青山,是「雨山巫女」城户宁世的领域,凭她的深谋远虑,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她并不一定非要突破他的不动明王不可,只要让结界内的纱织提早醒来,自己走出结界就行了。

  她只要用很小的一部分jīng神力量进入他的结界之中催眠纱织,让她受到某种暗示,自己走进长青山,像昨天晚上做的那样。为了切断进出不动明王时他的感应,最好的办法就是扭曲空间,让两种力量互相抵消。如果他猜想得没错的话,当他打开和室大门、看到城户宁世幻影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突破了他的结界;而当幻影消失,空间复原时,正是纱织离开不动明王之时。而那本城户政司的手记,恐怕也是她为了拖延时间放出的□□。

  可笑啊,城户宁世在和室幻影消失时就引出了纱织,而他却在那里读了半天城户政司的手札!

  沙加又是一拍chuáng柱,急急从窗口跃出,往古祭源神社赶去。

  一定,要赶上啊,雅典娜……

  作者有话要说:  题解:震,巨大的力量使物体剧烈颤动

  果然每次我发文都冷得可以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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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伍·霹·「镇」的归宿

  纱织从黑甜的梦境中悠悠转醒,脚上濡湿的感觉让她十分不舒服。她低头看了看,清澈的湖水漫过膝盖,湖底白沙明细。

  这里是尘世湖。

  她不解,为什么又梦到这个地方了呢?

  这一次的尘世湖与上次梦中的十分不同。虽然湖水依旧明净,可天空不再一碧如洗,四周都被茫茫的大雾覆盖,让人完全分辨不出方向。纱织向前走了几步,微微迟疑,又退了回来。

  在没弄清楚qíng况之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妙。

  “叮——叮——”

  正当纱织思考对策间,依稀有几声清越的铃声穿透迷雾悠悠传来,而后便听见低徊宛转的神乐笛音,如潺潺清泉般从云端流泻而出。那笛声越飘越近,不多时便如同在耳边低唱一般清晰。和太鼓伴着神乐笛庄重而悲凉的曲调击节而鸣,一队白裳红袴的盛装巫女踏着鼓点,从雾霭深处缓缓行来。

  其中一人分外惹眼,她头戴金冠,走在队伍正中,白色的千早重叠垂覆于绯袴铺张的裙摆之上。她长衣坠坠曳地而行,在浓雾晨风沉重却坚定。

  与巫女们隔了一段距离,另有一队男子跟随。与年轻的巫女们不同的是,男子中有老有少,看衣着打扮,应该是神社的神官。除了手中执禅杖之外,每个人腰间都配着祭刀。

  纱织站在水中,看着巫女们走到水边一字排开,神官们也在不远处驻足。笛声凄切似诉,铃声嘤咛如泣,与空dàng的鼓鸣高低相和,抑扬顿挫沉郁似一曲礼魂的挽歌。肃穆的乐曲中,宁世缓缓走出队列站定,立刻有巫女上前,替她脱下木屐和足袋。她便赤足踩在粗糙尖锐的沙石上,徐步却毫不迟疑地向尘世湖走去。与此同时,巫女们开始齐声低唱不知名的咒语。

  此时,纱织终于明白这次她的梦境是「秘祭」的场景,也是城户宁世最后的记忆。在这一场「秘祭」中,所有的巫女都会成为镇压「huáng泉」祭品死去。只是,她不明白的是,眼前的女巫们,虽然也有悲哀,但是,她们表现得也太过淡然了吧?仿佛就像在旁观他人的生死一般。城户宁世有这种平静赴死的觉悟就算了,可纱织不认为所有巫女都一样地能看淡生死。毕竟,人大多是脆弱的。

  可是,从仪式行进到现在,场面看上去,似乎只有宁世一人作为「活祭」的祭品,其他巫女不过是走过场的陪衬罢了。

  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纱织来不及多想,就看见宁世直面向她走来。湖水托起她的繁复错叠的裙裾衣摆随波漂浮,一截纤白如瓷的小腿浸在清透的湖水中,在舒卷浮沉的裙摆下若隐若现。

  纱织忙退后几步,给宁世让出路来。随后又觉得好笑:自己是在别人的记忆中,当事人是看不到她,这样作为实在是多此一举。

  巫女的祷歌仍在继续,只是没人发现原来与巫女们还有一段距离的神官们已经来到了她们身后。

  湖上的雾气逐渐消退,极目远眺,依稀已能看见湖中心那副巨大的石柩。宁世踏歌而行,缓缓向尘世湖深处走去。她离纱织越来越近,这样的距离,纱织可以清晰地审视她的表qíng。她一如既往的平静,连半分哀戚或是恐惧都看不见;只有凝视她的双眼细细品味时,才觉出那空dòng之下隐藏的无畏与不屈。

  纱织在这一瞬间突然感到了一种深切的共鸣,是无奈,是承受,亦是抗争。有酸涩的痛感堵塞胸口,纱织不自觉抓紧了前襟。

  当宁世从纱织身边经过之时,她毫无预兆地停住了脚步,微微偏头,朝纱织所在的位置淡淡扫去一眼,然后仿若无关似的继续向前走去。

  纱织大惊失色,难道说,宁世能看到她吗?但是,看她递过来的眼神,却是空茫而无焦点的。那根本不是在看某一特定的物体的眼神,更像是察觉到异常时,探寻的目光。她突然想起,这不是宁世第一次「感知」到她的存在了,这种视若无物又jīng准非常的目光,在纱织的上一个梦境中,也曾见到过。

  纱织顿时毛骨悚然,难道宁世有些穿越虚幻与现实、过去与未来的能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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