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苍白无力地安慰着自己，嘉洛德按捺下夺门而出远离复仇者大厦的冲动，深吸口气，慢慢低下头，却不期然对上了鹰眼若有所思的目光。
……不，事qíng明明糟糕透了。
“所以。”
看向嘉洛德的表qíng很难形容，克林特眨眨眼，竖起一根手指，语气听起来既怀疑又兴奋：“你昨天跟队长在房间里待了一整晚，都在上……”
“注意你的用词，巴顿。”
直接截断了他的话，嘉洛德的语气里隐含威胁。
并不想一直被提醒去发现jīng灵在徒手搏斗上成就，克林特很从善如流地改口。
“那就是做——”
“这个也不行。”
“要不然xing——”
“你敢说出来试试。”
“……”那——
想了想，鹰眼一拍大腿，握住了jīng灵先生的手：“所以，你和队长一整晚都在□□！”
嘉洛德：……
实在没忍住，他一拳照脸打了过去。
十分钟后。
顶着左右两只对称的熊猫眼，克林特做好早餐，把吐司推了一份到jīng灵面前。虽然刚刚遭遇了一次前所未有的bào打，但却依然活力十足，盯着嘉洛德的一举一动，嘿嘿嘿笑得十分渗人。
“说起来，我刚刚怎么就没发现你身上的衣服还是队长的呢？”
一旦有心观察，就不会错过jīng灵先生隐隐不太协调的动作，和领口里若隐若现的痕迹。克林特端出自己的培根煎蛋，坐到他对面，眼神亮的简直就像是在发光：“天哪，队长终于不再是一百岁的处男了！”
嘉洛德看他一眼，没说话。
“说真的，要不要来分享一下？我说不定还能给你一些人生经验。”
用叉子在盘里捣来捣去，发出恼人的声响。鹰眼盯着对面慢慢叉起一块西兰花的jīng灵先生，不知想起了什么，语气里满是感慨：“想不到你也长大了。”
“……”
嚼了两口自己的早餐，嘉洛德回盯过去。两人相顾无言半晌，最终由jīng灵先生放下叉子，想了想，斟酌着开口：“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吗？”
“什么？”鹰眼朝嘴里送煎蛋的动作停了下来。
“就是我跟队长……”顿了顿，那个词在舌尖滚了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嘉洛德朝对方扬扬下巴，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耳朵尖却微微有些泛红：“按照人类的习惯，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吗？”
“这个，应该是吧。”
不太清楚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克林特想了想，如实开口：“虽然大多数人不可能一辈子只跟一个人保持这种关系，但你们毕竟都是第一次，我想也差不多是件很重要的……等等，你是第一次吗？”
有点奇怪他为什么会对此产生怀疑，嘉洛德点点头。
“你居然是第一次？！”而鹰眼的反应更让jīng灵惊讶了。他瞪着他，表qíng仿佛见了鬼一般：“你他妈都快一万岁的活化石了，居然昨天才是第一次？！？”
“这很奇怪吗？”
嘉洛德一脸懵bī：“我又没有结过婚，第一次很正常吧？”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克林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当他意识到jīng灵先生这句话里究竟包含了怎样的深意之后，他一下子睁圆了眼，表qíng就像是被人往嘴里塞了把至尊狗粮。
“你……”
嘴唇动了动，鹰眼忍不住举起叉子，颤抖着指着放对方：“所以你昨天晚上其实是在跟队长求——”
然而，他还没把话说完，嘉洛德就猛地站起身，隔着桌子捂住了他的嘴，差点没把克林特给直接憋死。
“……”
做都做了现在来害什么羞？
被jīng灵勒得直翻白眼，克林特拼命往下扒着他的手，同时嗯嗯啊啊地企图表达自己的指责和不满。但很快就被对方一巴掌拍在了后脑勺上。
“嘘，你没听见吗？”压低声音，嘉洛德在他耳边轻声道。
……听见什么？
克林特一脸懵bī。但很快，他就听到一阵有规律地敲击声传来，由低到高，最后甚至如同惊雷一般，在休息室里回dàng出震耳yù聋的轰鸣。
“这是什么鬼？”
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鹰眼不由自主瞪大了眼：“从哪儿来的？！”
“应该是落地窗。”
从克林特手里把他的餐刀拽了过来，握在手中。嘉洛德压低重心，慢慢朝被窗帘遮挡住的窗户移动过去，而鹰眼则从吧台上抄起一只酒瓶紧跟在他身后。两人就这样小心翼翼地靠近声音来源，在还剩下最后半米时同时停住，站准位置，然后由jīng灵先生伸出手，轻轻摸上有些粗早的窗帘布料，回头看去。
站在能够随时支援他的地方，克林特朝jīng灵先生比了个“OK”的手势。
点点头。嘉洛德深吸口气，手腕一抖，瞬间就将窗帘朝旁边拉开——
“彭！”
在两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一只花花绿绿叫不上名字的鸟扑棱着翅膀，“咻”一下从半空撞在了复仇者大厦外的玻璃上，被弹开也不放弃，一下又一下，似乎不把玻璃撞碎就不罢休的样子。
“呃……”
表qíng难得呆滞了一瞬。嘉洛德沉默半晌，扭头看向身边同样合不拢嘴的鹰眼：“这是什么？”
“是个鸟。”
克林特机械地回答。
“你家亲戚？”
对它圆润的体型抱有无与伦比的亲切感。嘉洛德听着耳边宛如机关枪般砰砰砰的撞击声，不由自主抽了抽嘴角，有点怀疑它是不是已经撞坏了脑袋：“能跟它jiāo流一下吗？”
“……那你可能应该去找猎鹰来。”克林特撇他一眼：“而且号称能跟万物jiāo流不是jīng灵吗？你难道是个假的？”
“我不是。”
一巴掌糊上他的后脑勺，成功把人拍了个趔咧。嘉洛德放下手里的餐刀，走上前摸索着两扇窗户之间的cha栓，试图把它打开，把那只不知发了什么疯的鸟放进来。
鹰眼站在他身后帮了把手。
“说真的，平常的鸟能飞这么高吗？”
看了眼没了玻璃阻碍后一下子撞进休息室，掉在地上晕头转向的肥鸟。克林特挑起眉，十分怀疑：“看起来也不像是迷失了方向的样子。”
“确实很不正常。”把它拎起来，捧在手心，嘉洛德的表qíng突然变得很奇怪：“如果它确实是只真的鸟的话。”
“什么意思？”克林特一惊。
“它好像是梅林的……魔法？”
能够感觉到一种熟悉的力量，并很快认出它应该属于那位远在英国的法师。嘉洛德仔细打量了几眼这个躺在自己掌心装死的小家伙，好奇地伸出手指戳了戳，鹰眼也同时凑上来拎着鸟爪子翻来覆去的检查。然后不知碰到了哪里，原本花花绿绿的肥鸟突然炸成了一团花花绿绿的烟雾，劈头盖脸朝嘉洛德涌去，吓了两人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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