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让萤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表情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归终道：“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
她们去了茶馆，虽然翘英庄目前不是以茶树为主，但供应现在需要的茶水绰绰有余。
不过因为喝茶这种事大多是比较闲散时候才会发生，现在茶馆的生意并不算很好。
只是再不好，该有的格局还是有的。
归终要了一间隐秘性极强的包间，这让萤的心底一沉。
她问：“如果真是什么机密，可以进洞府。”
关上窗户的归终一怔，随之一笑：“没关系，这里就可以了。”
等热水上来，打发了侍者，归终亲自给萤泡了茶水。
萤完全没有喝茶的心思，跟钟离比起来她果然还是达不到那种状态，还是会因为璃月的大大小小事有情绪波动。
萤深吸一口气：“说吧，出什么事了？”
归终抬眼，把茶水递到她跟前：“还记得之前说过的关于土壤的问题吗？”
萤一怔，眉头紧皱：“记得。”
怎么可能不记得？他们可是到现在都没有解决土壤问题。
不过因为轻策庄已经归于他们，现在成了璃月最大的粮仓，所以才没出什么大问题。
萤忽而有了不好的猜测：“难道轻策庄那边也出了问题？！”
“那倒没有。”归终安抚地笑了笑，“虽说仙山脚下的土壤确实不怎么乐观，但轻策庄的情况越来越好，产量越来越高，就算现在璃月的人□□发式增长，还是能供应得了。”
萤慢慢放松下来，随之自嘲笑了笑：“是我过分担心了。毕竟之前就已经有了方案，海产类的捕捞更是加快了速度。璃月七星做了预估，即便仙山下的土地都废了，海产类也能弥补空缺。”
“你的担心，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归终看着又紧张起来的萤，也不再拖延时间，而是直接告知她如今的难处。
“如果是之前，海产类加上粮食，我们确实能供应所有人的口粮，但现在我们需要拿出一部分来跟其他国家交易，到那个时候可能就会发生紧缺。”
“当然，我们也会从其他国家进口粮食，但风险确实有些大。”
萤眉头一皱：“为了璃月的未来，经济交流是必须的。”
“嗯，这事我们都明白。”
萤看着面露难色的归终，沉思片刻：“归终找我，其实是其他问题？”
归终抬眼，莞尔：“别误会，确实是有关于土壤的问题。”
萤眨眨眼，有些不懂了。
虽说经济交流确实可能让璃月难一段时间，但只要进口的东西回来，这个难就能解决。
时间差上确实可能造就危机，但应当不足以让归终这么烦恼才对。
归终叹息一声：“我们找到了抑制土壤恶化的方法。”
“这不是好...”后边的字被萤生生咽了下去，不过是瞬间她就反应过来这可能是什么。
马科修斯把神力注入大地，最后成为锅巴以改善璃月的情况 。
能改善土地确实是好事，但如果这件事需要牺牲一位魔神，好像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
这一瞬间萤的心底在想——真的只有这个办法了吗？
这段历史是无法改变的吗？
真的必须这么做吗？
归终看她这表情笑了：“看来你是知道的。”
语气中有埋怨，那不满和无奈身体的每一处透露出来。
归终道：“魔神残渣的事确实已经解决了大部分，但已经深入土地的魔神残渣无法封印，也无法收集，四散在璃月各个地方，引发各种业障和灾厄。如果只是魔物还好说，但更多的是影响大地，导致动植物出现连锁反应，最后死亡，甚至引发瘟疫。虽说因为璃月七星处理的速度很快没让疫情蔓延开，但确确实实是很大的损失。”
“马科修斯主动找到帝君，说要把神力注入大地，以此抑制灾厄。”归终视线从萤身上移开，落到镂空屏风上，“他甚至来说服我，让我一起说服帝君，让帝君同意他的计划。并告诉我这件事他早就偷偷试过，确实有效果。”
“魔神爱人，我不否认曾经的我以及如今的摩拉克斯对人类的情感。但是...”
但是她敢肯定，在这方面，他们都不如马科修斯。
她有些恼怒。
因为摩拉克斯早就想到这个可能，知道这件事将会发生。
同时她也恼怒自己。
如果更努力一些，如果能把土壤的事解决，那是不是...
搭在桌子上的手忽而传来重量，一个温柔的力道缓缓打开她握紧的手指。一点一点，慢慢地，把她深深陷入掌心的手指打开。
恰到好处的力道和精准地穴位揉捏让她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看向低着头垂眸给自己按摩的萤，那双眼中露出悲伤。
其实，更为难受的，应该是早不知道多少年就知道这个可能的萤和摩拉克斯吧。
归终低声：“抱歉。我...”
萤抬起头，冲归终露出笑容。
“归终不用道歉，你没有错，我们没有错，任何人都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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