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凪就拉起玲王的手走进休息室。
电风扇吱哟吱哟在头顶打转，室内封闭的热度一点不比室外低。
凪将衣服拿出来，“玲王要我帮忙换吗？”
“不用。”玲王一把夺过衣服，“你转身。”
“哦。”凪顺从地转过身，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换衣服声，外套，领带和衬衫。抬起手放在唇边，玲王就在这里。
吧嗒
腰带松开的声音在这个房间内显得格外清晰，玲王快速褪去裤子，换上短裤。凪的呼吸声就在旁边，很难忽略。只是换件衣服，玲王的身上就起了一层汗。
“好了。”
凪回头，仔细看着玲王的身体，从上到下，一点点检查玲王的变化。
皮肤虽然还是有些松弛，但已经没有皱纹了。薄薄的一层肌肉包裹着骨骼，皮肤颜色也不再像那时惨白，高温让其表面覆上一层红雾。
“凪？”玲王揪着衣领扇风。
“嗯？”凪回神，盯着玲王鼻尖的汗珠。
“这里太热了，我们赶紧出去吧。”
“嗯，好。”凪跟在玲王后面出去。
“要不在休息室装个空调吧。”
“不行。”
“诶？不会很热吗？我刚刚换个衣服都一身汗了。”
“不用管，会有人和你说的。玲王不要换。”
凪推着玲王到球场。
太阳已经落半，趋红的橙浸染整个天空，光柱透过云层向外投射信号，盖住球场，照得地面黢黑一片。几盏强光亮起，白日再次降临。
凪勾起球，传给玲王。
“玲王，一起吧。”
“嗯。”
两个身影在球场上奔跑，二人距离时而近如蚁穴，时而远如溪流，速度如剥落枷锁的鸟儿。
虽然踢得酣畅淋漓，但玲王很快败下阵来，撑着腿喘气。
凪立刻停下，跑向玲王身边，抱起玲王。
“喂！”玲王惊呼，“凪？”
“玲王不太舒服吧，我们回去。”
“我还好，你先放我下去。”玲王挣扎想要跳下去。
凪不说话，抱着玲王的手加大了力量。
玲王看怎么也下不去，只好找话题分散注意力，“凪踢得很好，就是今天凪的速度和力量感觉没有发挥平时的水平，因为我吗？”
“嗯，要照顾玲王的体力。”凪点点头，“但是和玲王一起踢球很舒服，玲王的技巧性很强。”
踢球的风格也很像自己。
“不用照顾我，毕竟我只是业余踢一踢。”
“好。”
凪把玲王抱回休息室，“要洗澡吗？”
“不用，先回去。”
凪和玲王快速换了衣服出门。
玲王把车开出来，凪坐上副驾，系上安全带。
“玲王，现在回家？”凪瞥见仪表盘上的时间，才八点。
“对，先给你送回去。”玲王掏出手机，“再让人给你送吃的。”
“玲王。”凪按住玲王的手，“我想和玲王回家。”
“嗯？”玲王不解。
“不，我要和玲王一起住，这也包含在约定里。”凪的手指用力收缩。
刺痛从指尖传到心脏，“你先松手，我们可以一起住，但要住在我那里，一起住的事情也不能和别人说。”
凪松开手，轻揉刚才被自己捏红的地方，“听玲王的。”
玲王抽回手，向自己家的方向驶去。
刺痛转成酥麻，温度不断升高。
“进来吧。”
“我回来了。”
全市最高楼层的顶楼就是玲王的家，每天玲王都会向下看这个城市吗？我也在玲王的视线中吗？
玲王戳了戳傻楞着的凪，“你先去洗澡，晚饭等会才会送来。”
“唔。”凪跟着玲王去浴室。
玲王试试水温，“可以了。”转身出去。
凪一把抓住玲王的手腕。
“怎么了？”
“……”凪低着头，看不见表情，“没什么。”
玲王关上门，耳根微红。
“凪，衣服就放在门外了。”门板响动。
“好。”水流冲破头发，流进下水道。凪盯着手掌，眼前一片模糊。
洗完澡，换上玲王准备的衣服。低头猛吸一口，一样的味道。
“饭送来了，凪去吃饭吧。”
玲王丢下一句话，就进了浴室。
洗完澡的玲王出来发现凪翻箱倒柜地找着东西，“找什么呢？”
“吹风机。”
玲王拿出吹风机给凪，“抱歉，刚刚忘记给你了。”
“要给玲王吹的。”凪拉过玲王坐下，拨弄着玲王的发丝。
吹风机的热风贴近头皮，疼痛传来，玲王不自觉缩了缩头。
“对不起，玲王。”凪关上吹风机。
“没关系。”玲王盖住凪的手，重新启动。
热风从二人手间穿过，湿润的发丝纠缠着手指。
“好了。”玲王关上吹风机，“要我帮凪吹吗？”
“不用，头发差不多已经干了。”
“那行，我去吃饭。”
凪看着玲王的背影，抚摸自己的手背。
“你怎么没吃饭？”玲王发现餐桌上的饭菜一点都没有动。
“我想等玲王一起吃。”
“那赶快吃吧。”玲王笑着揉揉凪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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