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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同人)寒夜词_颜如昔【完结+番外】(94)

  “原来如此。”白浅叹道,“这魔族二皇子乃是以魔之花为媒,控制了北桓神君,盗取了情报,方才致使天族屡战屡败。”她顿了一顿,“与此次神魔大战,倒颇相似。”

  折颜笑道,“也不尽然,此回……”

  尚未说完,便见着中军帐外一阵哄闹,比翼鸟族一人浑身是血,滚马下鞍,奔进帐中。

  白浅暗道不好,与折颜对视一眼,二人更不耽误,疾步往中军帐中而来。

  方至帐中,便听见那人痛哭道,“……也不知那妖女使了什么法术,我军乱做一团。子阑上仙见着那妖女,便冲了上去!我军拼死……也未抢回大皇子的头颅……”

  她听罢,一把冲上去,揪住那人衣领,“子阑呢?!”

  “子阑上仙他……恐已是凶多吉少……”

  “胡说八道!!”她怒不可遏,一把将那人丢了出去,回头向着东华,肃然道,“帝君,子阑师兄乃是我昆仑虚弟子,无论如何,我白浅也绝不能坐视不理。恳请帝君与我一众人马,不求退敌,只求将子阑师兄与一众天族将士救出火海!”

  东华默了一默,尚未作声,令羽便出班拱手道,“帝君,白浅上神曾与那黑衣女子在凡间交过手,然落了下风。她最是个冲动的性子,难免失了分寸。不如由我前去,也好试探一番虚实。”

  东华因素知令羽性子沉稳,且有灵性,便松了口,“也好。与你一万兵,见机行事。”

  一旁白真见着,怕白浅一个冲动跟去,便也拱手道,“愿与令羽上仙同往。”

  东华见是青丘的人,想来白浅应当信任得过,便点头应允。

  令羽领命,方出得大帐,白浅便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急道,“九师兄,你为何如此!?”

  “你冷静一点,”令羽叹道,“我此去只是将子阑救出来。你这般焦急,去了恐会误事!”

  她双眼噙着泪,喃喃道,“七万年了,我昆仑虚好不容易方才又聚在一处,还未曾一道喝一回酒……他若有个意外,师父知晓,定又是……九师兄,你一定要将子阑带回来。”

  “万勿令师父知晓了此事,”令羽蹙眉道,“我听折颜上神说,师父抱恙在身,这才两日不曾视营,就出了这样的事。若他知晓,恐怕要不好。我与白真上神一同去,你且放宽心,好好陪着师父,别让不懂事的人去叨扰了他。”

  “九师兄,你与四哥当心一点。”她回头拉住白真,“四哥,子阑师兄就拜托了。你们自己也小心些。”

  令羽同白真走后,白浅还静不下心来。折颜见她如此神色,担心被墨渊看穿,便要她暂不往墨渊那处去。长衫也过来安慰,只是眉间担忧的神色逃不出她的目光。子阑在昆仑虚素日是个活泼顽皮的,每每总与她争锋相对,然则于大义上向来极为通透。如今生死未卜,昆仑虚上下亦失了往常的从容,十几位师兄弟在一处亦是愁眉不展。

  白浅自令羽与白真去后,寝食难安。又恐有人说漏了嘴令墨渊知晓,便自在他帐外守着。也不知等了几个时辰,夜幕降临之时,帐里帐外灯火逐渐点亮,她撑着脸在帐外坐着,出神地望着远处的灯烛和帐里帐外映出的人影,心内一片怅然。

  又过了不知多久,营外一阵战马嘶鸣,人声鼎沸。她登时立起身来,向着中军帐疾步奔去。

  令羽浑身是血,见着白浅奔来,便一把将她拦在帐外,只道,“折颜上神已去了,你莫去添乱!”

  “九师兄,你没事罢?”她见他一身是血,急道,“子阑呢?”

  “我没事。”令羽叹道,“子阑他……不大好。”

  “他伤得很重么?”她急红了眼。

  令羽默了一默,尚未回答,折颜已自大帐中出来,长衫凑上去,折颜见着他殷切的目光,蹙眉微微摇了摇头。

  “不,不可能。”白浅一把拉住折颜,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折颜,你是天上地下最厉害的神医,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折颜默了半晌,看着她的神色,忽而又想起七万年前,她也是这般看不透生死,便叹了一叹,低声道,“趁还来得及……去看看你师兄罢。再晚些,便……”他没有再说下去。

  她愣了一瞬,旋即转身冲入了大帐。

  子阑被放置在大帐的角落处。他静静地躺着,气若游丝。一身素白的战甲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已被鲜血染尽。他微睁着眼,似在等着谁,见着白浅进来,目色终于亮了些许。

  “子阑师兄!”她扑到他身边,去拉他满是血污的手。

  “咳……”他方一张口,便是一口血自唇角涌出,“十七,你终于来了。有几件事……你须得记好。”

  白浅噙着泪,点点头。

  “要师父万万当心……她不会善罢甘休……”

  “胭脂的事……事关擎苍……和东皇钟……东皇钟有变……”

  “她的摄魂术……师父知道克制之法……”

  白浅见他已了无生机,不禁泪流不止。

  “她与师父的仇……我未阻得了……他日总会有了断之时……我的事……要师父切莫……自责……伤心……弟子不肖……先行一步了……”

  她拉住的手一瞬间失去了力气,他瞳色已散,渐渐浑浊,缓缓阖上了眼帘。

  她自帐中出来之时,一双眼睛已是又红又肿,抽抽噎噎,尚不能自这难以接受的事实之中走出。长衫见着她,低声道,“师父寻你,快去。”

  她微微收了泪,点点头,又思及此刻自己的神色不对,便又回自己帐中收拾梳洗了一番,方才往墨渊帐中而来。

  他瞧见她之时,便已略感不对。她双眼红肿,遍布血丝,眉目间隐隐有一种化不开的悲恸沉淀着,然则便是如此,她见着他,尚强展笑颜,故作轻松。

  他不动声色,寻她来来细细问青丘之兵与她几位兄长之事,最后方要她将这两日他所写寒水剑的剑诀背熟。

  她只得勉力而为。

  他立在一旁借着灯盏正在看书,忽而听得帐外一阵战马嘶鸣,人声喧哗,不由得蹙了眉,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头也不抬,只道,没什么大事。

  后来回想之后的事,总会有种墨渊似对一切都已有所预感的错觉。否则当日他便不会执意要帐外仙兵将发生的事打探清楚报知于他,亦或者逼问长衫因何不与他言明,错失战机。她已不记得许多细节,只记得他听得子阑已逝的噩耗,眉间隐含的悲痛,还有口中滴落的点点殷红,滴滴似落在她心头。

  她记得折颜到时,怒极的神色,还有他竭力救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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