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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剑三同人)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_姬婼【完结+番外】(34)

  司马惟远望着,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交代下去:“安排人去扑火,尽量不要伤及无辜,也……不要放过一个。”

  “是。”越临领命,“那殿下?”

  司马惟没说话,忽然眉目一紧,他忽略了一个巨大的漏洞——这群杀手当初追出洛阳能得手,不见得是碰运气的蠢材之辈,如果屋内没有人,他们怎么会如此轻易动手,中了圈套?

  “殿下!”越临大呼一声。

  司马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是朱雀楼上小窗的位置,火光映照下,隐隐约约透出个人影,竟似个女人。他赶忙凝目细视,果然突生变数——是她!她怎么会在那里!

  桑和往外冲,却听见火场里有人不往外奔,竟似冲这边来,隐有杀气,她赶忙退了回来。

  岂料,烧软的梁忽然就塌了下来,惊慌四窜中,有个人扶着她的肩,将她往里面一推,扫起掉落的木柱封堵住门,正好躲开飞溅的星火。

  桑和看清人,惊呼出:“小哑巴!你没事太好了!”

  为了寻这个琴师,连命都不顾了吗?

  司马惟皱了一下眉头,不想管她,可低头瞧见她眼里的星光,又狠不下心,只好牵着她站起。

  来路火势太大,出口也已经封堵,只剩下临窗生机,不然等浓烟再大,他俩会被熏死在这里。越临和其他护卫不会坐以待毙混入扑火的人群,见机行事下必定会有所接应。

  跳出去!——司马惟用眼神示意。

  桑和也不傻,自然明白现状,一下子便懂了他的意思,但她迟疑了一下,平日里她虽然爱悄悄坐在窗户上,但却不是从下飞檐走壁上来,而是这朱雀楼之大,窗外有一层窄道和雕花栏杆,能容人行走罢了。

  “会粉身碎骨的!”

  司马惟可不跟她磨叽,毫不留情要拽她,桑和却反向拔足,竟是瞧见床上那把桐木琴,要去捞来。

  琴本来就是身外之物,不要也罢,这种琴,王侯将相府中比比皆是,虽是好琴,却并未好到举世无双。

  梁上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木质结构本就维持不了太久,如此灼烤,支柱以摧枯拉朽之势倾倒。那一刹,司马惟当机立断,反手一掌,桑和的手从琴边擦过。他顺势搂住她的腰,两个人齐齐破窗飞出。

  桑和在震惊中回头,眼睛里却忽然蓄满了泪水,大声质问:“你不是曾经告诉我,这把琴,就像你的生命一样吗?一个琴师爱琴如命。更何况这琴……你忘了你母亲眼睛是怎么瞎的吗?”

  她为了你,扎草鞋,做活计,熬瞎了眼,才换来这把琴!

  “闭上眼睛!连命都没有了,你要什么琴!”司马惟冷笑一声,对上她清亮的眸子也毫无愧疚。

  桑和张口结舌:“你……你会说话!”

  四面八方,埋伏的暗箭射出,司马惟护着桑和在空中运功,足尖借着飞箭之力,拂袖挡开那些冒着冷光的箭头。

  “越临,清场。”

  只听一声清啸,远处一声白马长嘶,那白影穿街而过,两人正好落在马上。司马惟把桑和圈在怀里,握着缰绳,策马而去。

  飞瓦屋脊上,有漏网之鱼,循着白马追去。夜已宵禁,如今的建康敌我难辨,又山高皇帝远,司马惟不便亮明身份,两人在城门前止行。

  “跳下去!”

  司马惟的声音里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仪,桑和根本没来得及,便被抛入内河水中,刚想浮出水面扑腾一下,手腕便被另一只温暖的手握住,带着她向下潜,顺着水流往外游。

  难得如此明月夜,却是杀人危机时。

  待到浮出水面,桑和终于忍不住大口大口吸气,只怕再晚一刻,肺就要炸了。

  夜晚的郊外,树影黢黑,不似城内灯火长明,只能借着些月色视物,便是连身旁司马惟的轮廓都变得模糊不清。

  “原来你不是哑巴!”桑和奋力凫水,闷闷不乐。夜里寒气重,泡在水里很快就手脚冰凉,桑和忍不住哆嗦,牙齿发颤说话时差点咬了舌头。

  司马惟把她带上岸,看她冷得嘴唇发白,有些手足无措,他自己借着功力能御寒,却忘了身边还有个累赘。

  迟疑了一下,他伸出手去:“把手给我。”

  桑和警惕打量了一眼,还在磨叽,已经被他抓过去,两人牵着手,一前一后走着。

  热流从手心里透过,苍茫的风从身前刮来,竟也不觉得沁凉如冰。于是,她抬起头,小心翼翼看着眼前那个人,那个沾了水的木面具还在他脸上,但就算没有这个遮挡的东西,她也觉得看不清眼前的人。

  “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司马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忽然停下脚步,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这东西湿漉漉的,本就惹他不太舒服,“不是你口中的小哑巴。”

  小哑巴的样子桑和是见过的,这张脸再怎么盯看,也不会改变,她不知道为什么松了口气。

  听见她的叹气声,司马惟忽然回头,俯下身眯着眼打量她:“你这什么直愣愣的眼神?怎么,听到我这样说,你很失望?”

  司马惟呵出一口气:“你,喜欢他吗?”

  “当然不!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桑和闻言,静静地摇了摇头,“那你是谁?小哑巴又去哪里了?”

  “我?我叫晏颂,也是个琴师罢了。”司马惟的声音忽然沉下几分,像无尽夜空下,莽莽的风刮过荒草,充满几分寂寥。他停顿了良久,才说出了那个答案,“你的朋友,死了。”

  令司马惟猝不及防的是,桑和突然挣脱他的手,蹲在这郊野的杂草边,哭得很伤心。晏颂手足无措,他想去擦她的眼泪,却碍于手边空无一物,只能将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她是真的哭得很伤心,像任何一个那个年龄的女孩子,如此感性。

  “那,那把琴岂不是他留下的最后一件东西?”桑和抽泣,断断续续地说。

  司马惟叹了口气:“琴与琴师同存同亡,那也没必要留着了。”

  情绪突然爆发而出,桑和跳起来大叫:“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

  司马惟偏过头,不反驳,却也不回答,只是冷淡地笑。在他眼里,桑和这种质问,就像小孩子问大人的愚蠢问题。他能做的已经做了,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他做不到的,也不会去做,这也是原则。

  远处的天空中,忽然绽放出一点清冽的光,在光线昏暗的建康城外,两人齐齐侧目。

  “那是……”桑和似有所悟,却叫不出个所以然。

  司马惟突然慢悠悠绕到她身后,“这世间,有一种花,朝开夕落,就像这样……”尾调被拉长,桑和虽然不知道他莫名其妙来这一句是作何为,但仍被吸引过去目光,跟着他的手向前看。

  “绚烂。”

  他吐出最后两个字,一道细小的烟花炸开,桑和瞪大眼睛,一道强力从脖颈处袭来,瞬间眼冒金星,倒了下去。晏颂拍拍手,看着赶来接应的越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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