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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剑三同人)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_姬婼【完结+番外】(98)

  不过如今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吧。

  地铁上人流较多,拎着行李多有不便,后来桑和便没能及时回复消息,晏颂挥手阖上笔记本,恍然,其实他也曾这样孤独过,在千年以前——

  禁宫里的夜凉如水,那日宫中夜宴,他从含章殿出来,徒步走在殿外,忽然有些恍惚。掌灯的宫女从他身旁走过,行礼,他低头瞧见那些金银酒器里盛满玉液琼浆,而不远处,靡靡之音伴着嬉笑声此起彼伏,而此刻外面的天地却是一片惘然。

  岁末御宴乃是惯例,可岁岁年年气氛看似融洽,实则波涛暗涌。过去的日子皇室子弟驱逐回封地,如今洛阳城剩下的,大多是些硬骨头。开年行冠礼之后,他也要离开京都洛阳。

  司马惟隐在暗处抬头,深深瞧了一眼含章殿方向,殿外有一文士在候,过了一会,赵王便从殿中走了出来,两人交头接耳说了些什么。

  他认得那个人,司马伦的谋士孙秀,此人可不是个什么正人君子。

  赵王司马伦被召入京后,已有三个年头,他才能虽平无,但与贾后亲近,深得其宠幸,但贾后中宫弄权,也不是个平庸之辈,自然知其心性,几次都不肯放权给他。

  如今狗咬狗,洛阳只怕要变天了。

  ——你还像以往一样置身事外吗?

  出了宫城,想这朝中局势动荡,勾心斗角,司马惟便觉劳神,他揉了揉太阳穴。护卫越临这时木这个脸出现在他身边,递过手中的大氅,面无表情地报告:“主子,今年府上裁的新衣。”

  司马惟的手一顿,忽然问道:“我不需要那么多衣服……赏赐的锦缎还有吗?”

  “属下不知。”越临觉得奇怪,他只是个护卫,又不是管家婆子,怎么主子突然问起这个。

  “有的有的!”这时,司马惟的另一个护卫尹正好赶来,听见他的话,立刻凑了上来:“主子可是要做几件女装?”

  越临一本正经:“胡说,高亭王府又没有女眷,主子又不是女人,要女装来做什么?”

  ……

  司马惟眼睛一眯,打量了尹一眼,后者笑嘻嘻地拖出个锦盒:“城东那家铺子掌柜今早来了府上,说是建康桑家的人送来的。”

  过去的数载,司马惟并未告知桑和自己真正的身份,而是捏造了个洛阳行商的身份,留下的地址也是城东的商铺。

  越临瞧了一眼盒子,普普通通并没有什么奇怪,但他……他竟然看见万年面沉如水的主子笑了。

  他掐了掐一旁的尹:“主……主子竟然在笑?”

  “去去去,一边去,主子又不是石头,当然会笑了。”尹往他脑门上招呼了一下,不想理会这个笨蛋。

  司马惟懒得管他俩的小动作,只是弯着唇角,看着长街尽头:“尹,收拾一下,明日去建康。”

  越临一听,急了:“主上,明日尚书令已递帖前来拜会。”

  “推了吧,”司马惟微微一拂袖,“就说宫宴后本王身体不适,闭门谢客。”

  如今朝中正值变动,此刻不与人结交,反而离开洛阳……越临动了动唇,还要说什么,但是被尹给拦下来了:“主上,要通知桑小姐吗?”

  司马惟脸上的轮廓越发柔和,连声音都没了刚才的清冷:“不用,我们去给她个惊喜。”

  佳节已至,门门户户皆欢天喜地。桑和在府里待不住了,拿了幕离,又悄悄溜了出来,可逛了一圈,看街上热闹,但心里却觉着一个人索然无味,便去了老钟头那里讨酒喝。

  老钟头是建康城西有名的酿酒大师,一个脾气古怪的倔老头,他看不上的人便不会做他的生意。

  走进一看,桑和才发现门上赫然写着今日歇业,于是她伸手拍了拍门:“快开门!快开门!老头我知道你躲在里面!”

  “哪儿来的小疯子?”老钟头卸下一块板子,从屋子里往外看,瞧见这个丫头,登时吹胡子瞪眼睛。

  “讨酒喝。”桑和一边说一边按着他的门缝,扒拉开来,老头没法,撵又撵不走,只能将她请进屋,从架子上拿下几壶清酒。

  老钟头看了看她旁边的垫子:“今日就你一个人啊?”

  有什么好东西,桑和总是第一时间分享给晏颂,当然酒也不例外。晏颂在建康小住的日子,桑和没少带他来,因是个懂酒的人,又会抚琴,谈吐高雅,见识独到,倒是和这小老头很谈得来。

  只不过今天桑和形单影只,这话听着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于是她烦躁地拍了拍桌子:“快快快拿酒来。”

  “大冷天,急什么?”老钟头瞪了一眼,没理她,转身慢悠悠地把酒盛在器皿里,开始煮酒,“过年节也不许人休息,老头我巴不得你赶快嫁出去,有人管着,省得老是到我这里来乱晃。”

  “话不是这么说,建康城里可没人管得住我……”看他煮了酒,又找了些下酒的小食,桑和笑眯眯的,从大氅下拿出一卷书,扔了过去,“打听打听,我桑和从不亏待人,喏,老头,这棋谱送给你的。”

  老头低头瞧了一眼,立即眉开眼笑:“看你在我这儿蹭了那么久的酒,还算有点良心。”

  端起小杯,轻轻啜了一口,清辣入喉,桑和觉得身子渐渐暖了起来。老钟头说自己今日有正事,不搭理桑和,桑和便只能一个人独酌。独酌醉人,喝着喝着倒成了借酒浇愁。

  一时酒劲上头,桑和迷糊里忽然瞧见,门口有人晃过——行人身材颀长高挑,宽袖长裾,一时迷了眼,便作了心中人。

  桑和风一样奔出,直奔向那紫影,伸手就拽住了人家的袖子,竟有些小女儿的娇态,话音里隐隐有些撒娇的味道:“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快闲出鸟来了。”

  老钟头瞥了一眼,登时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过去拉住:“哎哟,我的大小姐你快放手,光天化日强抢民男吗?”

  幸好桑和戴了幕离遮面,不然这……这成何体统嘛!

  白纱挡在眼前,桑和又喝得有些糊涂,看了半天都觉得眼前人不真切,生怕一个眨眼这人就又走了,于是忍不住掀开了一条缝,顺着袖子抬头,正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那人倒是没有拂袖震怒,反而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温柔的味道,仿佛天生好脾气。

  他看着桑和的眼睛笑了笑,伸出手轻轻一弹,桑和抓着幕离的手一松,轻纱落下遮住了她通红的小脸。只见,他合乎时宜地倾身,轻轻地在桑和耳边说道:“乖,不拽我袖子可好?”

  桑和脑子里都是晏颂,还觉得纳罕,这家伙几时说话这么轻柔了?莫不是几月不见转性儿了?

  那人看她还呆愣着不动,过了一会又说道:“随意拽人袖子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哦。”

  手上没了劲儿,桑和果然撒手了,歪着头,自言自语:“阿颂?你到底有没有收到我的礼物啊,为什么一个回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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