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态度显然已经足够了，彼得不得不红着眼圈，脱下制服，低着头难过地离开了。
“托尼，你这样对他，会不会太严厉了。”
十五岁的彼得看起来太可爱了，而离去时那无限沮丧和失落的背影，让玛丽亚忍不住地说了这么一句。
“事实上，我只担心自己对他还不够严厉。”托尼简单地回答。
他顿了顿，看着父亲脸上的若有所思，以及母亲明明关心，可还有些茫然的表情，语气沉重地解释了起来：“前不久，哥谭的罗宾就不慎死在了一名超级罪犯小丑的手里，他同样也才十五岁。妈妈，超级英雄不是只有表面光鲜，他们面对的敌人往往是一般人所无法想象的穷凶极恶，这是个高危职业。蜘蛛侠是我发掘的，未来也许会成长的更强大，但绝对不是现在。如果他有任何闪失，那都会是我的过错。”
“这么危险？那你会不会有事，托尼！”
作为母亲的玛丽亚，完全没在乎那些‘对小蜘蛛严厉’的解释，第一反应就是关心自己的儿子：“上帝，我刚听他们说，你是什么……什么钢铁侠？”
托尼绷紧的认真表情一下子变得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
“呃……我现在转后勤了，没事。其实，一开始我也没事，我很厉害，不会有危险……”
他似乎有点儿骄傲，又有点儿心虚，还有点儿古怪地想要和父母撒娇的心情，但考虑到形象问题，他转而对哈皮说：“哈皮，你先把孩子们带出去玩玩，四处转一转，找点儿吃的喝的什么的。”
忠诚的哈皮立刻点头。
他虽然不知道托尼的想法，但一向听老板的话，当即就招呼加尔和达米安出来……
达米安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居然没什么反对，直接背着剑走了出去。
加尔本来就无所事事，见自家小伙伴出门了，他就也蹦蹦跳跳地跟着跑了出去。
这时候，外人们在场，一家三口之间的气氛反而有点儿尴尬起来。
尤其是霍华德，儿子一下子长这么大，貌似取得的成就也挺大的，自己似乎已经不能再用以前对孩子的那种态度来对待他了。
可问题在于，他穿越的太迅速，几乎没有给他任何适应的时间。
以至于，他完全不知道该采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和儿子说话了。
好在托尼这几年早就已经不像过去那么桀骜不驯和叛逆了。
尤其是对着那么年轻的蜘蛛侠久了，他居然也不得不被迫体会到了为人父亲的心情。此时，他心中再无对父母的任何怨怼，反而有些贪婪地注视着这么多年，都只能在自己回忆中出现的父母，忍着胸口那翻涌的激烈情感，尽力去露出了一个很平静的微笑：“爸爸，要看看我……取得的成绩，还有我的大楼吗？”
霍华德百感交集，很想说点儿什么，可一时间也找不到话。
最终，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座大楼是纽约最高的建筑物。”
托尼引着父母走到大楼的顶层，简单地介绍说。
此时天色渐暗，可纽约依旧灯火通明如不夜城。
而站在复仇者大厦上，仿佛整座城市都在脚下一般。
“复仇者大厦？”
霍华德一边扬了扬眉毛，一边想着彼得口中的那个什么‘复仇者联盟’的组织。
“唔……名字不重要，以前它叫斯塔克大厦。这座大厦，我用了全新的清洁能源，安全无污染持续性强……对了，我有没有提过，我把武器制造部门关了。”
托尼絮絮叨叨地说，心情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前，不管做出了什么功绩，说给父亲听的时候，都会有的，那么点儿忐忑的心情。
但霍华德这次什么都没说。
其实，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儿子取得的成就之高，比他能想象的还要了不起。可由于性格的缘故，哪怕他心里高兴的快疯掉，表面上也板着脸，一副‘这没什么了不起’的淡淡表情。
托尼说完一堆的事情后，就下意识地去看自家老爹的脸色，什么都看不出来。
于是，他就继续带着他们参观，包括那从不让人进去的实验室。
实验室里头，各种乱七八糟的完成的、未完成的发明，还有那些各种功能齐全的盔甲，堆得简直像是仓库一样，但斯塔克夫妇对此习以为常，因为早几年他们搞起研究来，也是一样的乱。
托尼介绍盔甲的时候，依旧一本正经地说那是‘高科技义肢’，霍华德成功get到了笑点，唇角不由得微微勾起。然后，他又介绍了一些全息投影、人工智能，隐形机涂层、新功能发动机……甚至还有会唱歌的咖啡机。
“世界翻天覆地，科技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有时候也跟不上发展。”
托尼拿着雷神的腰带，叹了一口气，又继续介绍着说：“瞧这玩意儿，一个外星神明落下的，看起来普普通通，可戴上后，力气会变得很大；那边，是我做的反浩克装甲，你们知道浩克吗？一个可怕的家伙，穿着内裤的绿胖子，一脚能踩碎一幢矮点儿的楼，发起狂来简直就是世界末日；哦，还有这些，不用看了，是垃圾，回头会被销毁的……”
霍华德诧异地看了一眼那一整箱子明显是新作出来的箭头，以及……
自己很熟悉的美队盾牌造型。
“垃圾？”
他走上前，拿起了那块崭新的盾牌，疑惑地望着托尼：“销毁？”
“呃……队长可能不太喜欢新玩意儿。”
托尼走过去，从他手里抽出那块盾牌，随便地朝后头一扔，发出了一阵金属碰撞的声响：“别管它了，没用的东西当然得销毁。”
他伸出胳膊，揽住霍华德的肩膀，假装用一种很亲热的语气说：“好啦，爸爸。我接着给你看看别的，我还有很多天才的发明创造……”
“托尼，你和史蒂夫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华德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
说什么美国队长发疯了，他是完全不信的。
可一边是挚友，一边又是亲儿子……
托尼没吭声。
他不太想谈这件事，这件事没有对错，总觉得……这么直接说出来，有一种很古怪‘告家长’的微妙感觉。
另一头，哈皮根本管不了两个孩子。
在他年富力强的时候，恐怕也应付不了一个从小接受刺客训练的少年超英和一个巫师。
如今，他早就上了年纪。
而且还曾经因为绝境病毒事件，身处爆炸最中央，哪怕有托尼不惜钱财的救治，这几年他的身体素质依旧大不如前了。
当精力旺盛地小巫师在走廊里跑来跑去，还大声嚷嚷的时候，他根本追都追不上。
更可怕的是，他这头追着小巫师，大声喊‘不许乱跑，不许大声喧哗，不许乱动’的时候，另一个看起来安静的孩子达米安，一个转身，就不见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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