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只小猫。猫都是这样的，警戒陌生人。”露易丝说，转过头、看着克拉克，笑容不减，带着点遗憾，“我不想打扰你们不过……克拉克，我们真的该去体育馆了。亚历在等我们。”
克拉克最后看了眼嘉德丽雅，那眼神很匆忙、混合着困惑和忧虑。嘉德丽雅盯着克拉克跟露易丝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早上进校门时、拉拉队学姊的窃窃私语，她们的笑容，那些看好戏的眼神。
在别人眼中，她就是被克拉克甩了。
在短短一周内。因为一个新来的转学生。
嘉德丽雅才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她从来都不在乎。但是克拉克会不会在乎？对，克拉克会。否则他就不会选择藏起超级英雄的身份，隐匿形迹在人类社会中，彷佛克拉克肯特从来都不是超人。
上课钟声敲响。嘉德丽雅转过身，走回教室。
克拉克真的喜欢上露易丝？一见钟情？
不，她不接受。
她才不接受这种事情！
回到学校第二天，嘉德丽雅依旧没有跟克拉克一起上学。猜想克拉克有了新朋友，亚历山大会开车带克拉克跟露易丝。
不过这也没什么？嘉德丽雅想，努力说服自己平心静气。她还有拉娜跟惠特尼，这没什么，真没有。
嘉德丽雅还是在跟克拉克传短信。上课传，整天传。或许这是个好征兆？因为克拉克总是会尽快回复她的信息，每一条都是。
他们没有提到其他的事，没有露易丝、没有亚历山大，只有他们的共通朋友，他们一起拥有的回忆跟话题。事情看起来都不错，稍微安慰了嘉德丽雅在看见露易丝莲恩之后即将失控的情绪。她想她可以去见克拉克了，没有问题。
当嘉德丽雅看见克拉克、亚历山大、露易丝三个人，在高年级教室内玩闹时，她正准备给克拉克打电话，她想跟克拉克玩惊喜的小游戏。她站在门外，往教室内望去。
才刚下课，大部分的同学还没离开教室。透过玻璃、嘉德丽雅看见克拉克跟露易丝一左一右站在亚历山大身边，三人盯着亚历山大的电脑，那台学校的、在嘉德丽雅眼中老旧不堪的、笨重的方块屏幕，彷佛里头有世界上最有趣的画面。
“嗨，猫猫。”认识嘉德丽雅的学长姐、带着笑容，跟嘉德丽雅打招呼，他们是友善的，所以在对上嘉德丽雅的目光时，都有那么点尴尬跟欲言又止，不是为了他们自己。
嘉德丽雅对他们回以笑容，然后拿起手机，拨通克拉克的号码。
克拉克没有注意到她就站在教室外。他掏出手机，看着来电，微微蹙眉。不等克拉克有下一个动作，露易丝跟亚历山大调侃克拉克，他们抢走克拉克的手机，这只是普通的打闹。克拉克无奈地夺回手机，接通电话，一手举起、挡住露易丝的动作。这让露易丝几乎半个人都挂在克拉克的手臂上。
嘉德丽雅忍不住切断通话。
她举起手机，拍下亚历山大跟露易丝的侧脸，转身悄声离开克拉克的教室前，径自走去置物柜，拿了包，回家。
不能不战而逃；嘉德丽雅告诉自己，但她暂时没有打断那三个人的勇气。她要找克拉克谈谈，她这样告诉自己。在那之前，她还有些问题。
娜塔莎跟克林特在出任务，布鲁斯不会告诉她实情、也不会提供她想要的帮助；阿弗是中立的，拉娜帮不上忙。唯一会无条件助纣为虐的只有托尼，最疼她的托尼。
嘉德丽雅回到自己的实验室，坐在电脑前，把刚才拍的照片发给托尼。
‘亲爱的，我知道你能黑进国家户口系统。帮我查这两个人，拜托，我爱你。’她输入这些字，顿了一行，想了想，又输入。
‘……还有，你上次说我穿什么颜色最好看？’
托尼没有马上回复。当然不会，嘉德丽雅知道，托尼正在开会。就算托尼有多么的不爱专心、多么地喜欢在各种时候跟她讲悄悄话嘲讽别人，在一定的情况下，托尼是可能不会马上回复她的。她不着急。
嘉德丽雅关上屏幕，开启提示音，好让她能马上看见托尼的回信──一旦托尼给她回信。墙上的监视画面、跟托尼黑进她家计算机主动下载强迫推销的新软件，一个托尼自己写的、尚未完成的管家AI同时提醒她，克拉克正在接近。她转过身，看见克拉克走下地下室，打开实验室的玻璃门。
“猫猫？你找我？”克拉克问，扬了扬手里的史塔克手机。嘉德丽雅硬塞给他的那支手机。
嘉德丽雅深呼吸。她觉得自己毫无准备，彷佛赤手空拳站在擂台正中央。一看到克拉克、她就想起刚才目睹的画面。她感到恐惧。
“我只是想，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回家。”嘉德丽雅答，面色平静，语气温和。这是个好的开始；她心想，她果然是韦恩家的女孩，她有韦恩家族遗传的优良演技。现在一定谁都看不出来她内心的狂风暴雨。
“是这样……”克拉克迟疑了秒，扯开嘴角，“如果你不介意跟亚历山大、露易丝他们同路的话？”
☆、她的初恋；让我们彼此伤害
嘉德丽雅抿了抿唇， 扬起微笑。“我是说我们一起。就我们，两个人。”她说， 跳下椅子靠过去抱住克拉克， 一贯的撒娇。
克拉克一愣， 微微扬眉， 露出笑容。
“当然可以。”他马上答应，顿了顿，又困惑地问：“怎么突然……？”
“因为你最近都不理我。”嘉德丽雅控诉，直接了当、一如既往，“克拉克，你不喜欢我了吗？”
“怎么可能。”克拉克答，几乎是理所当然。他皱起眉看着她，下颔绷紧，“你又在想什么了， 猫猫。别告诉我、你最近的反常行为都只是为了抢夺我的注意力， 这不有趣。”
这当然不有趣。嘉德丽雅想， 跟着皱起眉。“是又如何？”她反问，相信自己的表情、肯定一点都看不出来她心里其实有多忐忑，“我想要你看着我， 克拉克。你开始不看着我了，我不喜欢这样。我不喜欢露易丝。”
克拉克扬眉， 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喜欢她，我看出来了。”他说，松开环在嘉德丽雅腰上的手。在嘉德丽雅的注视下， 克拉克扒了一把头发，别过头。
“你想说什么？”嘉德丽雅有不好的预感。
“我不是……”克拉克开口，一顿，回头看着她，左手放在腰上，看起来是不知所措，“我知道你不会想听到接下来我要说的，但我必须让你明白。猫猫，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只跟你做朋友。”
嘉德丽雅保持着皱眉的表情，偏过头。
“我没有要你一辈子只跟我做朋友。”
“对，你是没有这么说。”克拉克深呼吸，抹了把脸，“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了。我喜欢你，猫猫，我也喜欢你，我知道你重视我，我非常高兴、也非常感谢，但这不能构成……不能构成你敌视我去交新朋友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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