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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同人)长相忆无穷极_孤苑【完结+番外】(21)

  师父的意思便是她的意思。师父希望她不再记得,那她便不再记得。只是,为什么心里还会这么难过?

  见她愣愣地不说话,白真大悔自己不该提起夜华,连忙转了话题,另说起西荒白玄治下的一件新鲜事来。

  “西荒那些不识好歹的重明鸟,小五你可还记得?当年那一战饶是大哥手下留情,他们族中青壮也死伤过半,兵力大减。这些年又被化蛇一再进犯,全仗着岐山地利勉强周旋,过得委实凄惨。前些日子听闻外患重重下终是激起了内变,族中另推了新君。那新君倒是甚识时务,即位第一件事便是向大哥上表请罪,求大哥派兵保护。可是请兵也就罢了,他竟然还想将自己的妹子送给大哥以求邀宠,你道可不可笑?”

  白浅勉强笑了一下,点头应和:“是啊,这岂不是得罪了大嫂?”

  “大哥只接了请罪表,对他的妹子敬谢不敏。谁想这新君生怕不能得大哥欢心,竟又请大哥以族中帝姬下嫁给他为后,两家永为秦晋之好。可凤九已承了帝位,我们家如今除了小五你,又哪来的第二个帝姬?他也不先打听个清楚就想来攀附我的妹子,未免太过看得起自己!”

  白浅抿了抿唇,对四哥话中的拳拳维护之意颇为感动。是啊,她虽是嫁过了一次,但依旧是阿爹阿娘和哥哥们的珍宝、身份高贵的白家幺女,配四海八荒哪个男仙都绰绰有余。

  只除了……她的师父……

  心中又是一痛,眼前陡然模糊,竟然要掉下泪来。

  长久待在师父身边,会不会终有一日让他生厌?这样日日都看见他,心中的妄念又能压抑到几时?既是无望,还不如,尽早忘记……

  白真见自家妹子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连着又讲了几件逗趣事儿也提不起她的兴致,心中暗自嗟叹不已。白浅发了许久呆,忽然抬起头来向他道:“四哥,不如你同阿爹阿娘说一下,再为我择一门亲事罢。”

  白真一愣:“你刚刚不是还不愿嫁?”

  白浅垂下眼帘:“刚刚是刚刚。我想了想,四哥说得有道理……我终归是要再嫁人的,既然要嫁,是早是晚也没什么区别。”

  白真小心翼翼地看她:“你心中可有人选?”

  ——人选?有是有,但不可能。

  白浅扯了扯嘴角,低声道:“没有,全凭阿爹阿娘的意见。”

  白真见她这副自暴自弃的哀伤模样,心中大是疼惜,却不知道该如何相劝,只得点点头:“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总之四哥都听你的。既然你想嫁,我便去对爹娘讲。”

  ☆、情天孽海

  白真看似不大着调,但事涉自家妹子的终身时却半点也不含糊。回转青丘不过数日便传来一纸书信,言道阿爹阿娘几番掂量,觉得岐山重明鸟国君堪为良配。虽说是国小力弱了些,但那一族自来性情和善,再加上有大哥白玄的照应,当绝不至于叫她再受半点委屈。她若是愿意,大哥便代择吉日议亲。

  白浅捏着那纸信笺呆呆看了许久,提笔在末尾应了个“可”字。抬手捏诀,眼看着信笺化成一道白光直扑青丘方向而去,心中一片苍茫,长长的睫毛扑闪几下,终是愣愣落下泪来。

  此事既已决定,她留在昆仑墟的日子便也屈指可数了。白浅仰头看向窗外孤清月色,忽然觉得有几分想饮酒。

  此前她总担心自己会醉后失态,是以自从回到山上后便再没靠近过酒窖半步。前几日因着有四哥在旁才小酌了几杯,不合却在此时又勾起腹中馋虫。

  师父酿的酒,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尝到了……便放纵自己一次也好。

  昆仑墟的酒窖她已有三千年不曾踏入,没想到一排排的架子上如今竟是空空如也,半个酒坛也无。而窖中弥漫着淡淡酒气,白浅抽了抽鼻子,心中颇有些疑惑。

  又往里走了几步,忽然隐隐察觉到熟悉的神泽萦绕。这是……师父!白浅陡然一惊,刚想转身逃开,心头又泛起一阵担忧:此时已入夜,师父他理应在房中,怎地会在此处?

  她犹豫片刻,隐去了身形气息,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去。

  走到酒窖深处,眼前的情景却叫她惊得呆了。那张她曾为离镜伤情哭泣的矮榻仍在,而醉倚其上的人赫然竟是墨渊。只见他背靠窗棂倚壁斜坐,右腿曲起,右臂随意地搭在膝头,持惯了轩辕剑的修长手掌覆在面上,掩去了所有情绪。身边空坛散落一地,左手犹握着半坛酒。他似乎已经醉得迷离,对周遭情景一无所知,连她显出身形亦毫无反应。

  白浅正在犹豫该不该上前将他唤醒,却忽然听到他从喉中吐出一声模糊的醉语:“十七……”

  酸涩的灼痛感从心底一路蔓延而至鼻尖,泪水夺眶而出,她走上几步跪倒在他身旁,低声应道:“师父,十七在这里。”

  她轻轻拉下他的手覆在自己脸颊,却见到那失了掩护的面上,一贯意气飞扬的眉紧紧蹙起。他的眉稍眼角有一片她从不曾见过的伤痛神色,而紧阖的睫毛下,似乎蕴着泪。她心内抽痛,眼泪大颗滑落,不由自主地伸手想要熨平他的眉心,却只是徒劳。

  他被惊动了,侧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喘息,喃喃地又低唤了一声“十七”,声音中竟隐含着说不出的脆弱和悲哀。

  她晓得他大约是在沉醉中梦见了她,也晓得那大约是个什么样的梦。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再度应了一声,以脸颊轻轻磨蹭他的掌心。

  抬眼看着他的俊逸的眉眼、挺直的鼻和薄薄的唇,她忽然回想起昆吾镜中那个短暂的吻,回想起双唇相接时的战栗,冰凉干燥的触感,和那转瞬即逝的甜蜜。他微张的唇似乎是迷药,在吸引她一步步靠近,堕落在无边的罪恶。她定然是着了魔,否则也无法解释自己怎会如此大胆,竟然失了心魄一般一点一点靠近,将唇缓缓贴了上去。

  双唇辗转相抵,鼻尖轻触,气息相通。墨渊忽然睁开眼睛,口中吐出沉沉二字:“……是谁?”

  这一声,却有几分清明的意思。

  白浅猛然向后撤开距离,方才的片刻暧昧气息全然消散,只剩下面色煞白,心跳如鼓。情急之下不及细想,伸手便在他面前一挥,施出了一个迷魂术来。

  墨渊双目中焦点顿失,神色转为迷茫。白浅只求他此刻不要认出自己,起身便欲逃走。

  谁知墨渊毫无征兆地将她重重一拉,她猝不及防地跌倒在他怀里,还不及反应,腰肢已被紧紧扣住。她惊噫一声,用力推拒着想要抽身离开,却只换来他的喘息和愈发坚定的力道。他俯身再度将唇覆了上了她的,这一次却不再止步于蜻蜓点水般的轻吻,而是霸道地叩关直入,急躁而毫无章法地纠缠她的舌尖。

  她的逃避激得他愈发狂乱和迫切,熟悉的气息滚烫而沉重,如同秋风扫落叶般将她残存的理智席卷殆尽。她无力地低咽了一声,终是放弃了抵抗,颤抖地伸出手去,缓缓环住了他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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