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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布袋戏同人)金光布袋戏·雁俏·归雁_开瓶可乐冷静冷静【完结】(18)

  “错,大错特错。”云海过客一口否决,摇摇羽扇笑道:“我不过需要一名神子来实验咒术,能够延迟羽化,也是出乎意料。其实这咒术有缺陷,雁王不能离开我太远,因要回羽国我还解开了一部分,如今他的情形可糟了不少,我也很难办啊。”

  俏如来怔了怔,有些急促地道:“策君压制了他二十年,神子不过是命格有失,一定有办法——”

  “哈,谁愿意分享上佳的气运,哪个又能放弃本就无常的国运?”云海过客随口打断听来无比天真的言论,直截了当建议道,“别犹豫,杀了吧。”

  俏如来眸中闪过前所未有的厉色,唇抿成了直线,却并未多言。

  云海过客了然一笑,“哦?原来你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嘛!下定决心也好,毕竟我还不想操心止戈流的归处,烫手山芋谁爱接谁接。”

  他招来侍从,有礼地欠身,又是儒雅的模样。

  “先生脸色不佳,想来是舟车劳顿累着了,不如好好休息一晚再出发,在下先告辞。”

  俏如来回屋换了身家常的宽袍,袖子里的神宫信物砸在椅子上发出闷闷的声响。他略吃些东西,靠在桌旁,才抿了口茶,感觉没什么滋味,换水添茶叶再泡一次,倒出来却是汁液深沉,又浓又涩,饮下去不仅没半点意趣,还像是在逼自己喝苦药。

  俏如来摩挲杯缘,思索出了神。

  雨中初见,黑衣少年从天而降,摔在山中一身狼狈,第一眼看向他,审视混杂轻蔑,拒绝了他递过去的伞,不言不语地迎着大雨,对窘迫的情状异常坦然——甚至坦然到使用一个“生前”从未使用过得称呼。

  他想象不出,他是怎样度过这二十年的。

  外间有人来请,俏如来一时没听见,反应过来,急匆匆走了出去。

  魔世的天气实在古怪,才过中秋就比羽国凉许多,起了风,不管不顾往衣袖里钻。昏沉的残阳像带了血,钝刀子一般磋磨心头,俏如来摸摸胳膊,长长舒一口气。

  上官鸿信不在外间,俏如来走进内室,才见他懒洋洋地斜倚床榻在敲棋盅,随意系着的黑袍皱巴巴,面颊泛着红,像才醒不久的样子。

  “怎么穿那么少?”上官鸿信面露惊讶,除了嗓音微沉,与平日半点区别也无。

  俏如来没搭腔,坐到下首坐垫上,执墨当先在天元落下一子。

  “看到画了吗?”

  “在你眼里原来我是那样的?”

  “不喜欢?”

  “倒不是,只感觉不大有人气。”

  “一早说了,是我缠着你。”

  上官鸿信轻轻一笑,黑白你来我往,迅速占据棋盘小片。

  无论何时,上官鸿信落子总是又快又狠。他嫌弃俏如来举棋不定,设置限时不得思索过久,于是他近来也被磨的果断许多。只是俏如来心不在焉,错一步失一角,渐渐颓势难挽,上官鸿信捡着墨子却慢下来,忽然问:“你要去哪里取东西?”

  前一刻还在喋喋不休夸奖新买的苏合墨,下一刻就转向毫不相干的话题,俏如来慢了一拍道:“黑水城。”

  “在修罗帝国和暗盟交界那边,不算远,我送你去。”

  “我……明日就走。”

  “好。”上官鸿信要倒茶,不当心推落了茶壶,下意识去接,一手湿淋淋不说,被烫的红了一片。侍女送巾帕来,他随手擦了擦就让人退了出去。

  俏如来心中担忧,坐过去触手一愣,不动声色顺着手背摸上去,感觉他像在发烧一样整个人比平时热许多。人倒没半分异样,很精神,还有空笑:“你这是要做什么?”

  “……上官鸿信……”

  “嗯?”

  “安置了吧。”俏如来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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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爱的模样,走入红尘后如此真实,不言不语将心交到他手中。他嘲笑过他的优柔寡断,如今却觉得很好——他无一处不是好的。

  只是,可惜了。

  一夜无梦,天光大亮,上官鸿信对着镜子,察觉发间添了几缕赤色,随手捋在一旁,宽衣梳洗往书房去。

  昨天画的小像装裱完被放在桌案上,上官鸿信面对塞得满满当当的书架,正思考该放的地方,一道拖沓的长音传了来,顿时十分想要捂住耳朵。

  “雁王啊——”苍白的缺乏血色的青年转着圈在门口探出头,匪夷所思的高发髻摇摇欲坠,金色眼睛与上官鸿信有几分相似,含笑的嘴角透出一丝邪气,“你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公子开明,相比之下,你还是做云海过客不那么讨人厌。”

  公子开明撇了撇发簪上一晃一晃的吊坠,笑嘻嘻道:“被发现了没意思,没意思就不想玩儿了。”

  上官鸿信懒懒道:“原本就是多此一举。”

  “俏如来可是对我的说辞深信不疑呢,当年的策天凤看到能被气死。说来他学了一年还是这种性子,策天凤是不是看开了?可怜你没碰上好时候啊。”

  “行了,木鸳呢?黑水城不算远,晚上就还你。”

  公子开明拍手道:“你真是有想法,就这么送他去?我也想去啊,迫不及待要看他摸到修复后的墨狂对着你那张要哭的脸。”见人没搭理,觉得十分没劲,“喂,这么冷淡,当初那个可爱的哭包去了哪里啊?”

  上官鸿信瞥他一眼道:“还以为你是想给师侄讨公道,原来就是要说这些废话?先时的警告我可还记着呢。”

  “我那不是怕你随手杀了钜子吗?活着就行了。”公子开明满不在乎地挥挥手,“虽然的确挺好奇你对他是个什么想法。”

  “我喜欢他。”上官鸿信立刻说。

  态度如此诚恳,以致公子开明都看不出半分虚假,似笑非笑道:“你真是越来越古怪了。”

  “也许是因为我死去太久了。”

  平淡的回答让公子开明一时无语。

  当年他收到钜子的术法密信还不想理会,只因信中提到他的目标凶岳疆朝,不得不乘着木鸳出发,内心大骂那讨魔厌的人族。

  来到羽国边境霓霞谷,凶岳疆朝的先锋军已然化为了灰烬,惊讶过后却是无聊,有人替他干了活,铁棍搭在肩头全无用武之地。

  险川峡谷,火势绵延,焦土遍天,无一生还——哦,还是有的,他随手掷出兵器,巨大的震动让唯一没被烧焦的人抬起头。

  十七八岁的少年,俊秀的面容只余木然,背后巨大羽翼的忽隐忽现,散落的长发带出几缕赤,眸中闪烁的金色时暗时明,火焰一般的灿烂光亮笼罩他,逸散在了周围。

  “羽国神子……凶神,哈!”

  地气开始波动,公子开明舌尖划过上唇,已是动了杀意。

  “魔气……你是来杀我……?”少年抬起眼,嗫嚅着说,“我怎样都无所谓,求你救救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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