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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同人)十八相送_挽云罗/云初【完结】(4)

  接青瓷回家。

  ☆、叁

  阿诚再次见到明楼,是他成为青瓷三年后。

  76号组织成员隐秘,从不集结,每次行动的搭档不同。它有一个从不出面的主使者,所有计划的实际执行人是汪曼春,可是就算汪曼春,也没见过这位幕中人的真面目。

  汪曼春不信任青瓷,他没有一丁点机会窥伺计划的核心。三年间,青瓷奉命执行了三次暗杀,目标是国情局高官,前两个都是卸任当天出手,一击毙命。

  每次狙击□□锁定目标的时候,阿诚都知道,行动组里也有一支枪时刻对着他,他稍有异动,马上会被当成叛变者就地处决。

  第三个目标,是国情局民族宗教司首席,暗杀是在这位首席卸任一个多月以后执行的。

  那天是国家情报学院三十周年校庆,这个目标卸任后深居简出,校友会执意请他出席当晚的酒会,是为诱出那个专向卸任高官下手的暗杀者,行动的策划者,正是王天风。

  青瓷的行动组里一共三个人。一个控制了方圆一公里的供电系统,一个扮成门侍,在目标身上留了一枚定位器。

  酒会在学院礼堂,青瓷选它西南面,两栋教学楼之间的风雨走廊,算不上多好的狙击位置,撤离路线却得天独厚。

  大面积断电发生在十一点钟,礼堂天台第一束庆生焰火升上夜空,成了唯一的光。

  那位首席风声鹤唳,黑暗中怔忡了一刻,断定暗杀者就在身边,他大步走出人群,王天风的手下拦都拦不住。

  青瓷的手持屏幕上,定位器也启动了,目标在朝疏散通道移动。

  第一束焰火暗下去,接着,第二束升起,绽开,青瓷锁定目标。第三束焰火升空,绽放的声音盖住了枪声,在目标踏入疏散通道之前,子弹穿过玻璃,打中他的头部。目标倒下,无声无息。

  三分钟后,应急照明系统启动,死者倒在血泊中,礼堂顿时鸦雀无声。

  阿诚的战争运筹学是王天风教的,他哄不住这位教官,尽管在王天风手里,他得过十年不遇的九十分。

  王天风看了死者的伤口和破碎的玻璃,走出礼堂天台,四下眺了眺,就把封锁路线定好了。

  焰火在空中明了又灭,青瓷借着微光,掩身进了一间教室,角落里倚着吉他琴匣,他把枪收在里面,组里人会把它带出去。

  走出这栋楼的侧门,明晃晃的手电光就扫过来,他闪身掩在消防梯的阴影中,楼前有人声,楼里有灯亮,撤离路线被封锁了。

  有一辆车从楼后拐出来,没有开车灯,里面的人降下车窗,他的枪对上了青瓷。

  明楼。

  他向青瓷偏了偏头,他会意,一侧身,最后一束焰火在半空中炸响,枪里子弹出膛,打中了青瓷身后,正以方才那支狙击□□对准青瓷的,组里的同伴。

  封锁来得太快,他想,一定是青瓷出卖了他们,子弹射入心脏时,他更加确定这一点,可是,什么也来不及了。

  阿诚上了明楼的车。

  车窗没有升上去。他们缓缓驶过楼前小路,在尽头,被王天风的手下拦下来。

  “长官,我们在追查酒会上的暗杀者。”

  明楼隔着阿诚,向他点了点头。“这我知道。”

  “您,好像是一个人来的。”他是在问明楼,另一个人是谁。

  明楼沉吟片刻,把阿诚的手轻轻握过来,放在腿上,拇指在手背上摩挲着,回答:“你们,连我的个人生活也要过问?”

  阿诚这时才抬眸,轻如鸿毛地,瞥了拦路的人一眼。

  那个人一时尴尬,立得端正,说了声“长官,对不起”就放行了。

  这名手下遭到了训斥。

  “明长官没有情人!那就是个暴徒!”王天风的唾沫横飞到他脸上,还扣了他当月的薪水。手下一直心存疑虑,为什么放走了嫌犯,惩处这么轻?还有,王天风口中的暴徒,到底指谁?这是后话。

  车在校区行驶得平而缓,出了学院大门,明楼的手就松开了,车没有停下,半敞的车窗上,风声猎猎地响。

  阿诚把手收回来,转头向窗外望着夜色,顾不上平复心绪,因为他注意到,明楼手上,从手掌到手背,缠着一块手帕。

  三年前分别时,他说会离开一段时间,他去哪儿了?是受了伤?还是受了刑?

  受伤还好,要是受刑,像明楼这样的高阶谍报人员,所受的绝不会是简单的皮肉之苦,他们会用药,折磨他的精神。

  毕业那年,捱过几次诱供实验,药的滋味,阿诚一辈子也忘不了,可那毕竟只是实验。他们,又是谁?

  他没根没据地想了很多,呼吸都滞住了。可是,什么也不能问。阿诚从小,就很少问明楼问题,有时候是因为明白,有时候,是因为相信。

  车开了很久,终于停在一处货运列车站,已经过了午夜,车站空寂无人,过几个小时,青瓷可以搭上一趟货运列车,出城,找个小站下来,过几天清静日子。

  车窗升起来。两个人坐在车里,没什么话。

  阿诚一直看着窗外,漫无目的。他不能让明楼这么陪他等,可他又不知道,怎么和他分别。

  正在踌躇,明楼开口了,他问:“伤都好了么?”

  阿诚看向他,面不改色地回答:“三年前的伤,一年前的伤,三个月前的伤,你问的是哪个?”

  明楼不为所动地一笑,说:“你长大了,说话跟王天风似的,一点儿不像我。”

  让夜风刮走的温度,一点一点,又拢回来。

  “明台像你就行了。”阿诚念出那个名字,不知不觉,唇角有了几分柔软。

  “明台也不像我。”明楼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又补了一句:“不知道像谁。”

  阿诚低头笑了,这个笑不那么自在,只一绽,就敛住,他又去看窗外。

  听见明楼问他:“想明台了?”

  阿诚轻摇了一下头,他应该说不想,但他说:“天天想。”

  明楼目视前方,不置一词,只说:“那我,下次带他来见你。”

  心里像是悄悄爬出了一只小动物,爪子划过心尖,有点疼,阿诚咬了咬牙,推开门,下了车。

  明楼看着阿诚,一步不停,走到他看不见了,就发动了车。

  他本来很想知道,三年了,阿诚心里,还有什么杂念没有。要是有的话,就算他白当了十年阿诚的教官。可他这会又不这么想了,他想,要是什么杂念也没有了,他这个教官,好像也白当了。

  ==========

  明台。是那一年他们从枪口上救下来的小家伙。

  那年冬天,一伙暴徒袭击了市中心一处街心公园,羁押了三十多名人质,有十名女性,还有一个孩子。

  暴徒是国内流徙多年的一支分裂势力,名叫凉河自由战线。他们要挟国情局,释放他们的一名领袖。

  有一个单身母亲,拔下发簪,刺伤了一名暴徒,抱着她的孩子逃走,被一枪击中后心,当场死亡。那孩子只有三四岁,呆站在母亲的尸体旁边,手还和母亲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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