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缺心眼的女儿正在玩袖口的线头。
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气，干脆将西芙带进自己的办公室。
“我想回去睡觉。”
西芙撅着嘴巴，也许知道今天自己狠狠伤到了一颗老父亲的心，并没有挣扎，而是乖乖坐在了西弗勒斯书桌后的那把椅子上。
“在你睡之前，我觉得我们需要聊聊。”
“聊什么？”
西芙晃了晃双腿，手指缠绕着袖口那根被她扯出来的线头。
西弗勒斯也不知道他应该和西芙聊什么，他只是觉得，父女之间并不应该这样。
办公室里的气氛凝滞下来，最后还是西芙打破了沉默。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把我接回来吗？”
西芙微微歪着头，虽然这个问题听起来的确很严肃沉重，但是她的表情却很随意，仿佛就只是和西弗勒斯讨论下午吃什么的问题。
“你可以理解为……”
西弗勒斯顿了顿，他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西芙对面，重新组织了一番语言，才继续说道：“我想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西芙的意外，她轻轻挑了挑眉，看向面无表情的西弗勒斯，说道：“但是缺席的那十一年已经可以证明你并不合格了。”
“我承认一开始的确有些埋怨你为什么不来接我，但是看到了简的信我就知道了。”
西芙耸了耸肩，语气轻松，仿佛话里的人不是她：“我对你们来说是个意外，所以我的出生注定是不被祝福的，而且你当初并不想要孩子，不是吗？”
“是。”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否认道：“你的出生并没有不被祝福，只是……”
“只是在你的计划之外。”
西芙换了个姿势，手臂支在桌子上，用手托着下巴，“我承认在知道你是我的父亲时，我有点埋怨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接我，但是呢我又觉得，我在孤儿院生活的很快乐，父母的缺席并没有让我有什么不幸，而且我是个意外，你们并不需要因为责任而强行抚养我，这样你们难受我也不会快乐。”
“你是因为愧疚把我接回来的话，那当愧疚被消耗一空，你就会觉得我很讨厌，如果是因为这个，你还是把我送回孤儿院吧。”
院长夫人一生未婚，她活的独立又清醒，而西芙是她最宠爱的孩子，当然也耳濡目染了不少。
所以西芙知道，简有自己追求幸福的权力，西弗勒斯也有，孩子并不能成为拦住他们脚步的东西。
西芙的话让西弗勒斯有些意外，因为他一直觉得，渴望亲情是每个孩子的天性，所以他才想对西芙好一些，就算她在魔药课上做出再过分的举动他也可以忍受。
不过现在看来……渴望亲情的似乎是他？
童年的事让西弗勒斯一度对婚姻以及孩子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但是当他得知西芙的存在后，心底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他不能像托比亚·斯内普一样，最起码他要做一个合格的父亲。
但是他的女儿却不怎么配合，而不配合的原因是觉得他只是因为愧疚。
“这是原因之一。”
西弗勒斯垂下眸子，手里的魔杖按在了西芙翻开的棕色笔记本上，“不要乱动。”
“小气鬼……”
西芙撇了撇嘴，乖乖收回手，趴在桌子上问道：“然后呢？”
“更多的是因为我有一个糟糕的父亲，所以我不想你重蹈覆辙。”
提到托比亚·斯内普，西弗勒斯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厌恶，即使是对詹姆斯·波特，他都没出现这么嫌弃的表情。
西芙有些好奇他的童年，不过直觉告诉她这可能不是个好话题，只能晃了晃脚丫，说道：“我不会有糟糕的父亲的，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把自己当父母双亡的孤儿。”
西弗勒斯：“……”
似乎是觉得力度不够大，西芙又补了一句：“还是父母坟头草两米高的那种！”
西弗勒斯：“……”
他握着魔杖的手微微加重了力道，接着僵硬地夸奖道：“心态不错……”
最起码没有在孤儿院憋成伏地魔那样的变态。
“谢谢夸奖。”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西芙有些体力不支，她小小的打了个哈欠，脑袋点了点，又摇了摇，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西弗勒斯见状，只能把小姑娘从凳子上拎起来，送回斯莱特林公休室。
在走进女生宿舍时，西芙正打着哈欠，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回头朝着西弗勒斯摆了摆手，说道：“晚安。”
她歪了歪头，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你其实也不算太糟糕……准确来说，还不错？”
这可能是西弗勒斯第一次感受到小棉袄的温暖了，他朝着女孩微微颔首，看着西芙晃悠进宿舍后，转身离开。
虽然西芙嘴上说的挺好听，但是因为她和哈利的约定，魔药课上依旧没停下祸害坩埚的手。
西弗勒斯听着熟悉的爆炸声，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他开始思考简当初的魔药成绩。
孩子总炸坩埚怎么办？
大概率是遗传的。
史上最年轻的魔药大师默默把这口锅甩给了远在德姆斯特朗的简·奥汀。
万圣节过去不久，就到了圣诞节。
那份留校的名单西芙并没有填，而是径直来到了西弗勒斯的办公室，她探出脑袋，说道：“我假期想回一趟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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